「既然言語無效,那本爺只好得罪了。」
武沖退後一步,丟給手下人一個向上的眼。
「爺……」
面對一幫鐵衛,平日裏欺行霸市慣了的眾打手看著也不免遲疑,「真的要這麼做嗎?」
眼前人可不是一般的小小吏,滿朝文武見了先志都得尊他幾分,又豈是他們能夠得罪得起的?
見手下怕了不敢上,武沖自覺丟了面子,高聲喝道:「讓你們上就上,廢什麼話!天塌下來有本爺頂著,你們怕什麼!」
可夠囂張的!
陳升等人目轉向先志,默默等待著他的指令。
先志雙手背在後,沉靜地道:「丟出去。」
眾鐵衛瞬間直腰桿,「屬下領命!」
見先志真無所顧忌,武沖不敢置信,「先志,你真敢還手,你別忘了你今時今日的境!」
已經被盯上的人,難道不應該夾尾做人嗎,怎這先志還敢如此肆意?
先志看了眼夜,閑閑地道:「老夫的境不勞武公子費心了,你還是關心關心自己更實在。」
他話音一落,眾鐵衛已一擁而上。
武沖看著這群氣勢凜凜的人,聽著他們整齊化一的腳步,覺每一下都像是踩在自己心口之上,讓他有種窒息之。
他手底下那幫人更是兩,恨不得立馬掉頭就逃。
先志看了眼自己準備大打出手的手下,略顯無奈叮囑道:「意思意思就行,下手也別太重了。」
真鬧出麻煩來,這事可不好收場。
陳升沒來得及說話,更來不及手,武沖已經開始呼左喚右,倉皇逃去。
陳升雙手一攤,「老太爺,這樣還需要意思意思嗎?」
真沒勁,原本還以為能鬆鬆筋骨呢。
虧這小子喊得那麼大聲得那麼響亮,結果居然連戰上一回合的膽子都沒有!
真夠丟人現眼。
辛鳶忍不住抿笑。
「先志老匹夫,你有種,你給我等著!」
就在這時,牆外面突然傳開一聲外強中乾的囂聲,伴隨此一同響起「快跑」、「扶本爺上馬」等倉皇之聲。
「他是不是該加一句『我一定會回來的』?」
辛鳶噗嗤一笑,忍不住吐槽道:「為什麼這些反派不能只是逃跑,總得喊上一兩句狠話才覺得夠味?」
「什麼夠味?」
謝長夫跟謝蔚祖孫二人這時也出來了。
先志見老友也來,不由皺眉道:「不是讓你跟小蔚安心用膳就是,這外頭我一個人應付得來,用不著你幫忙。」
「我知道你搞得定,所以我也沒說自己是來幫忙的呀。」
謝長夫理所當然地道:「我就是酒足飯飽,閑著沒事幹來看戲的。」
以老頭的能耐要還應付不來的事,他謝長夫也不可能幫得上,所以他很安心地用完晚膳才出來的。
「可惜出來的有些遲啊,就聽見一聲『老匹夫』。」
謝長夫略有憾又頗興趣地問道:「是誰這麼大膽子,居然敢你老匹夫,我以為也就我才敢你老匹夫呢。」
聽見他不停重複說著「老匹夫」三個字,先志斜睨了他一眼,「我怎麼覺得你趁機在罵我呢?」
「怎麼可能?」
上這麼說著,謝長夫角的笑意卻沒藏住。
哈哈,讓這老頭白天害他吃蚯蚓。
先志無語。
謝長夫笑夠了,正問道:「方才到底誰在鬧事?」
「武沖。」
謝長夫一時想不起這號人,「武沖是誰?」
一旁謝蔚幫忙解釋道:「祖父,武沖就是河大長公主的外孫。」
「原來是那個紈絝子弟啊。」
聽見是他,謝長夫一臉鄙夷,「無緣無故的,他來鬧什麼?」
印象中這大長公主府跟家,甚至辛家,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呀。
「誰知道,這等子弟向來無法常理分析。」
先志如是輕描淡寫地道。
辛鳶聞言一怔。
外祖怎麼不跟謝爺爺說原因?他是嫌解釋起來太麻煩,還是有其他什麼原因?
正思考著,卻聽外祖轉過來對自己說道:「鳶兒,你子不適不宜在外面多待,外祖送你回房。」
「不用了外祖,孫自己回去就可以了。」辛鳶連忙搖手。
一則不敢勞外祖大駕,二則也擔心被發現。
「聽話!」
先志態度堅持。
辛鳶無法反駁,只能稱是。
謝長夫看著這祖孫倆忽然微妙的氣氛,忍不住也與謝蔚換了個眼神。
看來這裏頭還有別的事啊。
……
「外祖,您送我到這兒就可以了。今夜被那武沖攪擾一番,您必也累了,早些回院歇息吧。」
好不容易走到院門口,辛鳶連忙道。
「不忙事,等我送你進屋再說。」
先志不不慢,徑直抬腳進院門。
辛鳶無奈,只能默默跟在後面。
待進院子,先志突然又停下腳步不走了。
辛鳶納悶地跟著停下,「外祖,怎麼了?」
先志低頭著地上某,問道:「那小東西你藏在哪間屋子了?」
「啊?」
辛鳶一驚,順著先志的目去,正正瞧見在花盆附近一未來得及抹去的跡。
院裏頭一干守著的下人們見此,立馬個個面容失,沒一個敢看辛鳶的表。
辛鳶在心底嘆了口氣。
不怪這些下人,方才事出急,時間倉促,們已經盡量做好了,可難免有的地方。
這要是遇上一般人本發現不了這些細微錯,可偏偏遇上的是自家外祖。
「外祖,您是從幾時開始發現的?」辛鳶有些挫敗。
從外祖的種種表現來看,他應該早就發現事有蹊蹺,等到進了院子再說,大抵也是希找到更多證據罷了。
「幾時啊?我得想想。」
先志捋了下自己泛白的鬍子,狀似認真回想道:「應該是過完壽的第二天清晨。」
「什麼??」
辛鳶瞪大雙眼,「怎,怎麼會?」
「事實如此。」
先志到現在還記得自己初次見到那個孩子時,那震撼驚奇的心。
「可……」
辛鳶張張,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可既然如此,外祖為何從來不曾言明?」
如果外祖一早說了,也不用多擔憂這麼多日子啊!
先志這下笑了,「因為你娘說你尤其鍾玩這種藏匿遊戲,特意叮囑我當做什麼也不知道,別揭穿你破壞了你的興緻。」
他這個兒,即使嫁了人生為人母,也還是那麼玩鬧。
辛鳶:「……」
原來母親是一早在外祖面前了底,難道會忽然那麼放心就回城去了。
過分的是,母親臨走前卻還要叮囑絕對不許讓外祖知道辛燁的存在。
辛鳶這才只能無奈地一路遮掩下去,可結果居然是……
想起這些日子以來自己白的這些苦,辛鳶簡直哭無淚。
現在終於明白一個道理,就是得罪誰都不能得罪到親的母親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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