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燁醒來時,著眼陌生的房間,怔了許久才反應過來自己在何,更想起來之前發生的事。
該死!
他恨氣地捶床。
聽見屋裏頭的靜,辛鳶連忙推門而,看見安靜坐在床上的辛燁,心裏鬆了一口氣。
看他這樣子,應該是沒事了。
「醒了?」
走進床邊,關切地問道:「可還覺得哪裏還不舒服?」
辛燁不知該如何面對的目,下意識地避開眼。
辛鳶看著他這副彆扭的樣子,有些猜到他在想什麼。
展一笑,開解他道:「辛燁,那只是意外,你也不想的。」
辛燁嗤了聲。
他是不想,可他確實這麼做了。
想起方才辛堯被嚇得哇哇哭的樣子,他都能想像自己當時有多麼的可怕。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辛鳶手搭在他肩膀上,與他對視著,「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突然變那樣,但即使在那樣的況下,你也依然忍住了自己。
這就已經很難得了,你無需過分責怪自己。」
辛燁獃獃地凝著眼前這雙溫堅定的雙眼,就是這一雙眼睛,將他從暴戾的邊緣又拉了回來。
他都不敢想像剛才若是不在,事會變什麼樣子。
他更無法想像,如果他從未遇見,他現在會是怎樣。
見他眼底的迷茫,辛鳶將他抱住,「沒事的辛燁,辛鳶會一直在你邊。」
辛燁聽著這悉的低語,一瞬間覺心都是暖的。
一如溫暖的懷抱,讓人覺得格外舒服與安心。
頃,辛鳶猶豫地問道:「辛燁,我可以問問,你剛剛是怎麼回事嗎?」
很想知道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麼,更想避免事再度重演。
辛燁靠在肩上的頭搖了搖。
發生了這樣的事,那個話題他再也不想及。
反正過去如何都無所謂,只要能一直陪在他邊就好。
見他不肯說,辛鳶也沒有勉強。
換了個話題問道:「話說你是什麼時候學會說話的,我怎麼從來都不知道?」
這傢伙可真夠會藏的呀,害之前還一直擔心他是個小啞,心裏擔憂得不得了。
辛燁盯著床帳上的花紋,又是沉緘。
他也是有一次私下練習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能發聲的,原本想要即刻告訴,但是後來想了想又改主意了。
準備等真的學好那時給一個驚喜的,誰想到居然會是在那樣的狀況下暴出來。
真的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覺到他的鬱悶,辛鳶繼續道:「我看你私下肯定沒學我的名字吧,你這兩個字說得格外的好。」
其實他總共也才說了三個字,本無從比較。
「你還會說別的什麼嗎?」
「里……涼……」
辛鳶反應了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
笑噴,「是你娘,不是里涼。」
被笑的辛燁瞪。
忘了自己跟娘約定好的事啦?
說好的不能有失,結果現在事鬧這樣,說不定真的會被掃地出門。
辛鳶後知後覺地明白原來辛燁不是在向自己展示所學,而是在擔憂。
不以為意地道:「放心吧,沒事的,了不起就是被掃地出門罷了。」
辛燁無語。
被掃地出門還說沒事?
真不知道腦袋瓜里想的是什麼?
辛鳶哈哈一笑,「我當然不怕啊,要我真是被你掃地出門了,那也是你害的,你得負責我下半輩子。」
說這話,已經做好被翻白眼的準備,誰知道辛燁這次卻是很有良心地點點頭。
辛鳶驚訝,忍不住道:「你發燒啦,還是吃錯藥了?」
說著,手一探向他的額頭。
辛燁一把揮開的手。
這個人,他對的態度就不能好。
*
當聽說他們宮參宴這點時間,又出了樁大事,氏已經無力再都說什麼了。
只剩唯一一個要求,「那辛燁送走,越遠越好。」
這樣的辛燁比之以前跟讓憂心,以前他看起來兇惡,這樣旁人見了至知道警惕。
而現在的他,外表看上去和正常人沒什麼兩樣,但是說發瘋就發瘋,本是防不勝防。
無法坐視這樣的人留在兒邊,留在他們家。
已經下定決心,這次不管兒如何反抗如何請求,都絕不會再鬆口。
聽見母親的決定,辛鳶忍不住說話,「娘……」
「你閉上,這裏所有人裏面就你沒有資格說話。」
可才一張開,氏就先責。
辛鳶委屈,看向外祖。
先志嘆了口氣,「阿瓊,這次的事你還沒看明白嗎?」
「明白什麼?」
「辛燁不能沒有鳶兒,要是沒了鳶兒,他就完了。」
今夜若不是有外孫在,事恐怕會一發不可收拾,是他的救贖。
氏不以為意,「那小子如何兒才懶得去管,兒只關心自己的兒,也是您的寶貝外孫。」
也有同心,也憐憫悲苦之人,但不代表會偉大無私到連自己的孩子都一同奉獻。
好吧,兒這話有的道理。
先志乾咳一聲,看向自己的婿,「鴻名,這事你怎麼看?」
被點名的辛鴻名一頓,「其實當初是鳶兒把辛燁的事攬上,現在遇見事了,撇下就撇下,如此作為似乎有些太不負……」
在妻子的怒目中,他聲音不自覺變小,徹底消失不見。
嘖,這也太不頂用了,不過一個眼神就往後!
先志轉而將目落在一旁的穎謝蔚上。
「阿穎、小蔚,事發的時候你們兩個當時也在場說,也說你們的看法吧。」
「啊?」
這不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嗎?
穎和謝蔚面面相覷,臉上掛著同款的無奈。
先志催促道:「啊什麼啊,讓你們說就快說。」
穎了下鼻,笑嘻嘻討好道:「其實姑母,事也沒您想的那麼嚴重,您看我們幾個不都完好無損平安……」
氏毫不客氣地打斷他,「那只是你們走運罷了,誰能保你們下一次還這麼走運啊?」
穎被駁得沒話說,不由得撞了下邊的謝蔚。
喂,到你了。
謝蔚吸一口氣站出來,「瓊姑姑,其實今夜我們能平安歸來也不全是走運。
關鍵時刻辛燁是掙扎著喊我們走,而沒有撲上來,可見他還是能控制得住自己的。」
氏冷哼,「要真的能控制得住自己,從頭到尾也就沒這事兒了。」
謝蔚喪氣。
唉,年輕人這麼容易就認輸,真夠沒用的。
先志搖搖頭,目繼續逡巡。
外祖,看我看我。
辛鳶手舉高。
氏強制下的手,「不用費心比劃了,我說了你沒資格說話。」
「娘,這不公平。」
辛鳶抗議,「所有人都能說,為什麼就我一個人不能說?」
氏懶理,抬頭向自己的父親,挑眉道:「爹,您老人家還有幫腔的要出嗎?」
先志搖頭,「幫腔的就沒有了,話事的倒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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