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君繼續活著,顯然阻礙了太多人的利益。
是以,在聞說太子居然從昏迷中蘇醒,這些人無不在心中祈願一切只是一場誤會,太子很快便會到閻王那裏報道。
可惜,這些人的願註定要落空。
在婚的第二日,太子便真的醒轉過來了。
「未曾想這沖喜居然真有奇效,太子眼看就要不行了,居然又過來了。」
「當初我還笑話皇后是在謬想天開,想不到還真讓博到了,這老天啊,有時候真不知道怎麼想的!」
「要我說還是這太子妃有福氣,本來只能等著守寡,在皇家廟凄冷孤度餘生,現在看來,嘖,真是了不得!」
「虧我當初還爛好心地去同人家,想想可真夠蠢的!」
……
說酸話不,看笑話的也不由人在。
「聽說重華殿都換了三批瓷瓶了,那位主子心裏估計嘔死了。」
「可不得嘔死嗎?人家本來以為這下能徹底把眼中釘拔除呢,哪想轉眼空,這換誰能得了?」
「該!讓平日裏飛揚跋扈目中無人,真以為自己做定皇后啦?」
「就是就是!」
……
外面的流言蜚蜚辛鳶沒興趣,也沒時間去聽,正一門心思正準備三朝回門之事呢。
想到明日就能見到家人,一邊整理著禮單,一邊哼著小曲,那心極好的模樣跟某人的一臉鬱悶形了鮮明的對比。
「太子妃,您不覺得您有些過分高興了嗎,您能否好心考慮下本太子鬱悶憋屈的心?」
辛燁瞪著眉眼含笑的樣子,不滿地抗議道。
辛鳶抬眸看他,不由失笑,「好了,別鬱悶了。這也是無奈之事,你就算再不高興又能怎麼樣?」
太子妃回門,原本是應該太子陪同的,但是對於「病虛弱」的太子而言,這是不可能之事。
所以,明日回門還是只能老規矩,讓禮代表。
「知道歸知道,但還是會難啊。」
辛燁覺得這婚得實在委屈,接親不能接,拜堂不能拜,房不能,現在連陪妻子回門當新婿的資格都沒有!
這怎不人鬱悶?
他著的杏眸,「回門這麼重要的日子丈夫都不能陪同,難道你自己不覺得委屈嗎?
不止回門,包括親的所有,你不覺得憾嗎?」
「要我說完全不會,肯定是騙人的。」
辛鳶從位置上起,來到他跟前,「每個子都希自己的婚禮盡善盡,不留缺憾,我也不例外。
但現實是條件不允許,這也是無可奈何之事。」
辛燁凝著麗的容,虔誠地在潔的額間落在一吻,正道:「你放心,這所有的缺憾只是暫時的,日後我一定會重新補償給你的。」
辛鳶聞言笑了。
婚是一輩子一次的事,哪裏還有什麼日後補償一說?
只是瞧他這鄭重其事的模樣,也不忍掃他的興緻,順地點頭答應,「好,我等你。」
不知道,以為只是玩笑之說。等到來日實現的時候,才知道辛燁有多麼的認真。
*
四月初十,是辛鳶回門的日子。
一早,便在宮中戍衛的護送下出了宮門。
只見旗幟飄飄,長隊逶迤,浩浩向辛府進發。
弄這麼大排場,不是辛鳶天生出風頭,實在按規制便該如此。
天家儀仗實在惹人矚目,引得不百姓駐足瞻仰天家風采,人群中的贊聲艷羨不斷發。
此時的辛府,中門大開,全府上下包括辛鴻名夫婦全都等在大門之外,個個長了脖子張著。
其中尤以氏最為心焦,「不是說已經出宮門了嗎?怎麼還沒到?」
兒出嫁這幾日,是牽腸掛肚,好不容易等到兒回門這日,高興得一整個晚上都沒睡好覺。
辛鴻名也焦急要見兒,但還是耐心安道:「應該就快到了,夫人別著急。」
辛堯也開解道:「娘您無需焦急,小廝已經再去探了,要是阿姐到了一定會來報的。」
他這話音才落下,那頭打聽的小廝興沖沖地就跑來了,「老爺夫人,太子妃儀仗到了!」
眾人頓時驚喜去,果然見街道那頭旌旗招展,皇家衛隊凜凜威風行進。
「快快,都跪下!」
辛鴻名、氏連忙帶頭跪下,後面的奴才奴婢們也忙跟著呼啦嘩啦跪下。
半晌,太子妃駕駕臨。
「微臣辛鴻名/臣婦辛氏拜見太子妃!太子妃千歲千歲千千歲!」
辛鳶看見自己父母跪在自己的腳下,眼意順勢便要上涌,但還是生生忍住了。
這就是規矩。
既已嫁皇家,便是天家之人,在人前為上、父母為下,必須如此。
否則,便是大不敬之罪。
「爹、娘不必拘禮,快快請起。」
辛鳶上前扶雙親,辛鴻名夫婦不敢,忙自行謝恩起。
瞧見父母這畢恭畢敬的樣子,辛鳶明白他們這是顧忌在人前,於是沒再勉強,轉讓其他所有人也平。
辛鴻名忙躬請,「太子妃,請說話。」
辛鳶頷首,自覺走在前,辛家諸人跟在後頭。
……
「兒給爹、娘請安!」
了府,譴了一應跟隨,辛鳶連將父母請上上座,跪行家禮。
這次辛鴻名與氏便了。
人前他們謹守君臣之儀,人後辛鳶還是他們的兒,這點永遠都不會變。
辛鳶連磕了三個響頭。
氏看了直心疼,坐不住起扶,「行啦,磕一下足夠了,磕那麼多下作甚?痛的可是你自己。」
看著母親關的目,辛鳶忽然眼底一熱,「娘,兒想您了。」
明明相隔才兩日,卻覺得像是隔了很久很久。
氏溫地著兒的鬢髮,「娘何嘗不是日夜惦念著你。」
眼見母倆就要想看淚眼,作為大家長的辛鴻名勸道:「好了好了,兒回門是件大好事,別這樣哭哭啼啼,沖了喜氣。」
氏一聽連忙收了眼淚,「是啊,這大好日子不當哭,應該開心才是。」
辛鳶也忙吸下鼻子止住淚意,扶著母親坐回位子,一同敘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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