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貴妃被辛鳶這一頓懟，再看滿殿員命婦個個看戲般看向自己，突然也醒悟過來自己實在犯蠢了。

這樣胡攪蠻纏除了顯得自己尖酸苛刻之外，本沒有任何實質意義，白白落了下乘。

臉一青，悻悻地閉上。

見麗貴妃突然偃旗息鼓，辛鳶雖有些不盡意，但也只好見好就收。

雖然單從品階論，自己這太子妃猶在貴妃之上，但是誰讓麗貴妃是文帝的寵妃，當著文帝的面，便是向皇后還得讓三分，何況自己這太子妃？

辛鳶默默地行了一禮，安靜地回自己位置上坐好。

萬聖宴繼續。

只不知是否了這場鬧劇的影響，原本還龍心大悅的文帝變得有些意興闌珊，「朕有些乏了，先回去歇息了，諸卿不必拘束，盡興暢飲。」

話了，他起而走。

眾人連忙跪下恭送，「恭送聖駕！」

送走了文帝，向皇后也慢條斯理地直起子，「如此，本宮也先走了，諸位請隨意。」

眾人忙又重新跪下，「恭送皇後娘娘！」

高臺上的龍椅位突然一下都空了，眾人原本張拘束的心才終於再度輕鬆下來，又逐漸恢復宴前談笑風生。

辛鳶見狀，與坐在不遠的母親氏對了一眼，母倆默契地相視一笑。

離宴散還有些時候，趁著這時間，自己正好能跟母親好好的聚一聚。

辛鳶也默默起，先一步領著自己人從宮殿一角離開。

未想，才出了門就被麗貴妃堵住了。

辛鳶看著一臉慍的麗貴妃，柳眉輕了下，角向微微上翹起，「貴妃娘娘特意等在這兒，可是有什麼指教？」

麗貴妃睨著角彎起的弧度，瞬間想到方才的辱，銀牙咬著，不住冷哼，「路還長，勝一場不是勝，有能耐勝到最後才是真本事。哦，我差點忘了……」

說著，忽然掩一笑，幸災樂禍地道,「對於一個寫幾個字都能累倒的人，怕是沒什麼最後可言。」

命大死不去又如何，還不是一個病病殃殃的廢，有什麼可怕的！

聞言，辛鳶嘲諷一笑，「還以為貴妃娘娘有什麼高見呢，原來就只有這些啊。」

見這般平靜反應，麗貴妃只覺猶如一拳打在棉花上，整個人嘔得很。

偏偏又發現拿辛鳶半點辦法都沒有，只能氣呼呼地扔下一句話，「得意，我們走著瞧！」

辛鳶眼皮也不曾一下。

麗貴妃氣不過，甩袖而走。

見狀，重華殿的一干宮人連忙跟上。

一行隊伍浩浩地離開。

辛鳶冷眼看著這行人離開，正轉離開，眼角卻意外瞥見一道悉的影出現在殿外另一側。

這人不是別個，正是自己的弟弟，辛堯。

張想呼喚，氏卻正好從門裏出來，忍不住擔憂，「鳶兒，麗貴妃方才找你麻煩了？」

出來慢了半步，正巧瞧見麗貴妃氣憤甩袖的一幕。

怕母親擔心，辛鳶趕放下弟弟的事，解釋道：「找麻煩算不上，那位就是覺得在大殿之上丟了面子，想私下找回點場子。娘您放心，兒沒讓佔著便宜。」

「沒事就好。」見兒這神態輕鬆的模樣，氏這才放下憂心。

辛鳶側首向另一頭，再想找尋辛堯的影，卻發現人已經不見了。

這小子，走得那麼快！

連這姐姐和母親都沒看見嗎？

正腹誹著，忽然便見另外一道倩影驟然出現。

咦，是方才在席上打量自己的那個小姑娘！

不是一直跟在承恩公夫人邊嗎？怎麼也一個人出來了？

見兒斜著視線，氏也好奇跟著過去，「鳶兒，你看什麼呢？」

不過一個小姑娘，有什麼好瞧的？

「哦，沒什麼。」

辛鳶匆匆收回目，手抱著母親的臂彎，笑著撒，「娘，咱們邊走邊說話吧。兒許久沒見你了，有一肚子話要跟您說呢。」

「好。」氏笑著拍拍兒的手，與一同走在宮道之上。

一干宮人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面，默默守護著。

辛鳶一面跟母親閑話家常，一面還想著方才看見的那事。

辛堯跟程姑娘前後腳離席，可是湊巧？

如果不是湊巧，難道這兩人……

辛鳶向母親，忍不住問道：「娘，承恩公府夫人您識嗎？」

氏疑，「好端端地怎麼突然問起？」

「娘您先回答我的問題。」

氏納悶，但還是如實道：「都是京城裏出的人家，識談不上，算能說上話吧。」

想了想，又補充回答，「不過咱們兩家關係雖然平平，堯兒跟承恩公府的小公子程澤倒是同窗好友，還算不錯。」

「堯兒跟程澤是同窗？還算不錯？」辛鳶聞言心思一。

這麼說弟弟極有可能是通過程澤結識程姑娘的咯？

氏點點頭，「是啊，怎麼了？」

辛鳶又問，「娘，堯兒有沒有跟您提到他心喜的那位姑娘？」

「娘問過了，他什麼也不說，還裝神。」

說起這個，氏就好笑搖頭，「你說這孩子，跟自己親娘還藏著掖著呢，真是……」

說到一半，驟然神一頓，「等等，鳶兒你不會是想說，堯兒中意的姑娘是承恩公府上的吧？」

「我看這事不是沒有可能。」

辛鳶將方才發現之事一一說與母親。

氏聽完不由皺眉，「如若真是這樣，事可就難了。」

當今太后是個聰明人，很清楚自己不是文帝的親母，是以事很是低調小心，尤其避諱在權位爭鬥中站位。

隨著各宮皇子的逐漸長，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太后乾脆一直待在江州行宮，不理會京城所有的是是非非。

承恩公府為太后的娘家，一貫而來堅持主張都與太后一致，絕對拒絕政治站位，從不與各皇子派系過分切往，聯姻那就更不曾有過。

可不巧的是，辛家出了太子妃，是徹頭徹尾的太子黨，辛堯要真的中意的是承恩公府的嫡小姐，那可就不好弄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