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戰火燃起，死傷將士居然多達十萬，辛鳶不由大驚失，「怎麼會這麼嚴重？」

雖然知道這個數字肯定有誇大的分，但知道有那麼多條命突然殞沒，就覺得心沉重。

無論什麼時代，戰爭永遠都是毀滅的。

辛燁心緒也不好，「暫時還不知道是什麼況，總之局勢是不太妙。」

聽見他說不妙，辛鳶心裏咯噔一聲。

「向盛康是老將，不是什麼年輕氣盛初沙場的愣頭青了。」

辛燁神變得有些複雜，「他征戰沙場數十年，經驗富頭腦清醒，用兵也偏於守，如果沒有特殊的理由，他不會輕易親自率兵出城。」

軍中不是沒有前鋒猛將，以向盛康的年紀、職位，如無意外，都是鎮守大後方的。

向盛康到底為什麼突然衝而行？還不慎落敵軍的圈套。

可惜向勝康眼下已死，帶去的士兵也被全殲，他想知道真相怕是很難。

辛鳶想到另外一件事，「還有，西陲平靜了這麼多年，突然間就戰火重燃，我總覺得是有蹊蹺。」

辛燁頷首，「這場戰火，真的著古怪，這背後竟不知藏著誰的黑手。」

聽他這麼一說，一個念頭在辛鳶的腦海里閃過。

「你說，這事有沒有可能是……」

手指向上指了下天，意思很明顯。

文帝一直以來都想打向家，尤其是現在太子恢復了，邊的力量越來越多，威脅越來越大。

在這個時候，向盛康死了向家倒了，太子就像被斬去一臂，大傷元氣。

而於文帝而言，滅掉自己心腹大患，打了太子，一舉兩得。

只是，想想辛鳶又覺得有些荒唐，「不，不可能。」

這是開門揖盜，自毀江山，文帝為雲國皇帝，不可能會做那樣的事。

「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辛燁卻道，「古往今來的這麼多帝王，為了排除異己，為了自己的私慾，什麼荒謬絕倫的事沒被做過。」

辛鳶一怔，明白他的意思，不住沉默。

半晌，問起，「沛城那邊向家軍能守得住嗎？」

「如果援兵不能及時趕到，不可能。」辛燁無比確定地道。

狨軍這一次是有備而來，前面又剛打了大勝仗，正氣勢如虹。

反觀之向家軍這邊，失了主帥，又順兵折將，士氣低迷。

兩相對比，誰勝誰弱一目了然。

辛鳶立即想到，「這麼說，如果這背後這人想要下手，只要將援軍拖上一拖，耽誤那麼些日子，就能把向家軍徹底拖死？」

「所以這次朝廷這二路元帥人選至關重要。」

辛鳶連忙追問，「那這二路元帥人選定了嗎？是誰？」

辛燁搖頭，「要爭的人太多，還沒有定下。」

援軍十萬，這可是塊大，像永王這些勢力哪會不想沾手，大家你爭我搶，互不相讓，確實沒那麼快掙出個結果。

「因為所有人爭執不下，皇帝決定三日之後舉行校場比武，誰勝誰就是這二路元帥。」

辛燁停頓了下，說道，「我舉薦了向景去爭。」

向景如今是戴罪之，要是沒人舉薦，他是沒資格參加二路元帥爭奪的。

文帝不是說他大力舉薦嗎，那他就大力舉薦給他看。

辛鳶杏眸圓睜，「你舉薦向景？他可以嗎？」

這是行軍打仗，不是鬧著玩的。

看這一臉懷疑的樣子，辛燁神出一詫異，「辛鳶，你沒聽說過向景之前的事跡？」

辛鳶也是一愣，「向景什麼事跡？沒聽說啊。」

「好吧，是我忘了告訴你了。」辛燁笑了下，將自己查到的仔細講給聽。

同樣出生在將門之家，又是長子嫡孫，向景跟領一樣，小小年紀就被到軍營歷練，經過幾年的爬滾打，已然為沙場上冉冉升起的新星。

可惜不同於領的順風順水，向景則因為年氣盛，錯手殺人而被文帝撤職查辦，不能再回軍營。

「錯手殺人？他殺的什麼人？因為什麼？」辛鳶一腦袋的問號，問個不停。

辛燁眸一斂，語氣中帶著幾分危險，「你覺得自己對向景的事過分好奇了嗎？」

「你確定自己連這種乾醋都要吃嗎？無聊！」

辛鳶哭笑不得，催促道，「快說快說，繼續講故事。」

辛燁只能繼續說道：「他打死的是監軍的兒子，據聞那人污了向景的心上人。向景知道這事後就瘋了，他不顧眾人勸阻，當眾打死了那個男人。

因為一開始向景為了保全那姑娘的名聲，向景死活不肯吐出手的原因。就被一狀告到皇帝面前來，皇帝直接順水推舟，就吧向景軍中職務撤掉了。

雖然後面也查清那監軍之子確實罪孽在先，向景並沒有濫殺無辜。但是向景復職之事就這麼被擱置下來了，一拖就是幾年。

辛鳶恍然，「原來有這麼一出，難怪向景怎麼這個年紀了還沒親。」

辛燁：「……」

「總之向景去爭到了二路元帥，行軍打仗他不會有什麼問題，放心好了。」

「那如果向景爭不到呢？」辛鳶還是不免擔憂。

這次的二路元帥相爭，各家一定會派出實力最強的人手，誰也沒有辦法保證最終的勝利。

「沒有如果。」

辛燁嚴肅地搖頭，「如果向景掙不到這二路元帥的頭銜，向家就完了，他必須全力以赴。」

辛鳶了解，沒再說什麼。

辛燁忽然問道，「椒房殿那位沒找你茬吧？」

辛鳶擺手，「出了這樣的大事，你覺得還有心嗎？」

答案是沒有。

此時的向皇后正淚眼漣漣，哭自己死去的父親呢。

「您要節哀啊娘娘。」看著哭得眼眶都腫了的主子，向嬤嬤連連安。

向皇后卻一句也聽不進去，「我才預不好，沒想到居然這麼快就應驗了……」

「爹沒了，兄長也了戴罪之，向家被幽，向家完了真的完了……」

想到這裏，眼淚掉的更兇。

向嬤嬤提醒，「娘娘，不是還有表爺嗎？」

「景，是啊，還有景！」

向皇后哭聲一頓，眼睛一亮，「只要景能爭到二路元帥，向家就還都有希。」

只是興過後，忽然又悲哀的發現。

在關鍵時候被自己寄予希的，永遠是厭惡的那一個。

這邊向晴芷才得了消息，立即急急忙忙地跑到向皇後面前，「姑母，我聽他們說祖父，祖父他出事了，這不是真的吧？」

一直奢這噩耗是假的。

但在看見向皇后發紅的眼眶時，原有的一點奢念瞬間然無存，消失不見。

向晴芷一，整個人坐在地上，「是真的，原來是……真的。」

噩運真的降臨了！

……

而同樣的消息傳到重華殿，麗貴妃則是歡喜不已，心裏樂開了花，臉上的笑意一整天都沒下去過。

「憋屈了這麼久，終於有一件好事發生了！」

還不在乎什麼打仗不打仗，死人不死人，只要向皇后倒霉，就覺得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