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路元帥帥印的爭奪，是各派勢力爭奪的第一次公開較量，註定激烈萬分。

包括向景，總共有六個人參見較量。

原本計劃是單挑一比一擂臺賽，但是臨開場之前，文帝又突然有了新想法。

只聽他忽然道：「就這樣看一打一單打獨鬥，似乎也了些滋味，諸位卿不覺得嗎？」

皇帝都這麼問了，誰還敢說不是，各連聲應和贊同。

「聖上說的是呢，這兩個人干比，確實沒什麼意思。」

「是啊是啊。」

「既然各位卿都這麼覺著，那就把這規則改了吧。」文帝大手一揮說道。

「不知聖上想如何改？」評判員小心翼翼的問道。

「戰場之上強敵環伺，關鍵時候能以一敵十敵百，才能有機會戰勝對手。今日不妨來場實戰。

所有比拼者一同上臺，戰到最後的那個人獲勝，為理所當然的勝者。」

話了，文帝很是滿意地點點頭，「能夠在眾多強手中穎而出，才是真正的高手，才是朕要的二路元帥！」

「聖上聖明！」

在下面觀戰的辛鳶面上笑著，心裏卻大罵文帝卑鄙，他這規則一改，向景肯定要吃大虧。

在所有競爭者中，向景的實力最強，最有得勝的可能，是其他人爭奪二路元帥帥印路上最大的一顆絆腳石。

為了搬掉這顆絆腳石，他們絕對會聯合起來，共同對敵，先除了向景，然後彼此再分高低。

果然鑼聲一響，打擂開始，所有人就跟約好了一般，一擁而上，合力攻擊向景一人。

這一刻，他們的標出奇的一致，哪怕自己不能得勝，絕對不能讓向景得勝。

向景實力很強，但是猛虎難敵群狼，當所有人的攻擊都朝著他而來，他也招架不住。

沒一會，他就渾掛彩，角眼角都浸著，有幾次差點被打出擂臺去，引得所有人驚呼連連。

「——」

又是一記重拳，狠狠的打在他的腹部上，膝蓋也被接連踢了兩腳，他一時沒穩住，重重地摔在擂臺上。

「哥！」

向晴芷驚得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大聲呼喊。

向皇后也心底一，按幾上的茶盞差點被不小心掉。

在一旁一直看戲的麗貴妃瞧見這一幕，眼眉更加揚起，艷更增三分。

底下看著的文武百也是面各異，各有各的想法。

辛鳶難掩擔憂地抓住辛燁的手。

見狀，辛燁另一隻手在的手背上輕拍，無聲的安著。

向景趴在擂臺上，覺全上下都痛，就要散架一般。

「向景，要不還是認輸吧，再這麼下去你會被打死的？」

看見他這慘狀，就連邊上充當評判的員都面不忍。

「……不。」

向景強撐著子站起，間只吐出這一個字。

今天，就算是被打死在擂臺之上，他也不會認輸。

「行吧，命是你自己的，隨便你。」

見狀，評判無奈搖頭，再度敲鑼，擂臺繼續，決鬥重新開始。

又是一生死決鬥。

向景也不知道自己打了多久，記不清自己倒下又站起了多次，只記得當打到最後一個人時，他已經什麼覺都沒有，全憑本能的在格擋攻擊。

當看著渾掛彩沾，狼狽到猶如從戰場堆中爬出的向景，不原本單純看熱鬧的員命婦們不由不住頭皮發麻，背脊發涼。

這哪是打擂臺啊，分明是殊死決鬥。

「好！」

「有了這麼勇武超群的二路元帥，我軍必能旗開得勝，將來犯之敵徹底打退！」

唯有文帝顯得極為興，他拊掌起，毫不吝嗇的讚歎，「來人，授印！」

總管孔也手托著一絳托盤就上來了，托盤之上，端端正正擺著一方小小的虎印。

雖只是小小一方，卻足以號令十萬大軍的印信，不容小覷。

向景用發腫的雙眼看著眼前這方虎印，眸深深。

當上二路元帥，他知道一切挑戰才剛剛開始，後面只會更加困難。

想到這裏，他眼裏寫滿了堅毅與信念。

……

看完了激人心的擂臺比武，回到東宮的辛鳶還在不住慨。

「別說，你跟向景還真是表兄弟呢，骨子裏那不服輸的韌勁，真的像得出奇。」

剛才向景在臺上的樣子，讓不想起年時的很多場面。

明明是痛苦得已然承不住，卻還在那裏咬牙死拼，說什麼也不肯放棄。

聞言，辛燁也不由道：「向家出了這向景，這日後必然大有所為。」

「辛燁，其實你真的不擔心嗎？」辛鳶凝視著他的黑眸，忍不住問道。

「擔心什麼？」

「你不怕現在幫了向景，向家勢力起來以後，又會重蹈當今的覆轍嗎？」

想當初向家跟文帝也是類似今日這般，大家相互扶持，一同強盛起來。

辛燁聞言沉了下，忽然出一笑，「首先向景不是向盛康，我也不是當今。」

辛鳶笑了，「對，你不可能為那樣的糊塗蛋。」

辛燁俯在上親了一下，「有你在我邊天天監督鞭策，一定不會。」

……

「哥！」

向晴芷一直等在宮門口，等了許久，才終於看到向景蹣跚著軀走來。

看慣了向來恣意飛揚瀟灑不群的兄長，再見眼前這個渾青腫，全無半塊好的他，向晴芷才剛停下的淚水又持不住往下掉。

看著這樣的，向景語氣一如當初的冷漠，「先前已經說過，你不是向家之人，不要我哥。」

向晴芷倔犟的喊道：「哥！你就是我哥，那你怎麼說怎麼趕，這都是沒法改變的事實。」

向景懶得理睬，徑直地往前走。

「哥，我扶你。」

向晴芷手要去攙扶，卻被對方一把甩開。

向景全已無多力氣，用力一甩的這一下，讓他不由地晃，又要向一邊倒下。

好在向北及時趕到，把人攙扶住。

他回頭看了眼淚眼漣漣的向晴芷，目請示喊了一聲，「主子？」

「走吧！」

向景半個子靠著向北，由他攙扶著向馬車的方向走去。

「也許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

走了幾步，向景忽然停下，聲音幽幽地嘆道，「十幾年兄妹一場，我再最後勸你一句，執迷不悔毀的不是別人，只會是你自己。

你，好自為之。」

話了，他是真的走了。

看著向景緩緩走遠的背影，向晴芷淚眼模糊，低聲哭泣，「哥，我想回頭了，你帶我回家好嗎？」

向景腳步不見停歇半分，像是完全沒聽見這啜泣低鳴。

……

馬車聲噠噠，平穩地走在返迴向府的路上。

看著閉目養神一言不發的主子，向北猶豫了好一陣，還是忍不住道。

「主子，看樣子小姐已經幡然醒悟了。」

向景沒有睜眼，只是用低啞著聲音回答，「我聽見了，可惜醒悟的不是時候。」

眼下向家危機一片，若是一招不慎，向家只怕會全盤覆沒。

在這個時候想要回家，怎麼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