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

「這是什麼東西？」

辛鳶不解地看著眼前緻的小瓷瓶，弄不明白向晴芷又準備玩什麼花樣。

「心丸。」向晴芷面無波瀾地解釋道。

「什麼？」辛鳶一臉納悶。

心？蠱人心嗎？

「給我的那個人說，要是太子吃了這個東西，就會對我死心塌地地上我。」

說著，向晴芷角出一嘲諷。

就這麼荒謬的話，可笑的是，曾經某瞬間居然真為此搖過。

辛鳶：「……」

什麼鬼？魔法學校畢業的嗎？

抬眸看著眼前的向晴芷，發現眼前這姑娘突然之間，似乎有很大的不同。

彷彿一夜之間長大一般，變得沉靜，變得知事。

眼睫微，「你剛剛說這東西是有人給你的，什麼人？」

向晴芷實話實說，「一個陶兒的宮，我住在椒房殿的日子裏，伺候過我一些時日，不過最近似乎失蹤了。」

辛鳶蹙眉，「失蹤了？」

怎麼這麼巧？

向晴芷搖頭，「是失蹤還是被滅口，其實我也不清楚，這點還得你們自己去查。我今天來，只是把我僅有知道的事告知。」

辛鳶聽著不太似平常的說話，心下微疑，「你，遇到什麼事了嗎？」

向晴芷忽然笑了，「沒有，我就是突然想通了。與其追逐費心去追逐一雙永遠不會屬於我的目，還不如好自為之。」

好自為之，這四個字，兄長不止一次告誡，可惜先前一直都沒明白其中之意。

好在現在知道也為時未晚。

如是一想，眼中的笑意更加明顯，襯得一雙清眸盈盈亮亮的，煞是好看。

辛鳶凝著這樣的一雙笑眼，恍惚間又一起初初遇見向晴芷時的。

那時候，的目也是這樣。

清盈盈的，純粹澄澈，不含雜質。

向晴芷也著眼前的辛鳶，不期然開口喚道：「辛姐姐。」

聽著這久違的稱呼，辛鳶不由發怔。

隨後便聞對方自顧自地說著，「辛姐姐你知道嗎，先前我喜太子喜歡得著了魔，而辛燁卻一心深著你……

按理來說，我應該會很憎恨你的存在的才是，但是好神奇的，我居然從來沒有因此而恨過你。」

向晴芷角出一笑，「我說過覺得跟你投緣喜歡你的話，都是真心的。」

聞言，辛鳶不由地在心裏嘆了口氣。

可惜，都是命運捉弄。

向晴芷看著，半開玩笑道：「不過你也真的要小心，像太子那樣份樣貌的男人，是個正常人看見都會忍不住撲上去的。

可不是每個人都像我這麼迷途知返，你可得小心提防才好。」

聽見還會開玩笑，辛鳶心中悵然也舒減了些，「嗯，謝謝你的忠告。」

「你們在這樣的位置，明裏暗裏想要謀害你們的人實在太多，你們自己要多多留心，切莫大意。」

辛鳶點頭，謝的關心。

兩人靜靜地對坐了會，向晴芷起，「我該回去了，告辭。」

辛鳶覺得他口中的這個回去，應該不是指的椒房殿，「你要回去哪？」

向晴芷抬頭向窗外，看著窗外明的風，「回去一個真正屬於我，我該去的地方。」

辛鳶想了想，心底明白了。

向晴芷回眸看向辛鳶，心裏有千言萬語，結果只化作一句，「辛姐姐，珍重。」

辛鳶笑著回應，「向姑娘，你也珍重。」

向晴芷頷首，轉離開。

待走到迴廊一時，眼角突然瞥到一個模糊拔的影。

即使沒看清，心裏清楚，這道影子意味著什麼。

若是之前，向晴芷絕對會毫不猶豫停下衝上前去，不知恥地追求自己的熱。

但是這一次，沒有任何停滯，徑直出了東宮。

過去種種，就當做發了一場夢。

現在夢醒了，也該回到自己真實的生活中了。

……

「居然突然就想通了，真是神奇。」

聽完辛鳶訴說的一切，辛燁語帶驚訝地道。

「是啊，確實很神奇。」

辛鳶也不由慨，「人就是這麼神奇的。

心裏想不通的時候，別人怎麼說怎麼勸，就是一個字也聽不進去。可等自己想通了，不用人勸半句，人家自己也明白了。」

「你說的是。」辛燁點頭贊同。

辛鳶發完慨，忽然睨著他，「覺怎麼樣？」

「什麼覺怎麼樣？」辛燁疑。

一臉揶揄，「一直哭著喊著非君不可非君不嫁的小突然發現幡然醒悟，不再追了，你心裏就沒有點悵然若失的覺嗎？」

「我有什麼好悵然若失的？」

辛燁揚眉輕笑，「我只覺得大鬆口氣，像是踢開了一顆討厭的攔路石，心無比暢快。」

「倒也不必這麼說。」

辛鳶不太贊同地搖頭，「雖然因為在中間攪和，確實多生了些不愉快。但是從頭到尾，也沒真的傷害到你我什麼。」

比起某些卑鄙賤格不擇手段的人，向晴芷這種的還算不上什麼。

最重要的是，現在已經幡然醒悟。

辛燁不置可否，沒說什麼。

辛鳶取出向晴芷留下的那個小瓷瓶，遞到他面前，「也不知道這所謂心丹是什麼東西，你看看。」

辛燁接過，打開瓷瓶將之湊近鼻息間輕輕嗅了下，表忽然頓住，異閃逝，「這個的味道我記得。」

辛鳶大為吃驚，「你記得？在哪遇見過？」

辛燁無比肯定地道：「就是生辰宴上的那杯酒里。」

只要是他聞過的味道，無論相隔多久，他都不會忘記。

原本以為就線索徹底斷了，想不到這次居然自己冒出來了！

辛鳶沉，「向晴芷說這東西是椒房殿的宮送給的，這人居然還在皇後邊也安了眼線，這人真不簡單啊。」

「能夠在宮宴之上堂而皇之下藥的人，當然不可能簡單。」

辛鳶點頭，目重新落在瓷瓶上，「也不知道這是什麼葯，還得儘快查清才好。」

「我明白。」

辛燁點頭，將守在外頭的秋意喊。

辛鳶愣了下，旋即反應過來。

差點忘了，秋意的看家本事就是葯啊。這東西給來檢查，最適合適不過。

這廂辛燁已經將瓷瓶到秋意手中。

秋意恭敬地結果，小心地打開鼻尖輕輕嗅聞，聞了一下像是覺得不對勁又多聞了幾下，神變得有些古怪困。

見此，辛鳶好奇地問，「有什麼不對的嗎？」

秋意攏著眉，謹慎地道：「回稟太子妃，奴婢暫且不能確信，可能還得拿回去細細查驗，結果才能清楚。」

葯的事本來就需要細心檢查。

辛鳶瞭然，便沒多問，「如此，你下去好好查驗吧。」

「是，奴婢告退。」

辛鳶揮手，秋意退出房中。

就在這時，陳升也回來了。

辛燁剛剛派了他去查那個陶兒的宮，暫時也還是一無所獲。

繼小太監之後，陶兒也跟著失蹤了。

對這個結果，大家早有心理準備，也不覺得太過失。

辛鳶振作神地道：「沒事，我們遲早會揪出背後這些人了。」

「嗯。」辛燁從後面環抱住，輕輕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