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廳中。
蝴蝶夫人將一只雕刻的木盒遞給慕容諾。
慕容諾道了聲謝,打開盒蓋,便被那里面的簪子驚得瞪大了眼睛,“這……好啊!”
是一只赤金打造的流蘇簪,簪頭一端的蝴蝶比起孫那一只更加栩栩如生,兩蝶翼上竟然是鏤空的雕刻工藝,將本就輕薄的蝶翼打造得更是輕盈靈,握在手上,便能隨著人的呼吸微而起來。
掛在蝴蝶下的纓子是用細如發的金串金珠制,珠子以三九為分,每三顆便隔著一個小的紅寶石,每隔九顆便隔著一顆大的紅寶石。
“難怪全城的子都對蝴蝶館出的飾品心神向往,夫人的手藝堪稱鬼斧神工了,如此珍貴的禮,實在讓我之有愧啊。”慕容諾笑著道。
蝴蝶夫人向手,要來流蘇簪,然后便走到慕容諾側,將簪子的發髻上,繞到前面來仔細打量。
“我就知道這天底下,唯有王妃傾國傾城之貌,能與這簪子的相互就,這支簪子非您莫屬。”
慕容諾卻是好奇,“這區區兩日,你便能打造一支工藝如此復雜的簪子嗎?”
“這支簪子,我花了三年心,只是一直覺得尚有不足,在看到王妃后,便生出了靈,在流蘇上稍加改,如今看到它戴在王妃娘娘的發間,我才知道原來不是我做不好它,而是它一直在等待它的主人到來。”
慕容諾暗暗驚訝,心道難怪這蝴蝶夫人生意好,以前去逛街,哪遇到過這麼會夸人于無形之中的老板娘啊!
這番話說出來,甭管是誰,都得被得乖乖掏腰包吧?
但如果今日蝴蝶夫人是來賣簪子的,慕容諾也不至于會多疑,怪就怪在,工藝這麼復雜,還花費三年心的簪子,是以禮之名送來。
與蝴蝶夫人連都談不上,那對方到底是什麼目的呢?
慕容諾心思一轉,將在門外候著的小喜進來問,“午膳可備好了?送進來吧,今日我要好好招待夫人,以表謝意。”
小喜立馬回頭向門外招了招手,提著食盒的三個婆子便魚貫而,慕容諾眼神示意蝴蝶夫人,兩人便走到了圓桌邊坐下。
“王妃娘娘真是客氣了,妾只是一介布草民,能與王妃同桌用膳,只怕用了半生的福氣了吧?”
“夫人才是客氣了,你以厚禮相贈,我自然要好好回報,今日不比在意那些虛禮,吃好喝好便是。”慕容諾道。
一桌子的菜肴布置好,小喜便帶著婆子們退了出去。
慕容諾吃了幾口菜,才故意笑著道:“剛才來送飯的婆子,正好有一個就是住在獅頭山的,聽說家里也是開茶園的,可惜一直在風霜居干活兒,大半年沒有回去了,我正打算過幾日讓回家探探親去。”
聞言,蝴蝶夫人執著的手微微一僵。
其實方才送飯的婆子里本沒有齊氏,慕容諾故意這樣說,只是想看看蝴蝶夫人會是什麼反應。
見一瞬的錯愕,很快便被稔的笑靨了去,心里也有了點底。
“倒是不巧。”
蝴蝶夫人抬眸看過來,笑著道:“我在獅頭山尋【夜來香】時,正遇上山中發水,好多茶園都淹了,要不是有人幫了忙,只怕我也困在山中回不來,王妃若想讓那婆子回家探親,怕是還得等上一段日子。”
“這樣啊……”慕容諾微微皺了皺眉頭。
蝴蝶夫人太過刻意的找補,反倒讓慕容諾心中生出警惕。
猜想,難不蝴蝶夫人也知道了獅頭山水災之事,才故意借著送簪子的由頭來解釋的?
正暗暗尋思著,便見蝴蝶夫人放下筷子看過來。
“王妃娘娘是不是一直在好奇,為何我會登門送禮?”的眼睛,好像能看穿人心似的。
慕容諾愣住,一時不知如何接話,倒是那蝴蝶夫人笑了笑,自己解釋了起來。
“昨日,我向王爺和王妃撒了個謊,心中過意不去,徹夜不眠,所以便來了。”
“撒謊?!”
慕容諾驚訝,卻不是驚訝于撒謊了,而是居然主承認了這件事。
蝴蝶夫人道:“其實我去獅頭山,是更早幾日的事,而四日前我也曾出城,與蝴蝶館的一位常客劉公子同行。”
慕容諾牙關一咬,把差點口而出的‘劉顯’二字生生得吞了回去。
“那你為何要瞞此事?”抿了抿,話鋒一轉。
蝴蝶夫人道:“當日,我因為接應制作飾品所用的貨要出城,劉公子聽說之后,便相邀于我,我不便推辭,便一同出了城。
誰知押運貨的鏢師竟然一直未到,劉公子說他要去荒山接應,讓我在城外等候,我等了整整一晚也沒有見他歸來,只能自己先返回蝴蝶館。
過了一日,便見到了王妃您,帶著孫小姐的簪子來尋人,劉公子曾因為我與孫小姐有過口角之爭,我為保自和蝴蝶館,便不敢聲張。
后來又得知了孫小姐與人私奔,卻雙雙死于荒山之中,我才意識到那一日,或許還發生了什麼我不知之事,而劉公子卻一直下落不明。
我無求證,思來想去,怕到牽連,只能撒謊瞞了我與劉公子同行,也曾在孫小姐他們出事那晚出過城的事。”
慕容諾聽這樣一說,沉了半晌,才問道:“這麼說,你曾親眼看見那位劉公子山?”
“不錯。”
蝴蝶夫人蹙著柳葉眉,點了點頭,“不瞞王妃,劉公子一直對我有,總是出蝴蝶館,是出手闊綽的大主顧,我雖心有激,卻無男之,為顧名節,也不敢打探他的去向,所以此事也令我深苦惱。”
慕容諾盯著,語氣嚴肅地問:“你到苦惱,究竟是因為他去向不明,還是因為你懷疑,是他殺了孫小姐和他的郎?”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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