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府。
沐清風和慕容諾等人趕到時,那位言刺史已經在公堂上挑燈夜戰。
好在那些人早在會館里被嚇唬了一通,現在都很配合,將他們利用春日宴合謀哄抬布價,帶兵鎮桑農孤之事代得明明白白。
王萍和張云在一個單獨的牢房里見到了仍舊瘋瘋癲癲的王槐。
看到他的那一瞬間,王萍便下意識看了慕容諾一眼,心里自然是明白過來自己被王妃設計了,慕容諾也有點心虛,默默避開了那道目。
“王爺,可否讓草民進牢房,向父親磕一個頭。”
王萍看向沐清風,暗暗拉扯了一下自己的右手袖,像是如往常一樣將手背上的傷疤遮擋起來。
沐清風頷首,吩咐獄卒打開了牢門。
王萍卻沒有急著進去,而是轉看了張云一眼,在沐清風和慕容諾看不到的角度,摘下臉上面紗,出被火燒得滿是猙獰疤痕的臉。
疤痕愈合的收將的拉扯出一個很怪異的形狀,哪怕是在微笑也看不出來,但王萍仍舊飛快做了個口型。
然后,轉過毅然決然沖進了牢房里。
“不!”
張云反應過來,口驚呼。
“啊——”
蜷在角落里的王槐慘一聲跳了起來,幾乎同一瞬間,向他撲去的王萍被宛如鬼影一般閃進去的伍叁七扣住了雙臂。
的右手正握著一把寒閃閃的匕首!
“放開我,讓我殺了他……我要殺了他!!”王萍撕心裂肺得大喊著。
王槐驚恐慌張得奪路而逃,剛跑到門口就被張云直接撲倒在地,用手死死掐住王槐的脖子!
“住手!”
沐清風皺著眉一聲冷喝,出劍抵在張云脖頸上。
但張云毫不懼,雙臂過分用力而劇烈抖著,哪怕他下一瞬就首異,也要搶在這一瞬間掐死手下之人。
兩個獄卒立即沖上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強行拖開張云。將人控制住趴在地上不能彈。
王槐臉脹、紅,蜷在地上聲音嘶啞得咳著,卻是再沒了爬起來逃跑的力氣。
……
偏廳。
沐清風扶著慕容諾坐到椅子上,給倒了杯茶遞過來。
慕容諾一邊接過茶杯,一邊問:“你早就對他們防備了?”
不然,伍叁七不會那麼快沖進去制住王萍。
沐清風道:“因為王槐不是兇手,他們二人說了謊,此刻要求見王槐一面,一定另有目的。”
“你如何確定,王槐一定不是兇手,哪怕是其中的一個?”雖然慕容諾也是這樣懷疑,但一直沒有斷定。
沐清風從襟里拿出一張紙,展開來,是他所繪的那張男仆畫像。
“我先前在會館里查到,此人正是太守府里的一名護衛,他太守之命喬裝仆人混會館殺王槐,太守也已招供,去年大婚之夜,王槐從狗逃跑后曾去太守府求援,他親眼所見王槐上有被刀砍的傷痕。
那時王槐求他帶人沖進王家救他的兒,太守卻怕此事牽連,位不保,命護衛將王槐打昏,又故意拖延了一個時辰才趕去王家救火。”
“他上也有傷?”那就說明王槐是兇手的目標之一。
“從死者的份和兇手可能不止一個的推測來看,兇手真正的屠殺機應該是春日宴,而不是王萍所說是因為王蕭的世,這并非王家的恩怨。
王萍和張云有意將我們的視線往錯誤的方向引導,也就證明他們并不想我們查到真正的嫌犯——春日宴背后的害者。”
沐清風分析道。
正在此時。
叩叩叩。
門外傳來敲門聲,伍叁七的聲音傳來,“王爺,張云求見,說是要自首。”
自首?!
沐清風和慕容諾換了一下眼神。
“帶他過來。”沐清風吩咐。
過了一會兒,伍叁七將張云帶進偏廳,張云跪在地上,向沐清風和慕容諾叩首,然后道:“想必王爺和王妃娘娘已經查到不事了,再瞞下去也沒用了,草民特來認罪,那一晚殺人的兇手正是草民。”
沐清風注視著他,語氣嚴肅地問:“方才在牢里,為何要掐死王槐?”
張云一愣,像是沒料到沐清風聽到他自認兇手后,卻沒有追問下去。
“草民……”
他眼神閃了閃,才道:“是為了報仇!實不相瞞,草民和妹妹的爹娘都是桑農,因為王家要趕制布料迫桑農們日夜勞作,不干活兒,那些士兵就鞭子,爹娘是活活累死的!
草民和妹妹決心為爹娘和所有枉死桑農們復仇,才會編造份接近王槐,本想找機會殺了他逃之夭夭,怎料吸啃骨的不止王槐一個!
我們便等到大婚宴請賓客,能殺多,便是多,那些逃出來的賓客說新娘殺人,正是我妹妹張蘭,可惜妹妹葬火海,我沒能救出……”
“既然你們如此恨王槐,王家上下都沒有放過,又為何會救出他的兒?”慕容諾不解地問。
張云一時語塞,支吾了兩聲,才解釋道:“王萍是無辜的,并不知……”
這時,伍叁七走進來,在沐清風耳邊悄聲說了句號。
沐清風微微一頷首,便吩咐道:“將他送回牢里去吧。”
“不!”
張云卻突然急切道:“王爺,我認罪!現在就認了,我就是兇手!所有人都是我殺的,王爺!求求您現在就下令置我吧!”
沐清風皺了皺眉頭,“本王如何查案,何時需要你來教了?”
張云還想再說什麼,伍叁七已經將他拉起來帶走,慕容諾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疑道:“他為何要這麼做……”
“或許王萍會給我們答案。”沐清風意味深長得瞇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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