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本怎麼聽說,云姑娘找的不止一個人,而是很多人?”
駱文斌面目一肅。
云娘勉強笑了笑,但看向駱文斌的眼神,卻不如方才那般和善了,“是何人向駱太守傳的消息?竟然出了這樣的紕,太守大可他來當面與我對質,看看這其中到底是誤會,還是……別有用心。”
……
停尸房。
慕容諾趕到時,張仵作已經將痂所驗結果重新寫在一張新的驗尸單上,比起他所記錄的原來那一張,新的驗尸單更加詳盡,加了慕容諾的復驗所得。
“王妃娘娘,這痂里融了茯苓。”
“茯苓?!”
慕容諾很是疑。
張仵作解釋道:“茯苓碾可藥、湯,也可制茯苓糕,有健脾,寧心安神的功效。”
“為什麼死者的領口會有這東西?”
“卑職方才已經重新檢查死者所有和各,并未在其他部位發現茯苓,卑職大膽推測,此或許是兇手無意間留在了死者上。”
慕容諾思忖著點了點頭。
的確有這種可能,因為死者的致命傷在頸部,如果茯苓是兇手上攜帶的東西,在手殺人時,便有可能掉落在死者的上。
但是……
兇手上為何會攜帶此?會與他的份有關嗎?
慕容諾與張仵作帶著驗尸單回到公堂時,便看出云娘的臉有點不太對勁,但來不及細問,張仵作已經將驗尸單給了駱太守。
聽到【茯苓】二字,云娘柳眉暗暗一蹙。
“茯苓常見,恐怕難以追蹤。”駱文斌嘆了口氣。
此時,張仵作卻道:“尋常的茯苓,自然難以追蹤,但卑職在死者上的茯苓里還發現了別的東西。”
??!
慕容諾和云娘同時驚訝得向他看去。
張仵作卻拱手低頭,無視二人目,繼續道:“卑職找到的是一種名為【魚腹白】的脂,用料名貴,因此十分昂貴,一盒便可抵得上桑城二三十百姓一整年的開銷,而且這種脂桑城是沒有的。”
“哦?”
駱文斌順著他的話意問道:“可知產自何?”
“回太守,蘇州城。”張仵作道。
駱文斌目慢慢移到云娘這邊來,似是探究一般在打量著的臉。
堂下,張仵作接著道:“卑職還聽聞,這種脂有一奇特的幽香,似木樨葉后散發的香氣,卑職在停尸房第一次見到云姑娘時,便在上聞到了淡淡的香氣。”
張仵作說完,才慢慢站直了子,但依舊目不斜視。
此時,駱文斌道:“云姑娘,你可有什麼話要說?”
云娘不聲得與慕容諾對視了一眼,想起先前慕容諾無意間提起,兇手是沖著來的,想不到竟是一語讖。
“我用的脂,確實名為【魚腹白】。”
“哦?那云姑娘可會武功,用的是何種兵?”駱太守繼續追問。
云娘道:“是劍。”
一旁,慕容諾立即接話,“駱太守,這一定是兇手蓄意誣陷云娘,死者是云娘的手下,怎麼會殺了他!”
“若是因為云姑娘不想將這封信送去山城給王爺呢?”
駱太守神凝重,“王妃娘娘,本知道云姑娘乃是王爺親信之一,因而與您的關系也很好,但此案疑點重重,目前所有證據和線索都指向云姑娘,本若不秉公理,只怕后果難料啊。”
“云娘不會背叛王爺!”慕容諾上散發的怒氣。
怎麼沐清風一走,桑城里的事就開始套了,為南淵王妃,難不還保護不了他視為家人的親信麼!
云娘暗暗拉了一下慕容諾的手示意,然后才看向駱文斌。
“駱太守說得有理,我雖被人刻意誣陷,但正不怕影子斜,駱太守只管調查我便是,王妃娘娘今日在這兒已經待的夠久了,煩請駱太守安排馬車,將王妃娘娘一頭發也不得送回木樨園休息。”
“云娘!”慕容諾低聲音喚,“我不能走!”
“王妃娘娘,先離開這兒,找陸嬤嬤和慕容老爺再想辦法。”云娘飛快得說了這麼一句話。
“本自然不會怠慢王妃娘娘,云姑娘不必擔心。”
駱文斌面無表得說完,然后喚來值守的士兵,讓他們將云娘押送去牢房。
趁此,云娘又語速飛快與慕容諾耳語,“玉關籍男子失蹤,或許與此有關……”
話沒說完,士兵已經走到了們面前。
見云娘沒有作,駱文斌起道:“如今王爺已經到了山城,即將率領三十萬大軍在戰場上浴廝殺,他是為了保住靖國如今的盛世安康,本能做的不多,唯有替王爺在后方剔除一切患,不讓狼煙下的戰士們白白犧牲,才對得起曾經為國犧牲的那些英烈。”
云娘深吸了一口氣,什麼話也沒有再說,跟隨士兵走出了公堂。
慕容諾垂在袖子里的手慢慢拳頭,慍怒的眼神如同質問一般看向站在另一邊的張仵作,為了下心頭怒火而吐息了一口,才冷冷地問:
“為何方才不提【魚腹白】?”
是大意了,輕信了一個陌生的仵作。
張仵作轉看向,拱手一拜,“王妃娘娘,此事事關云姑娘,卑職只怕王妃娘娘會徇私,有失公允,所以未能詳盡稟報,還王妃恕罪。”
“好,我會證明云娘是清白的。”慕容諾咬牙道。
駱太守走到慕容諾面前,輕嘆一聲,“王妃娘娘涉世未深,或許還不明白,畫人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這句俗語的真意,也許你所見一榮之人,也曾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你所見忠心耿耿之人,也會有出賣你的那一日。”
“是駱太守不懂云娘對王爺的忠誠。”慕容諾反駁。
駱文斌點了點頭,“本定會公正審理此案,王妃娘娘大可放心,本已經安排了馬車等在門外,王妃娘娘,請移步。”
臨走前,慕容諾又飛快瞥了張仵作一眼,他卻低著頭,似乎刻意避開了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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