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不說話,裴明和李月仙相視一眼,看出對方眼里的擔憂。
“阿鳶啊,娘知道你不容易,白公子又跟普通男子不同,可你們的份……”
“娘。”裴鳶然打斷了李月仙的話,哭笑不得道:“你們在想什麼呢,我跟白玨就是朋友,他救了我,我應當救他,將來他要怎麼走,那是他的事,與我無關。”
夫妻倆愣了一瞬。
李月仙不知所措地看向丈夫,問道:“是,是這樣嗎?”
裴明本來還擔心對白玨用至深,可現在看來,當真是鬧了一個烏龍。
他尷尬地了大寶的臉頰,道:“看來是我們想多了。”
見狀,裴鳶然燦爛一笑,“沒事,要是其他姑娘跟白玨相這麼長一段時間,估計早就心了。”
夫妻倆一聽,頓時如臨大敵。
裴鳶然又補充道:“不過我跟別人不同。”
夫妻倆又松了口氣。
兒跟別的子怎麼不同,他們不在意,只要不對白玨心就行。
屋。
阿大和祁二豎著耳朵把幾人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祁二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主子不夠好嗎?阿鳶姑娘為何看不上!”
阿大白了他一眼,“主子剛睡著,你小聲點。”
這話一出,祁二把聲音得更低了,“阿鳶姑娘的確跟尋常子不同,可再不同也就是個鄉下姑娘,為啥看不上!”
見祁二憤憤不平的樣子,阿大用無藥可救的眼神看著他,道:“那你知道主子怎麼想的嗎?”
祁二愣了,皺著眉頭思考,“我覺得,主子有點那個意思。”
“那你覺得,阿鳶姑娘跟著主子回去,是當正妻還是妾,還是外室?”
祁二咯噔一下,不知道怎麼回答。
就阿鳶姑娘那個脾氣,估計不會給人當妾。
阿大見他說不出話來,輕哼一聲,道:“你以為就你聰明?阿鳶姑娘才是看得最明白的。”
隔壁,裴鳶然躺在兩個小家伙邊,想到爹娘的話,就忍不住笑。
又不是傻子,分得清自己和白玨之間的差距。
那個土匪說什麼侯爺,一聽就位高權重,白玨能跟那樣的人搭上關系,必然不簡單。
雖然說這樣的男人打著燈籠都不好找,但就這個時代而言,的份連給他當妾都不配。
呸呸呸!
才不要給大戶人家當小妾。
直接跳過了談結婚生子的階段,兒雙全了。
等將來一家子穩定下來,好好養大兩個孩子。
能遇到合適的就親,遇不到就算了。
了發酸的眼睛,睡覺!
半夜,大家睡得正香呢,忽然幾滴冰冷的水落在臉上。
裴鳶然冷得一個激靈,立馬睜開了眼睛。
“哎喲喂!下雨了!”
隔壁的三舅母喊了一嗓子,醒的沒醒的都起來了。
嘩啦一聲,外面雨就下大了。
滴答滴!
裴鳶然和李月仙,張芬芳相視一眼,立馬反應過來。
“房頂水了!”
手疾眼快,把兩個孩子抱起來,娘和二嬸立馬把床上僅有的被子卷起來,抱在懷里。
“我的天啊!這可真是屋偏逢連夜雨了。”
二嬸看著下起小雨的屋頂,不由得長吁短嘆。
“還有糧食!”
李月仙一聲提醒,幾人立馬往外跑去,裴鳶然抱著孩子,站在屋檐下避雨,其他人都忙著把東西搬到不雨的地方去。
裴明頂著大雨,大聲道:“阿遠,你立刻過去看看糧食,別淋了!”
“好!”
裴林遠答應了一聲,立刻帶著油布跑去遮蓋糧食了。
周大已經帶著人過來了,可還是慢了一步,白面和玉米面都被打了,只有里面一點的米沒被打。
眾人手忙腳地把東西都遮好。
裴鳶然趕過來時,白面袋子都在水了。
這下了糟了!
作飛快,一邊跑一邊喊道:“大家快找幾個大盆,把打的白面,玉米面單獨裝起來,放在這!”
其他人回過神來,也都去找盆子。
“哎喲喂!阿鳶你倒是小心點啊,腦袋都被你撞破了!”三舅母周蓮了并未到的腦袋,夸張地瞪了一眼。
裴鳶然沒時間跟糾纏,拿上盆子就走。
剛吃了藥,腦袋昏沉的白玨也趕了過來,冒雨幫忙把白面倒進盆子里。
現在已經不是白面了,是白面糊糊了。
“這下好了!”
周大媳婦苦著臉,“白面本來就不多,被雨水淋這樣子,還怎麼吃。”
眾人抹了把臉上的雨水,一個個都蔫頭耷腦的。
這個廢棄村落的房子年久失修,幾乎每個院子都雨,只不過是嚴重和不嚴重的區別。
只能冒雨修繕幾間屋子的屋頂。
把雨厲害的屋頂上的瓦片用來填補不怎麼雨的屋頂。
忙活了大半晚上,眾人總算有了暫時躲雨的地方。
只不過,雨也停了。
見眾人上裳都了,裴鳶然拿了幾塊姜,熬了一大鍋水,把姜切片扔進去,熬煮一會。
眾人也換上了干燥的裳,裹上棉,圍著剛點起來的火堆烤火。
“每人一碗,去寒氣,別著涼了!”
一邊說著,一邊給大家張羅喝姜湯。
喝完之后,眾人就地躺下,睡了。
裴鳶然抱著大寶,白玨主幫抱著小寶,兩人靠在墻也睡著了。
翌日一早,天依舊是沉沉的。
“裴兄弟!”早早外出的周大飛快地走了回來,面凝重地找到裴明,道:“我方才外出,在曲州城附近聽說,府最近在找人,還要抓難民。”
這話一出,眾人的心越發沉重了。
原本以為能在這里休養幾天,甚至有人希干脆就留在這了,反正沒人知道。
可一聽周大的話,他們這種心思就熄了。
要是被府抓到,挨板子,發放回原籍,他們的家都被洪水沖沒了,回去也只有死路一條。
“不能再等了,我們必須盡快趕路。”
“喲!還是忍不住了。”
孫老大湊上來,“我就說早就應該走的,管那些要死的人干嘛!”
“我去你的!”
周大一腳踹在孫老大屁上,憤憤道:“要不是富貴兄弟,你還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啃樹皮呢,還有臉說別人!”
孫老大被踹的不輕,理直氣壯道:“我是為大家著想,周大你不肯走,是不是想害死大家!”
話音未落,偌大的屋子里陷了死一樣的沉默。
眾人看了看周大,又看了看孫老大,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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