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婆子被兒子這麼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問的一愣,但也沒多想什麼,只開懷的走到堂屋門口,過院門看向外面的田地,暢快道:
“喜歡啊,四季村多好啊!
有那麼多村鄰幫扶,還有你張嬸子、葛嬸子、趙嬸子日日來跟我聊天。
松子,林子還有小展子也可以在懷城學院讀書,等兩年后小桂子在學堂里啟蒙結束了,他也要進懷城學院的。
日后啊,咱老楊家就有四個讀書的娃啦。”
徐婆子說著這些話的時候,面上帶著暖如春風的笑意,因為是真的很滿足。
楊青川站在老太太邊,默默聽著,心頭的為難又浮了出來。
而徐婆子說得興起,又忍不住繼續道:
“等咱家的房子修好了,我估計阿荔也能把在懷城的鋪子裝潢好,到時候新家和新店也都有了。
你大哥啊,到時候也可以去周家下聘了,咱家又要添新人啦,哈哈哈...”
想到大兒子在不久之后就可以把心心念念的周娟娶回家,老太太高興的笑出了聲來。
楊青川看著老娘眼角眉梢的笑意久久不散,雖滿心無奈,但到底是跟著笑了起來。
因為,他也覺得這些好事值得開心。
這段時間平安鎮也閉城門,劉元頌一家只托人帶了消息說一切安好,讓楊家人莫要擔憂,就再無音訊。
好在衡州大勝,今日他們一家四口也踏著暮來到了四季村。
晚飯吃的大燉菜和餅子,現在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于荔空間里的菜還要留一批用來之后開飯館用,所以還是要節約著些。
不過都是自家人,最重要的還是聚在一起,吃什麼不重要。
晚飯過后,三個小娃就把平安帶跑了,而劉熙則歡喜的跟雙胞胎和楊桂一起下棋。
楊樹最近這兩個月不用出門,就跟著妹妹們學習識文斷字,因為他覺得,五嬸兒說的話很有道理。
認字什麼時候都不晚,他不需要詩作賦,但日后家里生意做大了,那些合約書和地契,他終是要學著看懂的。
而羅方則坐在房門前借著燭在編小竹籃,因為秋說,明天想帶著妹妹跟老夫人他們一起進山撿菇子和掐蕨菜。
現在萬回春,正是吃野菜的好時節呢。
孩子們都有了去,大人們就可以擺出小桌子坐在廊檐下聊天。
劉元頌一家今日不走,因為來的晚,所以打算明日跟著楊家人進山游玩一番后再離開。
他們是正經城里人,對于挖野菜和撿菇子興趣盎然。
楊青川跟于荔并排坐在角落里,他手邊的小板凳上放了一盤椒鹽瓜子,是今日劉元頌他們來的時候帶的。
大家磕著瓜子喝著花茶,悠閑自得的聊天,天空只有半彎月亮,廊檐下也只掛了兩個燈籠,所以視線不算太清晰。
楊青川的腳下已經聚了一小堆的瓜子皮,膝蓋上放了個喝茶用的竹筒杯。
于荔一開始只顧著聽劉元頌和秦芳娘說日后的打算,完全沒有留意邊上的人在干什麼,以為跟一樣在邊吃邊聽呢。
忽然間,竹筒杯塞到了的手里,楊青川湊近,低聲音說:
“喏,給你的。
剝瓜子廢指甲,你吃這個。”
于荔拿起杯子湊近聞了下,臉上不可自抑的出濃濃的笑意,拿著杯子直接往里倒了一口瓜子仁,細嚼之下,滿口生香。
“好吃嗎?”
楊青川又湊近了一點,充滿期待的問道。
于荔點頭:“嗯,特別香!”
小娘子一開口說話,里的瓜子香就無可逃的竄了出來。
楊青川結滾,想著自己再有兩日就要離家,終是沒有繼續克制的在角親了一下。
淺嘗輒止的覺一樣很好。
于荔被這突如其來的吻,搞得慢慢紅了臉,垂著頭抓了一小把瓜子塞到了楊青川的邊。
也輕聲道:“五哥,你也吃。”
而楊青川卻含住了的指尖,在把瓜子吃進口中的同時,瓣和舌尖也過了于荔的拇指。
如電般的覺蔓延至小娘子的全,驀地收回了手,不知該放在何。
可偏偏這時的楊青川卻又湊過來,著低沉的嗓音說:
“好吃!”
于荔的心被這“好吃”二字刺的一,那麻麻的電更是猶如破竹之勢攻向了的小腹。
一異樣的,從不曾有的覺立時襲來。
這些的小作沒有驚任何人,但卻讓于荔腦海中生出了“歡”的意味來。
沒有說出口,但心卻是震驚而又愉悅的。
偶爾犯規,其實...嗯,還是很好的。
看著小娘子又的垂下了頭,楊青川腔震,忍不住自顧自的笑了起來。
而徐婆子半天沒聽到他們講話了,就側頭喊人問道:
“青川,你跟阿荔嘀咕啥呢?
你劉大哥在問寧州那邊現在形勢如何,你不是昨兒才去了衡州麼,知府大人該是跟你說了那邊的況吧!
你給分析分析...”
被老娘這麼一喊,楊青川那些小心思便不能再繼續,他拉著于荔的手握住,再開口時,方才還有些暗啞的聲音已經重新變得明亮了起來。
他道:“寧州現在一團,需要從京中調派人手過去接洽和管理后才會慢慢恢復生機。
我個人認為,眼下不是回寧州的好時機。”
這點劉元頌是想過的,寧州被禍禍了這麼久,沒有兩年的休整,肯定沒法恢復元氣。
所以他這幾天也在不斷地思索,還跟秦芳娘商量過,看看是不是日后也在懷城落下基。
他們也并不是寧州的原住民,劉元頌自己需要跑生意,在家待的不多,而秦芳娘更不用說,才在寧州待了一年多點而已,談不上有什麼深厚的。
所以...劉元頌當即決定道:
“既然五弟說不是好時機,那我們干脆就不回去寧州了。
那邊也沒有什麼親人,的小廝和婆子也都跟著出來了。
我想著,反正寧州的商號未來很長一段時間也開不,不如直接在懷城重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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