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將軍府的嬤嬤就送來了兩套一樣的丫鬟服到摘星樓。秋心這一夜睡得并不舒服,翻來覆去,心事重重。總算是挨到了天亮。
“將軍說了,讓姑娘快些收拾,去前廳等他。”老嬤嬤慈眉善目,說起話來也和善的。
秋心連忙雙手接過點了點頭,欠行禮道:“不知嬤嬤如何稱呼?”
老嬤嬤昨夜送秋心春藤來的摘星樓,對于這位秋心姑娘也是好奇的,看乖覺懂事,倒也是個可用的。便笑了笑說道:“老生姓方,我方嬤嬤便是,日后在府上吃穿用度有需要的盡管告訴我。”
秋心連忙點頭答應,看來龐熠家對下人倒是不錯,自己不過是個丫鬟,這嬤嬤卻也客氣的,于是沒有多想,便和春藤換好了服去中院前廳候著了。
不一會,就見龐熠一襲春綠壁織錦蟒袍顯得整個人更加白皙,腰間系著暗金黃師蠻紋腰帶,發飄逸,眉下眼神深邃,型拔原本就氣質不凡,這下更是宇軒昂。
就連費揚,也換了裝扮,看起來氣派極了。秋心一時看呆了眼,不由的發著楞。龐熠瞧清早起來就這般呆傻,上前敲了敲的腦袋,惹得眾人側目。
將軍何時對人這般親昵?看起來是在敲打,可重重揚起,又輕輕放下,任誰看都不像是懲戒。
秋心撇了撇,原想爭辯兩句,可環顧四周,都是他的人,想想便忍了吧!誰讓自己寄人籬下呢!
一行人出了府,龐熠上了馬車,從來都是秋心一同乘坐,可這次,龐熠上車后,看了一眼秋心,微微搖了搖頭,將門簾放了下來。
秋心知道,自己只是丫鬟份,在他的地盤,自然是要講究禮數的。于是同春藤一起走在馬車側。而費揚騎著馬跟在后,一行人緩緩往齊郡王新府奔去。
秋心不知這齊郡王是個什麼主,換個新宅,竟然這麼多人前來賀喜,看著郡王府門前車水馬龍,人往來,秋心不咽了咽口水,這便是汴京的大戶人家了吧!
“把閉起來,別在別人臉上看!”龐熠看著秋心沒出息的樣子,不由的搖了搖頭沒好氣的叮囑道。
秋心白了他一眼,跟在他后往府走去,一路上,見到龐熠的人,皆驚呼行禮。而龐熠則繼承了龐太師的傲慢冷漠,遇到打招呼的,也只是偶爾點點頭,更多的則是看都不看一眼。
這些人依舊笑臉相迎,秋心不咋舌,看來平日是小看這個摘星將軍了。突然秋心在人群中看到一個悉的影。先是一愣,隨即了眼,生怕自己看錯了。
可那男子眉眼間嫵人,皮白皙,一襲紅比子還艷的裝扮怎麼可能認錯。
"是南月?"秋心小聲嘀咕,卻逃不了龐熠的耳朵。龐熠順著秋心的目看去,果然看到南月又是一襲男子裝扮在人群中與人相談甚歡,好像并未看到秋心一般。
“哎呦!這不是龐大將軍嗎!下見過將軍!聽說你微服游玩,屢破奇案!世人都知曉將軍打仗英勇無敵,可不知將軍竟然還是斷案高手!下實在佩服佩服!”突然,一個頭大耳的男子,一襲墨藍織金長袍襯的他面黑黃,個字矮小,瞇著眼。一眼看去,讓人有種十分不舒服的覺。
而他那雙猥.瑣的雙眼,在秋心上從上而下細細打量了一遍好似要將秋心吞口中一般。
“黃管事說笑了。”龐熠難得開口,冷漠的回了句,便徑直繞過那人往院走去。
“那人這般猥瑣,將軍還回他的話!”秋心忘不了那人惡心的眼神,攥了拳頭。心里不痛快極了。
龐熠何嘗不是想一拳搗在那人的臉上,只是那人是太師手下的人,自己不能沖罷了。
“此人姓黃,是軍監的管事。平日猥瑣好.,品行確實不端。”龐熠小聲給秋心說著。
還沒說完,秋心便理解了龐熠的難,軍監一定又是與太師有不可細說的關系了。
“將軍,你看那邊,有個男人在盯著你看!”秋心突然指著不遠的二樓上方,正坐著一個男子直的看著龐熠,眼神明,角泛著笑意,后跟著七八個侍衛,看樣子是個大了!
只是那男子看起來年紀不大,與自己倒是相差不多的樣子,若不是什麼大,且就是王公貴族家的貴公子了。可看起來比龐熠要面善許多。
龐熠看了過去,愣了一下,顯然是沒料到他也會來的樣子。沖著那男子抱拳行了禮。點了點頭。
秋心嘆,果然自己沒猜錯,龐熠這般傲慢無禮的人,能主行禮,必然是他惹不起的人了!
“走,先去見齊郡王。”龐熠連忙說道,徑直往院正唱的熱鬧的戲臺走去。
戲臺下方坐滿了人,看穿著,皆非富即貴,最中間的位置坐著一個年近四旬的男子,被人圍繞著。穿著華服,舉止間貴氣十足。看樣子就是齊郡王了。
“龐熠見過郡王。”龐熠走上前去,對著齊郡王行了禮,周遭原本嘈雜的聲音瞬間安靜的了下來,都靜悄悄的看著龐熠。
“哎喲!你啊!讓我好等!還以為你不來了呢!怎麼,出去一趟,竟然舍不得回來了?可是在外尋了娘?”齊郡王看著龐熠,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調笑著說道。
龐熠的子微微彎著依舊抱著拳,謙遜的說道:“郡王說笑了,只不過懶散慣了,不想在家聽爹爹訓話,出去躲清閑去了而已。”
“哈哈哈哈哈!你啊!你啊!也就你敢拿太師開涮!好了,找地方坐下吧,這唱春堂,可是汴京時下最有名氣的戲班了!想聽什麼,吩咐下去,讓他們候著!不必多禮了!”齊郡王這才說出讓龐熠不必多禮的話。
龐熠帶著淡然的笑意,這才直起了子,秋心聽得出二人對話間的暗箭往來,不由的替龐熠了把汗。
“多謝郡王,那我就不打擾郡王雅興自己找地方坐著了。”龐熠笑著說完,恭敬的退了下去。帶著秋心,坐到了邊上人往來的位置。
許久,直到沒什麼人注意他,這才對秋心勾了勾手指:“我去忙一下,你和春藤待在這別走。”
秋心乖覺的點了點頭。這才目送龐熠快速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臺上的曲子咿咿呀呀的唱著,周圍坐的達貴人們,有的單獨一桌,有的三五群,可幾乎各個邊都圍繞著歌舞逗趣玩鬧著。
秋心看的神,子卻被春藤拉了拉,秋心疑的回頭看著春藤,春藤的面有些惶恐,指著不遠的角落說道:“秋心姐,那個人,是不是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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