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僕幾個走著走著,慢慢覺著累了,樑蕪菁便輕聲道:“咱們出來也好一會了,瞧著這時辰,一會該有宮妃進來了,我不想節外生枝,回去吧。”
“是,主子。”四人連忙頷首應道,陪著樑蕪菁便往回走去。
走著走著,不遠有人影閃,碧瑤和碧落不愧是習武之人,立即拉住了樑蕪菁和碧雲、碧玉,快步躲在了假山後頭,低聲道:“主子,有人過來了。”
“躲起來。”樑蕪菁一邊說著,一邊往假山裡頭靠了靠。
其實,花園的假山雖然多,但並不算大,特別是們藏這一,要想將五個人完完全全的藏住,還真是不容易。
“但願他們不要過來。”碧玉有些擔心的說道。
倒是不擔心自個罪,就是怕主子罪,主子份特殊,宮中的又都是惹不起的人,即便這些人不會真的對主子如何,但辱了主子,也讓這個做奴婢的不了啊。
樑蕪菁倒是不擔心,躲得了就躲,躲不了就算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反正皇帝又沒有下聖旨不許離開昌德宮,一切不過是和姐姐的約定罷了
。
而且……姐姐的目的其實也不是要將永遠困在昌德宮裡,姐姐是忌憚的貌,怕引起了皇帝的注意,從而威脅到貴妃的地位吧。
說實在的,樑蕪菁某一刻也存了這樣的心思,就是除夕家宴那次,倒不是想攀龍附,一來被陳夙給氣瘋了,二來嘛……一切還不是爲了樑家,爲了保護邊的人,倒不是說真的想和皇帝如何,最多不過是想博得皇帝的好,日後好辦事而已,不過後來很快醒悟過來了。
皇帝是誰啊?那可是九五之尊,天下的主宰,這樣的男人對人有好了會如何?要麼霸佔過來,新鮮勁兒過了就丟開,要麼……利用一番,最後棄之如敝履。
尋常人家的男子還三妻四妾,幾乎沒有從一而終,始終著一個人的,更何況是君王。
雖然歷史上也有一些君王爲了人豁出一切,可樑蕪菁始終覺得,那是雙贏的事兒,亦或者做了亡國之君拿人來頂罪。
說起來,爲子還真是無比悲哀呢。
不過不泄氣,始終認爲,自己一定有達心願的那一日。
眼看著那羣人漸漸靠近,樑蕪菁幾個大氣也不敢出,規規矩矩的躲在了假山後頭,可由於地方太窄,站著站著便有些站不住了,實在是太了。
樑蕪菁在四個丫頭中間站著,本瞧不見外頭的形,碧玉個碧瑤一左一右站在最靠外的地方,不一會兒就瞥見了來人,二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隨即捂住了。
樑蕪菁一看便知來著份特殊,心中忍不住一沉。
沒有瞧見的是,過來的這羣人中,爲首的一人著明黃繡著團龍紋的袍子,正沉著臉快步往假山一旁的石子路上走去。
“皇上……您仔細腳下,慢點走。”老太監似乎有些跟不上皇帝的腳步,跑的滿頭大汗,而且深怕皇帝有個萬一,又擔心又害怕的。
“好好的一個大活人,你們竟然沒有看住,你可知宮中的人到了會給造多大的麻煩,若是有個好歹,朕誅你們九族
。”皇帝似乎很生氣,眸子裡滿是戾氣,和平日裡那副淡然的模樣有著天差地別。
“皇上,奴才們失職,萬死難辭其咎。”老太監氣吁吁的說著,臉也變得愈發難看。
“你確定是朝著花園來了?”皇帝咬牙切齒的問道。
“是,小林子暗中跟著小姐,做了記號,就是往花園來的。”老太監嚇得冷汗直冒,著頭皮說道。
他雖然如此說,也不敢肯定,小姐那樣聰明的人,萬一發現了小林子,故意做記號引開他們也有可能。
“花園……昌德宮……擺駕昌德宮。”皇帝猛的停下了腳步,眼中滿是殺氣。
他後的幾個太監嚇得連呼氣也不敢了,個個臉難看至極,深怕皇帝因此遷怒他們。
老太監看著皇帝,心中害怕極了,渾也忍不住抖起來。
記憶中,皇帝一直是無比沉穩,讓人看不的,這樣喜怒放在臉上的皇帝,他還真是頭一次見到,心中更加害怕,早知道會如此,他就不放小姐出來了,可小姐是皇帝心尖尖上的人,他們有一萬個腦袋也不敢惹啊。
樑蕪菁幾個小心翼翼的躲著,皇帝之前說了什麼,們只聽了個大概,可那句擺駕昌德宮,可是聽得真真的,回想起陳夙昨兒個大半夜出去,現在還沒有回來,的心就提了起來,萬一皇帝突然去了昌德宮,見不到陳夙,那一切不都完了。
沒有多想,樑蕪菁一下子將旁碧雲頭上的鎏金釵子給取了下來,狠下心便往自己的左肩刺了過去。
劇痛從肩膀傳來,卻忍住了,在碧雲滿是驚恐和不解的目中又忍著痛狠狠把釵子往下一拉,然後飛快將這鎏金釵回了碧雲頭上,趁著碧雲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便猛地推了一把,碧雲措不及防往左邊倒去,往碧玉上去,二人險些栽倒在地上,不過最後還是穩住了形。
這樣的靜,一下子讓走了不遠的皇帝等人覺察到了。
“是誰在那兒?”皇帝厲聲喝道
。
樑蕪菁知道,今兒個自己恐怕難以善後了。
雖然這樣做可以拖住皇帝,暫時不讓他去昌德宮,可皇帝必定認爲們聽到了不該聽到的,說不定會拿們滅口,特別是邊的碧雲等人。
可事到如今,還有選擇嗎?
樑蕪菁在心中給自個打起,帶著碧雲四人從假山後走了出來。
“是你。”皇帝往回走了兩步,看到了樑蕪菁,原本就霾的臉如今更是濃雲佈,彷彿暴風雨隨時都會來臨一般。
“妾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樑蕪菁立即帶著邊的幾個下跪請安。
皇帝並未起,他冷冷的盯著眼前的子,雖跪著,可腰桿得很直,和那些見著他就嚇得渾發抖的人有著天壤之別,更何況自己如今還在質問,竟然能夠如此冷靜,倒是讓他刮目相看了。
皇帝沒有說話,在場衆人皆不敢言語,四周靜的可怕,偶爾傳來一聲鳥,打破了這寂靜。
“永安王妃……。”皇帝臉上滿是冷意。
“妾在。”樑蕪菁不卑不的應道。
皇帝見此,眼中的冷意愈發的濃厚,沉聲道:“你躲在此鬼鬼祟祟作甚?”
“啓稟皇上,並非妾要刻意躲著,只是妾方纔逛園子時不小心跌了一跤,人雖然未摔著,可裳被樹枝刮破了,還刺到了上,妾便躲在了假山背後讓幾個奴婢給瞧瞧,並非要聽皇上說話,皇上來之前,妾和幾個婢已在此多時了。”樑蕪菁恭聲說道。
“是嗎?”皇帝可不相信,臉上滿是嘲諷。
“皇上若是不信,可讓人查驗。”樑蕪菁恭聲說道。
可皇帝邊只有幾個太監,並無宮和嬤嬤,自然是不能過來查驗的。
但是讓樑蕪菁沒有料到的是,皇帝竟然大步走到了邊,打量起來,在背後左肩看到了被劃破的裳和出來的那一點雪白的和上頭嫣紅的跡後,眉頭便皺了起來
。
這樑蕪菁並未說謊。並是不在此聽的,可即便不是故意的,可方纔他所說的話卻已聽到了。
“你方纔聽到了什麼?”皇帝冷聲問道。
“啓稟皇上,妾聽皇上說要去昌德宮,別的便未聽到了。”樑蕪菁並未說謊,皇帝幾人遠遠走來,腳步很快,近了們才能聽到一點點,唯一能確定的就是皇帝似乎在找人,而且和昌德宮有關。
應該不是找陳夙,應該是找一個子,因爲聽太監說了,什麼小姐。
“哼……既是如此,那你便帶路吧。”皇帝寬大的錦帕一揮,十分冷漠道:“還不起來。”
“是,多謝皇上。”樑蕪菁連忙站起來,不小心扯疼了肩上的傷口,忍不住低呼了一聲。
“王妃。”在外頭,碧雲幾個是不敢稱呼爲主子了,畢竟宮中能夠被稱爲主子的就那麼幾個人。
“我不礙事。”樑蕪菁搖搖頭,可原本紅潤的小臉也一下子慘白起來,強忍劇痛笑了笑,示意碧雲幾個放心。
皇帝原本冷眼瞧著這一切,可此刻見這般,臉也不似方纔那般冰冷了。
而樑蕪菁呢,正想著如何拖住皇帝的腳步,而且是不著痕跡的那種,皇帝久居高位,哪裡是那般容易就能哄騙過去的。
此刻的心急如焚,但臉上卻沒有毫異樣,控制的很好。
從這兒去往昌德宮,只需要一刻鐘,很快就能到了,樑蕪菁腦子裡飛快的想著,要如何才能拖住皇帝的腳步,可讓很無奈的是,竟然沒有……本沒有辦法。
邊的人也本沒有機會開溜,花園此刻本沒有閒人在,了一個人實在太明顯了了。
而且即便回去報信又能如何?永安王不在啊,報信也是徒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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