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也眼的盼著,原本想著今日選秀一過,明日就讓人把高僧請進的壽安宮來做法事,誦經祈福,所以今日太后的心稍稍好了一些,晚膳也用了一碗粥外加一些青菜,比從前好了許多。
“娘娘今日氣好了許多,奴婢再去端一碗安神茶來給您。”太后邊的老嬤嬤一邊扶著太后的手,一邊聲說道。
“安神茶倒是不必了,日的喝也沒見有什麼作用,反而害的哀家日日噩夢連連,還是不喝了。”太后皺眉搖頭,隨即又道:“趁著天還早,陪哀家出去走走吧,哀家好幾日未曾出寢殿門半步了。”
“是。”老嬤嬤頷首,立即讓一衆宮們跟著,扶著太后就往外走去
。
這些日子,太后被噩夢折磨,日的睡不著,特別是夜裡,一夜一夜的熬著,人都消瘦了許多,都快皮包骨頭了,可把這些奴才們嚇壞了,太后若是有個好歹,皇帝不讓們陪葬纔怪呢。
幸好白天一屋子的人守著,太后纔敢睡一會,否則早就要出人命了。
莫說太后睡不著,這宮中的奴才們大多也睡不著,因爲他們也瞧見那些“髒東西”了,都覺得壽安宮不是個吉祥地呢。
只可惜啊,他們是太后的奴才,也只能在這兒伺候。
一行十餘日伺候著太后浩浩出了寢殿的們,往左側的小園子去了。
壽安宮中的花園雖不及花園一大,但卻很緻,裡頭小橋流水,亭臺樓閣應有盡有,種的也都是太后喜歡的奇花異草。
打從噩夢不斷後,太后無論去哪兒,邊總是跟著一羣人,這次也不例外。
樑府和茵嬪趕到壽安宮時便聽奴才們說太后去逛園子了,二人本沒有耐心敬候太后回來,也帶著人往小園子去了。
“太后娘娘,您瞧這山茶花開得多好。”老嬤嬤一邊扶著太后往前走去,一邊笑著說道。
“是啊,是不錯,花園有溫泉水,山茶花早就該謝了吧,我這壽安宮倒是要遲上許久,這次哀家病的也太久了,險些就錯過了山茶花的花期,哀家記得……先皇最喜歡的就是山茶花,從前花園裡鬱鬱蔥蔥的種著一大片,如今多數都到了哀家這小園子。”太后人還很虛弱,但看著四周豔滴的山茶花,臉上也出了久違的笑容。
先皇是很喜歡山茶花,花園中許多山茶花都是先皇親手栽種的,太后自然也是喜的,打從兩年前兒子登基後,就命人將先皇親手種植的山茶花移到了壽安宮,自己親自照料著,花開的時候,就會想到先皇
。
“咱們壽安宮的風水好,奴婢瞧著這些山茶花比從前在花園裡還開的好呢,主子是有福之人,所以花養在主子這兒也格外好。”老嬤嬤笑著奉承道。
是太后邊伺候了三十餘年的老人了,是太后的心腹,說這些話自然是太后最喜的。
“是啊,哀家的確是有福之人,否則……冷冷清清的坐了幾年太妃後,也不會有機會讓皇兒登基,哀家爲太后了,這都是老天在眷顧哀家啊,可……老天不也在懲罰哀家嗎?從前做過的事兒如今歷歷在目,害的哀家心神不寧,噩夢連連,再這樣下去,哀家真是生不如死啊。”太后這些日子被噩夢折磨的已經快要撐不下去了。
就算是個正值盛年的人這般折騰,用不了多久也會枯萎的,更何況今年都快五十了。
“娘娘不必擔心,明日高僧就要宮做法事了,一定會逢兇化吉的,而且……奴婢已暗中佈置了一切,相信很快會有結果的。”老嬤嬤靠在太后耳邊說道,前半段說的很大聲,後面這一句卻是低聲音說的,是有和太后二人知道。
“嗯。”太后頷首,眼中閃過一殺氣。
這些日子,被折磨的實在不堪忍了,知道,這一輩子做了許多錯事,手上也沾染了許多人,所以才“遇到鬼”時,是十分害怕的,因此噩夢連連,可接二連三的這樣,自己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就算真的有冤魂要找索命,爲何早早不來,現在纔來?
太醫說了,人的子太虛弱時,是容易出現幻覺的,也以爲自己看花了眼,想太多了,自個嚇自個,可有一次,真真切切到了披頭散髮,渾淋淋的人。
從那時候起,就懷疑有人故意在壽安宮中作,有人故意嚇唬。
所以前些日子被嚇得神神叨叨,語無倫次的,確有其事,可這幾日……卻清醒了許多,只是爲了找出幕後使壞的人,故作害怕而已。
今日強撐著出來散步,便是給那些幾日不曾有機會下手的人留一個準備的時機
。
不過有句話說的好,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也有自己的安排。
“娘娘,娘娘……。”就在太后準備去亭子裡歇息片刻時,一個小宮急匆匆走了過來。
太后擡頭一看,便見良妃和茵嬪二人帶著奴才們跟在小宮後疾步而來。
“啓稟娘娘,良妃娘娘、茵嬪娘娘求見太后娘娘。”小宮進了小亭子後跪了下來,恭聲道。
人都在亭子外頭了,太后自然不會不見,便招了招手,勉強出了一笑容道:“過來吧。”
“是。”二人應了一聲,立即進了亭子給太后請安。
“你們二人今日一早纔來壽安宮請安了,怎麼這會子又得閒了?雖說宮中晨昏定省是老祖宗定下的規矩,可哀家卻免了你們傍晚請安,此時你們過來,可是有要事?若沒有便回去吧,哀家神頭不好,實在沒有力氣和你們說話。”太后一開口便下了逐客令,這些日子子欠安,今日又忙著佈局要抓害之人,自然不願此刻多費心思。
“啓稟娘娘,妾等的確有要事稟報娘娘。”良妃恭聲說道。
“是。”茵嬪也連忙應道。
二人原本是不和的,只要在一塊都免不得互相兌幾句。
良妃氣茵嬪狐主,比寵,還生了公主,讓很嫉妒。
而茵嬪因爲自己的出比良妃低,即便自己生了公主,也還是嬪位,比不上良妃,心中也覺得老天對自己不公,也很嫉妒良妃。
久而久之,二人互相看不對眼,上免不得吵鬧幾句。
太后也是知的,今日見二人竟然結伴而來,還異口同聲,便知出了大事。
“說吧。”太后皺了皺眉道。
“啓稟太后,這事本不到臣妾二人來說的,一會務府的人會來回稟娘娘,只是……我們也是爲了娘娘著想,這纔來回稟
。”良妃恭聲道。
太后聽得稀裡糊塗的,有些生氣了,可尚未發火,便聽茵嬪道:“啓稟娘娘,選秀已過,皇上總共選了四位秀,定南侯劉的兒封了婉嬪,鴻臚寺卿曹世勳的兒也封了嬪,還有嘉興知府的兒封了貴人,個個位份都不低,臣妾說句實話,臣妾伺候皇上多年了,又給皇上生了公主,如今也在嬪位,臣妾心裡是不大服氣的。”
太后聽到此點了點頭,茵嬪的子知道,這丫頭就是太在意這些了,說起話來也沒有個顧忌,雖然有時候有些霸道,有些不饒人,但實際上茵嬪的子在這宮中算單純了,起碼在想什麼,是瞞不住旁人的。
太后一直都覺得茵嬪是個不會拐彎抹角的人,雖然有時候太直,不招人喜歡,不過也過得去。
可茵嬪的話還沒有說完呢,見太后並未生氣,於是又道:“若只是這樣,臣妾也不會多言半句,誰讓皇上喜歡這新晉的幾人呢,妾自愧不如,也不敢有什麼怨言,可皇上還封了於忠的妹妹爲純妃,這可是有違祖宗規矩的,不過……皇上君臨天下,祖宗定下的規矩是規矩,皇上的規矩也是規矩,可妾卻覺得這於氏是個不祥之人,太后娘娘您知道嗎?這於氏和陳夙的亡妻,從前的皇后寧雙冰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啊。”
“什麼?”太后原本只當做是兩個妃子吃了醋,來自己這兒抱怨的,還想著茵嬪伺候皇帝多年了,又給皇帝生了個公主,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自己便給做主,給個恩典,晉封爲妃算了。
可萬萬沒有想到茵嬪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太后娘娘,茵嬪說的話千真萬確,那於氏真的和寧雙冰長得一模一樣,臣妾知道,太后娘娘最近噩夢纏,這於氏若是宮,恐怕會衝撞了娘娘,臣妾說句大不敬的話,和娘娘恐怕命中相剋啊,今日宮選秀,太后娘娘這幾日頭疼的愈發厲害了,不就是害了娘娘嗎?”良妃也連忙說道,雖然太過牽強了,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太后如今深折磨,誰敢給添堵,誰就沒有好日子過。
太后倒不會因爲良妃這番話就真的以爲是於氏害的自己這些日子不安生的,這和於氏一點關係都沒有。
不過太后也不願意兒子娶一個和死了的寧雙冰長得相像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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