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你們不可以這麼對我,鍾平,你這個沒良心的,兩年前你生病,若不是我變賣了上所有首飾替你請太醫,你早死了,還有小肖子……你摔斷了,也是我照顧的你,小席子也是,你忘記我們捱時,我總省下饅頭給你吃,若不是我,你指不定也死了,你們這些沒良心的東西,恩將仇報,殺了我,你們也會下地獄的。”寧兒破口大罵起來。
從前,在鍾平等人心中,寧兒一向是膽小怕事,說話都是十分輕,子也是極好的,和有時候還會耍耍子的姜芋比起來,甚至更人喜歡,他們對也更好,可今日發生的一切倒是讓他們大爲改觀了
。
試想一下,一個平日裡溫善良的子,一下子變得歇斯底里,比那罵街的潑婦還可怕,人見了都會不了的。
“下地獄?”鍾平冷笑起來:“寧兒,你可別怨我們,王妃醜話說在前頭了,對我們好,我們就得忠心,若我們背叛,那麼就只有死路一條,已經對你格外開恩了,只是賜死你,並未禍及家人,已經是你的福氣了。”
“要殺我,莫非我還要恩戴德嗎?我沒罪,我沒有東西,是誣陷我,你們也是幫兇,滾開,滾開……。”寧兒本來罵喊得痛快,卻見鍾平端著酒杯過來了,一下子就嚇得臉蒼白起來。
“給我掰開的。”鍾平厲聲道。
“是。”小肖子和小席子立即照做。
“嗚嗚……不……嗚嗚……。”寧兒拼命掙扎起來,想要逃走,可的手腳都被綁住了,加之小肖子和小席子又按住了,本不能彈分毫。
眼看著那毒藥已經到了,寧兒驚恐的眼淚直流。
不想死,真的不想死啊,還沒有活夠呢,真的不想死。
就在寧兒萬念俱灰,以爲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鍾平突然了手,手中的酒杯落到了地上。
“真是晦氣,再倒一杯去。”鍾平一邊說著,一邊往桌邊走去。
就在此刻,小肖子和小席子放開了寧兒,彷彿著的,他們很累很費勁似得。
“你們也別急,休息片刻,咱們再喂。”鍾平看著二人笑道。
“是。”二人相視一笑,心照不宣。
“不不不……我不喝,我不喝。”寧兒逃過一劫後嚇得渾冷汗直冒,一個勁兒的嘀咕著。
“不喝也行,寧兒,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吧,只要你願意說出是誰指使你的,我就去求王妃給你一次機會,饒你一命,如何?”鍾平看著寧兒道
。
“你以爲……我說出來了就能活命嗎?”寧兒哭的跟淚人似得。
鍾平聞言心中一沉,原本的那一希也破滅了。
果真是啊。
小席子和小肖子心中也不好,他們幾人畢竟在昌德宮一塊生活了好幾年了,互相照應,和親人一樣,不想寧兒卻是個叛徒。
“說了……也許王妃有法子保住你,即便日後還是難逃一死,可你還能活一些時日,王妃也會照拂你的家人,若是不說……那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了,你的家人,說不定也會被你的主子殺人滅口。”鍾平車沉聲說道。
寧兒聞言臉蒼白的可怕,半響才道:“我要見王妃。”
鍾平見此長長舒了一口氣道:“我這就去稟報王妃。”
約莫過了半刻鐘,鍾平去而復返,讓小肖子和小席子架著寧兒往正院的偏廳去了。
此刻已近黃昏,樑蕪菁早陪著陳夙用了晚膳,二人正在偏廳說著話,屋外是碧瑤和碧落守著,陳夙沒有再刻意裝傻了。
“寧兒……我對的印象不深,我從瓦刺被放回來到現在也才八九個月,和昌德宮這些人相的並不算久,黃嬤嬤說是可信之人,但……我的只有黃嬤嬤和鍾平知曉,寧兒四人是不知的。”陳夙也沒有料到是寧兒背叛了他們,心中微微有些詫異。
那個宮,長得眉清目秀,小可,說話也溫溫的,做事勤快利索,也沒有因爲他是一個傻子而在他面前有毫覬覦,毫不妥,這都是黃嬤嬤教導有方,不曾想……竟然是旁人安在昌德宮的。
陳夙想想就不寒而慄,邊的人竟然是旁人安的,若不是他平日裡防備的,恐怕什麼都不是了。
“沒想到寧兒平日裡溫溫順順,見到誰都像老鼠見到貓似得,看著靦腆的很,不曾想竟然是旁人派來監視咱們的,而且還給主子使絆子,當真是人不可貌相,主子這會可千萬別心,免得這宮中的奴才有樣學樣,往後愈發肆無忌憚了。”碧玉怕自家主子心,於是這般說道
。
“嗯。”樑蕪菁頷首,對碧玉笑了笑。
“主子,奴婢說的是實話,若不殺儆猴,往後還不知會有多麻煩事呢。”碧玉跺跺腳道。
“好了好了。”碧雲連忙拉住了。
碧玉對做了個鬼臉,才乖乖的站到了一邊。
“王爺覺著是留一命,還是置了?”樑蕪菁看著陳夙問道。
寧兒幾個畢竟是昌德宮從前的宮,要如何置,還得問問陳夙的意思。
“一會你看著辦便是了。”陳夙打從心裡是不願留下寧兒命的,這樣的叛徒,有多殺多纔是正理,可一想想從前跟著自己吃那麼多苦,也覺得有些可憐。
樑蕪菁頷首,並未多說什麼,片刻後就聽外頭的碧落稟報,說鍾平帶著寧兒過來了。
“讓他們進來吧。”樑蕪菁頷首笑道。
“是。”碧玉應了一聲,立即去把人領了進來。
寧兒雖然被小席子和小肖子掌了,但可以看出他們二人是沒有下狠手的,此刻只是臉微微泛紅,有並不清晰的五指印。
“寧兒。”樑蕪菁看著寧兒,嘆了口氣道:“說吧,只要你老實代,我會饒你一命的。”
碧玉聞言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方纔一番話都是白說了,主子竟然還要繞過這個小賤人。
也不瞧瞧主子今日差點就命喪黃泉了,當時形有多危急,險些就回不來了,都是這個寧兒害的。
在不確定是否是叛徒之前,碧玉只是有些不滿,如今確定了,心中的憤怒和痛恨可想而知。
畢竟在太后殿中,被嚇壞了的不止是主子而已,們都嚇得不輕。
“是。”寧兒恭恭敬敬的給陳夙和樑蕪菁磕了頭才道:“啓稟王妃……奴婢一直是忠心王爺和王妃的,只是……王爺是罪人,王妃雖然厲害,可人都是依附男人而生存的,王妃這輩子也很難出人頭地,您不能出人頭地,您的奴才們也別想有好日子過……王妃雖然有使不完的銀子,可銀子再多,有時候也有買不來的東西……奴婢這些年在昌德宮中過的都是清苦的日子,早已不耐煩了,後來王爺到了昌德宮,奴婢跟著這樣的主子更是吃盡了苦頭,但黃嬤嬤救過奴婢的命,看在嬤嬤份上,奴婢已經伺候王爺,雖然很苦,從未有任何怨言,直到王妃嫁進來,日子總算好過起來了,可奴婢……想要的不是這樣的生活,只是一直以來沒有機會而已,加之……前些日子家中弟弟親,妹妹出嫁,都要許多銀子,雖然王妃賞賜的多,奴婢也從各借了不銀子,可……奴婢出沒落的書香世家,父母都是面子的,因此辦的很不錯,花了很多很多的銀子,奴婢存的銀子,借的銀子遠遠不夠……
。”
樑蕪菁聽著聽著忍不住皺起了眉頭,說來說去還是銀子害的,自己也曾跟他們說過了,各家若是有難,儘管去碧雲那兒登記裡,先支付著月例銀子和賞賜的銀錢,慢慢記賬便是了,只要不超過一千兩,就不必向稟報了。
自己去年給了這些奴才很多打賞,加之過年和元宵,像寧兒這樣有頭有臉的宮,前前後後起碼得到了五百兩,這完全足夠一個小康之家辦兩場像模像樣的婚事了,他們既然是沒落的書香門第,難道還不夠嗎?
“前前後後,奴婢往宮外帶出去了一千二百兩銀子,五百兩是奴婢的,五百兩是奴婢和姜芋、黃嬤嬤、鍾平等人借的,二百兩是從碧雲姐姐那兒預先支取的,可……母親還是讓人帶回進宮,說……一半都不到,說親戚們都知道我了宮,有出息了,長了臉面……加之一日……父親酒醉吹噓,說我宮做了娘娘,我們家就要飛黃騰達了,縣裡一夜就傳遍了,尚未過門的弟媳家立即加了嫁妝,妹妹說的親事……對方也加了聘禮,父親母親只能著頭皮補上,最可怕的是……父親說奴婢做了娘娘……到都傳遍了,連縣老爺都去我們家賀喜了。”寧兒說到此滿心都是苦,真的後悔了,後悔自己當初帶了銀子回家,讓父親母親會錯了意,這才吹噓的不著邊際,還使勁向自己要銀子。
宮才五年,五年不吃不喝做宮,也斷然弄不到五百兩銀子的,一百兩就頂天了,可偏偏把手上的銀子和王妃賞賜的金鐲子和金簪子都送了回去。
原本覺得父親母親過了這麼多年清苦日子,也該福了,可他們卻以爲自己了娘娘,否則拿不出這麼好的東西,所以纔會錯了意,說錯了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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