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依舊被封著,不過,皇帝并沒有發落謝府任何一人,還讓務府的人每兩天給相府送一次吃用,也讓太醫院每個月按時去相府給眾人診平安脈。
府眾人有謝相爺帶領,倒也安穩。
“我想回去,你安排一下。”
臘八前一日,傅敏查房查到蘇韻予這邊,蘇韻予等著檢查完,開口說道。
“進去可就出不來了。”傅敏有些驚訝,之前蘇韻予被拒絕了一次就沒有再提,今天怎麼又提這事?
“我已經大好了,你安排一下。”
臘八前一天,蘇韻予在傅敏查房時提出了要求。
“相府還不曾解封,進得出不得。”傅敏有些驚訝。
這幾個月不是住得好的嗎?
謝彧宣有空就會過來,每次也都會去看蘇韻予,陪著聊會兒天,母子倆的相倒是比以前親近了許多。
怎麼今天這麼突然又想回去?
“一家人待在一起,出不得就出不得吧。”蘇韻予態度堅決,眼中著憂傷,“好歹……以后上路也有伴兒。”
“上什麼路?”傅敏疑的看向嬤嬤。
嬤嬤言又止。
“你別管什麼路,反正不是你的路。”蘇韻予淡淡的看著傅敏,“你已不是我謝家婦,相府的事,不要再管,過好你自己的日子,善待宣兒即可。”
“我越聽越糊涂了。”傅敏皺了皺眉,著嬤嬤問,“這幾天來過什麼人嗎?”
“不曾。”嬤嬤遲疑了一下,搖頭。
“是我自己想回去,一府的人都拘在府出不來,我一個人能在外面又有什麼意思,難不,我是那種只能共富貴不能同患難的人麼?”蘇韻予板著臉。
“謝大老爺將你托付在此,是花了銀子的,你想出院可以,讓謝大老爺來接。”傅敏也不和蘇韻予爭辯,直接說道,“要不然,你哪里也去不得。”
“我要走,誰能攔我?”蘇韻予冷冷的盯著傅敏。
“我不攔你,自有人攔你。”傅敏同樣神淡淡的,“大夫人若不想給人可趁之機,最好還是安穩些。”
“什麼可趁之機?誰要攔我?!”蘇韻予生氣了,“我回相府自投羅網不行嗎?”
“大夫人又何必與我裝傻。”傅敏說得更直白,“你住在這兒,外面也是有人守著,里面有太上皇鎮著,這幾個月才能安安穩穩,可事實上,就真的風平浪靜嗎?大夫人一向睿智,不會不知相府如今的艱難吧?”
“你不必夸我,夸了我也要回。”蘇韻予面悲傷,“我夫君在那里,公婆在那里,我如何能安穩在此茍活?”
“那你就沒想過,那些人慫恿你回府是為了什麼?”傅敏才不相信蘇韻予無緣無故會這樣,這后面必定有不知道的原因,“我勸你慎重,相府雖然不曾解封,至,他們命無虞,可,若是你執意出長青醫舍回相府,被人了手腳,牽連的可就不只是相府。”
蘇家同樣逃不過。
蘇家祖輩能為異姓郡王,那是多汗拼出來的爵位,若是相府真的被定罪,作為謝府嫡長子的岳家,蘇府一切也同樣會灰飛煙滅。
蘇韻予抿不語。
“好好想想吧,你真要回,我不會攔你。”傅敏說完,帶著人繼續查別的小院去了。
等到查房結束,回到接診大堂這邊,傅敏就看到蘇韻予邊的嬤嬤在等,神還有些焦躁不安,看到,便急急的迎了過來:“大……”
“進來說。”傅敏點頭,領著嬤嬤從后院到了隔壁小院的堂屋里。
這兒都是可信的人,說話方便些。
“大,夫人想回府,是聽了一些話。”嬤嬤直切主題。
“什麼話?誰傳的?”傅敏一點兒也不意外。
“昨日,郡王府世子夫人前來看夫人。”嬤嬤憤憤的說道,“勸了夫人不話,夫人把人趕了出去,夜里卻是整宿沒睡著。”
“說了什麼?”
郡王府的世子夫人……也就是蘇子嫻的后娘了。
傅敏皺了皺眉頭。
這麼多年來,這位世子夫人可都是捧著蘇韻予的,這次是勸了什麼,竟能讓蘇韻予生氣趕人?
“來了之后,不讓老奴在屋里侍候,夫人便讓老奴退出來了,老奴守在院子里,聽到世子夫人勸說夫人和離。”嬤嬤繼續說道。
“啊?”傅敏愕然。
哪里有做嫂子的勸小姑子和離的,子和離,大部分都是回娘家的,這娘家的嫂子能容得下?
“老奴聽得不全,但,能拼湊出世子夫人的意思。”嬤嬤語速飛快的把事說了一遍。
蘇子嫻的后娘董氏一向和蘇韻予好,這一次過來看,蘇韻予很是高興,還特意讓人從蘇子嫻那兒買了茶水過來,想和董氏分一下好東西。
哪知,董氏開口就勸蘇韻予和離,還提到了傅敏和常氏。
理由就是,常氏都能為了娘家不牽連,果斷和金大將軍和離,金大將軍那還只是德行有虧,常氏就那樣做了,相府這可是通敵的大罪,要誅九族的,蘇韻予作為蘇家的大姑,以往也是深了蘇府的富貴和助力,如今,可不能為了相府,牽連了蘇府。
所以,董氏力勸蘇韻予學常氏。
蘇韻予一腔歡喜被澆了個心涼,后面董氏還講了些什麼,反正,直接被趕出去了。
董氏走后,蘇韻予氣得一夜未眠,一雙眼睛腫得桃核似的,還是一大早讓嬤嬤幫著冷敷才消腫的,然后就在查房的時候提出相府。
“大,夫人斷不是那種拋夫棄子只為自己的人,世子夫人說的話,太過份了,老奴擔心,夫人會想不開,做出傻事。”嬤嬤說完,深深拜了下去,“求大相助,好好勸勸夫人。”
“嬤嬤,你太高看我了,我勸說的話,大夫人能聽得進去?”傅敏無語的搖頭。
“以前可能聽不進,可如今不一樣了,最近,大夫人還跟老奴說,待相府的事解決,就請來向大你提親呢,大夫人如今也是很看重你的。”嬤嬤忙解釋,生怕傅敏不管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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