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說王妃一再放低姿態求著蕭千歌,但蕭千歌明知故問,一直等著王妃親口提出,終於,王妃忍不住,率先開口:「千歌啊,舅母知道你在皇上面前能說得上話,你能不能在皇上面前言幾句,給瑾言謀個實缺,這樣也讓瑾言有個前途,不至於在家吃老本。」
蕭千歌「啊?」了一聲,然後有點為難的看著王妃,看著王妃那殷切的目,蕭千歌有點疚,本不願意與王妃或者是王府眾人耍心計,但事關重大,也不得不謹慎行事。所以才做出沉的樣子。
子殷切的王妃自然想不到蕭千歌會有此心機,但就算想到,這個時候,事關兒子前途哪裏還顧得上想這些。此時見蕭千歌沉,王妃自然著急。不安的開口問道:「怎麼樣千歌?很為難嗎?」
蕭千歌想了想,然後順著王妃殷切的目過去,然後開口說道:「舅母,您知道千歌此次為何出宮?」
王妃不解的問道:「為何?」
蕭千歌才有點黯然的回答:「舅母可能已經聽說,太後為了制衡蘇貴妃權利,最近將將族中後輩藍晴兒招宮中,然後與蘇貴妃共掌六宮,那藍晴兒畢竟年輕,未經歷大事,一宮便被蘇貴妃算計,被皇上足一月。
那藍晴兒不甘,知道千歌在皇上面前得寵,便將千歌了去,讓千歌助擺困境,千歌本不願捲後宮爭端,奈何那藍晴兒以勢人,威脅千歌若不從,便要對蕭家手,蕭家勢單力薄,哪裏能和定國公起爭端,所以千歌不得不違心的應下。只是千歌確是不甘,但又無可奈何,雖然千歌現在得到皇上恩寵,但後宮妃嬪不得干政早有定例,千歌勢單力薄,如何能護住蕭家周全?千歌心裏凄苦,才求了皇上出宮散散心。」說完,蕭千歌便泫然泣,樣子讓人著實心疼。
王妃一把將蕭千歌摟了過來,憐的說道:「可苦了我的孩兒。」
蕭千歌聽完再也止不住哀聲,一下子哭了出來,然後哽咽的說道:」千歌自小便父母雙亡,如今宮還是孤苦伶仃,連個依靠都沒有。」說完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人本就心,王妃見狀也只是默默的坐著陪著蕭千歌暗暗掉淚。
蕭千歌見火候已經差不多,便止住哭聲,然後對王妃說道:「千歌本來有些事兒不願讓舅母知曉,只是舅母自小一直疼我,我便只能與舅母說說心裏話。舅母聽完只做不知,聽完最好便忘記。」
王妃聽完不已,鄭重的點點頭然後對蕭千歌說道:「千歌你儘管放心,舅母絕不會說出去半句。」
蕭千歌點點頭,然後開口:「舅母,實不相瞞,千歌這次出宮,本來是想憑藉皇上恩寵,早些將蕭家之人扶植起來,也好對千歌在宮中有個助力,只是千歌自小在王府長大,與那蕭家旁支素不往,自然淡了很多,而且,即使扶植起來也未必與千歌一心。如此便打消了念頭……」
王府聽到此,哪裏還有不明白的道理,立即起,沖著蕭千歌鄭重其事的作了一揖,然後保證:「千歌你放心,若能與你表哥玉此事,千歌你但有難,安平王府任憑千歌驅策,鞍前馬後敢不效命!再者說來,你表哥一直待你不薄,哪有你有事不幫之理?」
蕭千歌這次沒有扶王妃,只是任由王妃拜了下去,若此事還要虛禮便失了初衷,說實話,蕭千歌一再演戲,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於是站起來說道:「舅母您先起來,千歌明白話是如此,但千歌本就給舅舅舅母添了不麻煩,哪裏還敢驅使安平王府?」
王妃自然知道這是蕭千歌虛讓之言,所以又是鄭重其事的表了一番忠心,蕭千歌見目的已經達到,便非常爽快的應了下來:「舅母只管放心,此事應在千歌上,千歌定不辱使命。」
話已經說,雙方皆大歡喜,於是王妃命人設宴,好好招待蕭千歌。
蕭千歌本不願往人多的對方湊,但也盛難卻,只好與一眾人等虛與委蛇,所以,午時設宴,到天將大達黑才散了。
但蕭千歌心中有事,回房又是一陣盤算,起心裏清楚的很,此時關鍵還在慕容瑾言上,今天與王妃說起,不過是要王府一個態度。重頭戲還在慕容瑾言上。
於是不聲的待在屋裏,說是歇息,其實卻是在焦急的等待著慕容瑾言的回歸。
但慕容瑾言卻是一夜未歸,直到第二天上午巳時才回來。回來之後聽說蕭千歌回府,未及洗漱便直奔蕭千歌住。
卻說蕭千歌幾乎一夜未睡,所以一早起來給太妃和王爺王妃請了安之後,躺在榻上假寐,忽聽荷語進來稟報,說世子求見,蕭千歌聞言猛然坐起,忽然覺不妥,定了一下神,讓荷語重新化了個淡妝,這才讓荷語傳話,請慕容瑾言進來說話。
蕭千歌本就天生麗質,如今化了一個淡淡的妝,更是清麗出塵,慕容瑾言剛一進便被蕭千歌的容貌深深吸引,竟獃獃的站在原地忘記說話,死死的盯住蕭千歌。蕭千歌被慕容瑾言盯得面紅耳赤,一時也忘記說話,很久之後,還是荷語覺察出有點不妥,輕輕的咳了一聲,然後對慕容瑾言說道:「世子請坐,荷語這就給世子沏茶」
這時兩人才反應過來,都是一陣尷尬。然後,蕭千歌和慕容瑾言分賓主坐下。稍微沉默了一下,慕容瑾言率先開口:「表妹一向可好?」
蕭千歌幽幽的說道:「還好,只是宮中凄苦,千歌這段日子總是想家……」說道這裏,蕭千歌恰到好的打住話頭。
只是這樣一來,一下子勾起慕容瑾言的傷神往事,慕容瑾言只覺心裏一酸,竟是無話可說,於是,屋子裏再次變得安靜,兩個人各懷心思,坐在那裏長時間沉默。
好在出去沏茶的荷語很快便返回,見到二人又是無語,便撇撇,大聲說道:「世子,小主,茶好了,快來用茶。」
二人回過神,各自端了茶碗喝了一口。
慕容瑾言問道:「表妹此次回來打算住多久?」
蕭千歌回答:「本想回來住上一段時日,奈何皇上一再叮嚀讓早點返回,皇命難違啊。所以預計住上兩三日便要宮。」
慕容瑾言「哦」了一聲。
蕭千歌見慕容瑾言有些傷,便岔開話題,問道:「表哥不是陪那部察郡主出去遊玩,為何不見郡主?」
慕容瑾言聞言忽然臉紅了一下,然後悻悻的答道:「哦,郡主遊玩多日,有些疲累,所以回去歇息去了。」其實哪裏是回去歇息,只是他不讓郡主跟來,畢竟,當初與郡主走的那麼近只是因為在郡主的上看到了蕭千歌的影子,所以蕭千歌問起來慕容瑾言才覺得不好意思。
蕭千歌當然猜不到慕容瑾言的心思,所以也沒有多想,只是「哦」了一聲,然後才想起來給慕容瑾言帶的禮,吩咐荷語帶了上來。
荷語便將蕭千歌早在宮裏畫的《仕遊園圖》呈了上來,誰知慕容瑾言看完,站起一言不發,快步離開。
荷語不明就裏,只是奇怪的著蕭千歌問道:「小主,世子這是何意?」
其實一開始,蕭千歌畫此畫的意圖便是如此,要勾起慕容瑾言的傷懷往事,不過卻是沒有想到慕容瑾言會有如此大的反應,不由心裏一陣黯然,心道:「若非大仇未報,說不得與這世子倒是一對良配,只是這樣的奢怕是今生再難實現。」
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大仇得報之日怕就是自己大限之時。不管用什麼方法,自己終究難逃一死,或是自裁或是被殺,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青燈古佛,孤獨終老。
所以聽到荷語問話,沒好氣的回答:「我怎麼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你想知道為什麼不去問世子去?」
荷語被嗆的不敢說話,只是鬱悶的看著蕭千歌,蕭千歌本來心不好,見荷語盯著看來,又是不悅的問道:「你看什麼?難不從我臉上可以看出花來?」
荷語看著好好的蕭千歌突然就莫名其妙的發火,實在想不出理由,只好了舌頭,退了出去。
蕭千歌一人待在屋裏,發了一會呆,之後才想到此次回來的目的,便調整了一下緒,隨意的走出門外。辨別了一下方向,便朝著花園的湖心走去,約莫走了不到一刻鐘時間,便來到湖心,看見慕容瑾言正一個人看著湖心發獃。
而見小姐緒不佳的荷語見蕭千歌一人出門,有點不放心,便不遠不近的綴在後。
蕭千歌見到慕容瑾言先是暗自得意了一下「果然猜的沒錯,慕容瑾言真的在這裏。」
於是默默的來到慕容瑾言的邊。
慕容瑾言看見蕭千歌,先是有點意外,接著便釋然,然後又是一陣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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