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千歌突然想笑,自然明白蘇婉兒想說什麼,明白這蘇婉兒已經氣得了分寸,若是就此罷手,也不會太過在意,只是現在看這蘇婉兒還在胡攪蠻纏,所以真的不在意讓面掃地。
於是想了一下,然後搖搖頭回道:「時間久了,妾已經忘記原話怎麼說的,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吧,而且妾當時只對一人說過,現在也沒法去對質。」
蘇婉兒聽完冷冷一笑:「到現在還不承認造謠,晴貴人明明當時只是以定國公的勢力你,你卻為了打太后而造謠說以太后名義你,可有此事?」
蕭千歌搖搖頭:「妾確實忘記怎麼說的,不過貴妃娘娘怎麼知道當時晴貴人是用定國公我,而不是太后?貴妃娘娘莫非找晴貴人對質過了?」
蘇貴妃被問得一怔,下意識的說道:「晴貴人早已被皇上足,本宮去哪裏找晴貴人對質?」
蕭千歌「哦」了一聲,繼續追問:「那貴妃娘娘從何得來的這個細節?莫非貴妃娘娘也在造謠?」
蘇婉兒氣得大:「你放肆!本宮怎麼知道?還不是你親口對本宮所說?」
蘇婉兒剛說完,大廳之下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之前就對蘇貴妃有所懷疑的人此時聽到蘇婉兒這話,立時明白,這蘇貴妃才是始作俑者,於是,下面立刻就像炸了鍋,眾人開始頭接耳,議論紛紛。
而蘇婉兒此時才意識到自己的食言,看著眾人的議論紛紛,終於意識到什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被蕭千歌氣得暴跳如雷,跳起來指著蕭千歌大喝:「你……你……你個賤婢,氣死本宮了,來人吶!將這賤婢拖出去打死!」
翊坤宮眾人見狀遲遲疑疑不敢彈,倒是蕭千歌站起來輕蔑得看著蘇婉兒,大聲回道:「你敢?即使皇后置答應以上嬪妃就得請示皇上旨意,何況你現在還不是皇后,誰給你權利隨意置嬪妃?
再說了,即使你有權也該有個合理的借口吧?妾只想問一聲,妾何錯之有?」蕭千歌說話毫不留,之前一直避免與蘇婉兒正面衝突,今天既然撕破臉皮,自然也就不用顧忌太多。
蘇婉兒被氣得渾發抖,良久,才頹然坐下,指著眾人大喊道:「滾!滾,都給本宮滾出去。」
於是眾人紛紛起,依次走出翊坤宮。一場本以為勝券在握的鬧劇反而以自己慘敗告終,不說失卻面子,最重要的是自己竟然將自己造謠的事實暴出來。先不說面,這個後宮之首卻造謠生事,讓皇上知道後果就不是所能承擔的。
所以,氣攻心之下,蘇妃再次病倒。
而在此次爭鋒中佔盡上風的蕭千歌卻並沒有半點喜悅之,雖然知道自己遲早有一天會與蘇婉兒撕破臉皮,但沒有想到會這麼早,在立足未穩之時。
更重要的是,覺得,贏燼將蘇婉兒地位抬得如此之高,並不是寵蘇婉兒,只是好像是某種妥協,如果猜測正確的話,那麼如果自己和蘇婉兒鬧到不可開的地步,那麼贏燼就會為了平衡而捨棄自己。那自己別說報仇,自己的生命也會岌岌可危。想到這裏,蕭千歌不由的了一把冷汗。
而看到在翊坤宮自己小主揚眉吐氣的荷語哪裏想到這些,一路上興的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同時,在所有人注目的況,頓時覺自己高了幾分,那份得意怎一個奇妙了得?
蕭千歌見到,不由的瞪了幾眼,荷語才有所收斂。
二人急匆匆趕回宮裏,之後便閉門謝客。
堂屋中,荷語不解的問道:「小主,您似乎看起來並不高興?」
蕭千歌沒好氣的叱了荷語一句:「有什麼好高興的?我們大禍臨頭了!」
荷語嚇了一跳:「什麼?什麼大禍臨頭?」
蕭千歌白了荷語一眼:「我們公開與蘇婉兒作對,蘇婉兒倒是好對付,問題是蘇婉兒背後是蘇家,現在的蘇家在朝堂之上聖眷正隆,其勢力可以說如日中天,炙手可熱,若我們與那蘇婉兒鬧得不可開,皇上為平衡各方利益,說不得只有把我們推出去作為籌碼。」
荷語聽完有點害怕,可憐兮兮的問道:「小主,您不會是嚇唬奴婢吧?皇上那麼寵你,怎麼會把你作為籌碼?」
蕭千歌嘆了口氣:「唉!你終究還是太年輕了,哪裏知道什麼帝王心?」
荷語被嚇得半天不說話,之後還是忍不住問道:「小主,那我們為什麼還要和蘇婉兒鬧翻?」
蕭千歌嘆了口氣:「本主也不想啊,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你可曾想過,如果今天我們去了翊坤宮以後皇上會如何看待我們?」
荷語搖搖頭。
蕭千歌說道:「如果那樣的話,皇上會以為我們已經和蘇婉兒沆瀣一氣,聯手在排藍晴兒,那麼就會徹底對本主失,皇上一直喜歡本主,一方面能從本主上看到前皇后的影,另一方面,就是因為本主不拉幫結派,不爭不搶。
如果讓皇上對本主的印象改變的話,那麼本主在宮中就徹底沒有立足之地。得罪蘇貴妃我們還有活路,失去了皇上的信任我們必死無疑。」
幾天之後,翊坤宮的鬧劇自此傳遍後宮,而贏燼也同樣知道了事的整個經過,大怒隨手將放在幾案上茶杯一把摔了出去,大罵一聲:「胡鬧」。
大太監蘇盛全見皇上發怒,膽戰心驚的站在旁邊,不敢說話,半晌,已經抬起頭問蘇盛全:「蘇貴妃病的很厲害嗎?」
蘇盛全急忙回答:「回皇上,太醫說急火攻心,經過調理已經穩定了。」
贏燼想了想,吩咐蘇盛全:「你去朕的藥房將南疆進貢的丹梔逍遙丸給蘇貴妃送去。對說,讓好好養病,一切有朕!」
蘇盛全急忙應了一聲:「奴才遵旨!」隨後離開。
不久之後閉門謝客的蕭千歌就接到聖旨,聖旨中贏燼以罕見的嚴厲措辭指責蕭千歌搬弄是非,不分尊卑,之後將蕭千歌降為答應,但嬪的待遇。
蕭千歌平靜的接旨謝恩,之後又恢復了閉門謝客的狀態。每日只是看看書,練練字,很是自在,蕭千歌竟然有點這種覺。
倒是荷語經常出去,自上次蕭千歌命打探藍晴兒背後的高人,一直沒有打探到,所以,蕭千歌這幾日閉門不出的時候,荷語倒是一直上心的打探,結果卻一點線索沒有。
本來病的很嚴重的蘇婉兒得到皇上口諭后,隨後知道皇上言辭激烈的責罵了蕭千歌后心大好,那病竟飛速好了起來。
隨和一道聖旨又從上書房傳出,聖旨對蘇婉兒分管六宮的績很是讚賞,最後贏燼將隨隨帶一翡翠扳指賜給蘇婉兒以作獎勵。
這讓蘇婉兒從心底覺得皇上對皇上一如既往的寵。而隨後的另一道聖旨更加印證了自己的猜測。這是贏燼時隔幾日後對藍晴兒罪己摺子的第一次回應。
藍晴兒經過上次太后的責罵之後,才第一次真正的認識到皇宮的險惡,但並沒有就此認輸,本就十分聰慧,細思之下,才又一次將整個事重新分析了一遍。
最終如有神助般的忽然開悟,於是便接二連三的一次次妙招拋出,正在各方都在打探背後的高人之時,卻氣定神閑的待在翠竹軒等待著贏燼的聖旨,相信預料的聖旨必定會來的。
這一日,終於等到,當時正和秋荷對弈,忽聽門外傳來一聲尖利的喊聲:「聖旨到!」
接著大太監蘇盛全,手持聖旨走了進來,大呼:「聖旨到,晴貴人接旨!」
翠竹軒所有人聽到之後急忙跪倒,山呼萬歲。
蘇盛全滿意的點點頭,然後開始宣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古人有云: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晴貴人秉溫婉,然不更事,屢次開罪於蘇貴妃,有失聖意,然則人無完人,晴貴人能知錯必改,朕心甚。
近因蘇貴妃欠安,為分擔蘇貴妃負擔,今著晴貴人與蘇貴妃協理後宮,另命務府分鑄皇後印綬,著分二綬,蘇貴妃持綬,晴貴人持印綬,凡後宮大小事,必持二綬方可決斷。欽此!」
晴貴人大呼一聲:「臣妾藍晴兒領旨謝恩!」
之後著秋荷寫過蘇公公后,晴貴人一屁坐在綉墩之上,雖然已經料到贏燼會讓重新分理後宮,但卻沒有想到實惠來的如此巨大,都讓有點接不了,腦子一片空白。
隨後不久,整個後宮已經全部知道,就連一向淡定的蕭千歌聞言也是一驚。呆了半天才回過神來,隨後想起讓荷語打探的消息,當荷語告訴沒有消息的時候,不又一次陷深思:「難道真的背後無人,只是這晴貴人突然開竅?如果真是這樣,那這晴貴人確實不可小覷,該正視起來了,如果利用好,真的是自己的一大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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