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走了,胡清微才從隔間出來,瞧著辦事利落的小夭道:「真看不出來,如意手底下的丫環竟都調教的這樣好。」
「此番也要多謝胡小姐肯替小姐來給奴婢傳這個話,否則今兒這事必定辦不。」小夭忙道。
「那可不一定,如意的辦法多著呢,那顆心啊,怕是跟篩子一般,全是心眼兒。」胡清微笑起來,又瞧瞧外頭,才道:「既然事辦妥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如意這會子怕還睡著呢,我去了既要打攪,又要給添麻煩,畢竟陳府……」
胡清微想到魏如意的難,又一陣陣心疼。
這個如意,那樣聰明剔的人,可卻是這樣多災多難,也不知平王妃的事兒如何了,得趕回去問問爹爹才好。
匆匆忙忙離開,小夭也沒多留,小姐吩咐的事兒,可一件都不能耽擱。
京城裏,這些小作並未被人放在眼裏,自然也不會有人覺得,幾個子的小心機能掀起多大波瀾,深信不疑的唯有姜宴。
姜宴從養心殿出來,想起方才父皇問起平王兄時的複雜,他也只覺得心中好似多了沉鬱之氣。
跟在邊的小太監茂德瞧見了,忙道:「殿下,京城新出了不新鮮玩意兒,奴才帶您去瞧瞧?」
「沒興趣。」姜宴擺擺手道。
「那百花樓的芙蕖姑娘,您可要去見見?聽彈彈小曲兒,就什麼煩惱都沒有了。」茂德討好道。
姜宴看他一眼,笑起來:「行了,別在這兒逗我樂了,我心裏煩悶。」
茂德忙道:「那可不行,爺心裏煩悶,做奴才的自然要想法子替您排解不是?」
「你以為你是誰,狗奴才,還想著替爺排解呢,你要是個子,興許還能排解一二……」姜宴打趣起來,但笑著說完,又想起什麼,有氣無力的子一下子神起來:「不與你說了,你替我去趟國師府,告訴小衍,我今兒就不去見他了。」說完,便出了宮門,翻上馬便快速離開了。
馬兒一路狂奔,直奔到陳府。
陳定見跟陳府素無的他居然來了時,還有些驚訝,忙親自去迎,沒想到他直接道:「小如意呢?」
「如意?」
「我帶了好些玩意兒來,病著,我怕悶死。」姜宴長了脖子朝裏頭瞧,沒等陳定說話,就自己辯了方向,快速往魏如意所在的院子去了。
魏如意這會兒正跟悄悄跑來的魏青澤說話呢,就聽得廊下一陣腳步聲,而後便見一襲紅衫的姜宴快步跑了進來,手裏還提著個鳥籠子,鳥籠子裏正養著一隻彩的鸚鵡。
魏青澤見到他,有些怯怯的看了眼魏如意,魏如意也是詫異:「七皇子,你怎麼來了?」
「怕你悶死。」姜宴看到竟傷這樣,面有些黑:「那雲氏也真不是個東西,你才多大,竟死命的打你。」
「七皇子慎言!」魏如意忙道。雲家如今還沒敗呢,姜宴份又特殊,這話豈能是他說的。
姜宴倒是不怕:「這裏又沒外人。」說完,指使檀兒:「給爺泡壺好茶來。」
說完,才打量魏如意住的這個房間,房間不大,但收拾的乾淨,尤其是敞開的窗戶正對著外頭一片花圃,而那小臂高的白瓷細腰花瓶正著兩支黃的小花,瞧著十分的清新可。
他彎起眼睛來,笑瞇瞇的道:「小如意,你說你,怎麼日招惹些災禍在上呢。」
魏如意也覺得倒霉啊:「可能我八字不好吧。」
姜宴笑著看,難得還有自己說自己八字不好的。
他招呼了魏青澤來,笑道:「幾歲了?」
「回殿下,六歲了。」
「會不會騎馬?」姜宴又道。
魏青澤只垂著眸子。陳老太爺和陳定都是今年才回來的,黃管家只他讀書,並不會教他騎。
姜宴見狀,將鸚鵡給了魏如意,才跟匆匆端茶來的檀兒道:「去跟陳將軍說一聲,他挑匹小馬駒來,往後每日下午,我都來教青兒騎馬。」
檀兒傻住,讓七皇子親自教騎馬?
魏青澤不懂,魏如意卻是忙跟著道:「七皇子,這不妥……」
「有什麼不妥的,我跟青兒投緣。」說著,就打發檀兒去了,原本魏如意想清靜幾日,這下子好了,姜宴不僅教騎馬,順帶把整個院子的丫環都哄開心了,好不熱鬧。
陳府外,同樣從宮裏回來的姜棣坐在馬車裏,聽著陳府的歡笑聲,手指無意識的轉著大拇指上的綠玉扳指,沉默的想著什麼。
直到凌風過來,問道:「王爺,可要進去?」
姜棣回過神來,深深看了眼這陳府,才道:「陳家還有一個嫡。」
「是,陳言袖,才回京,以前都是隨陳將軍在疆場。」凌風道。
「如今年歲多大?」
「十七了。」凌風道,這些況他早就查清楚了的。
姜棣聞言,眼底終是溢出一寒意來,卻還是下了馬車。
他緩緩走進陳府,遠遠的,就看到了正在院子裏牽著小馬駒跟魏青澤玩鬧的姜宴,還有那個裹著薄毯窩在鋪著厚厚貂裘竹藤椅里笑如花的魏如意。
似乎長大了些,眼眸里的笑意純真,卻褪去了稚氣,純粹的如同這春日下的鮮花般好。
「小姐小心!」
正想著,後一道輕呼傳來。
姜棣瞥見那因為地而不小心崴了腳朝一側跌去的子,提步往前,便將子撈懷中。
剛好春風吹散那一樹的桃花花瓣,洋洋灑灑,如同漫天的花瓣雨。
氤氳的流里,陳言袖看到的,只是那個一襲黑衫面容堅毅冷峻的蕭王殿下,除此之外,竟再無其他。
遠遠看到這一幕的魏如意,眉心擰起,難不言袖姐姐這一次,竟不是再上前世那個渣男,而換姜棣這個渣男了?
這可不行!
急著要起,卻沒顧忌自己一的傷,差點都沒站穩。
「小姐……」檀兒忙扶住,魏如意卻看到蕭王已經朝言袖姐姐笑了起來,這個烏王八蛋!
恨不得找個什麼東西砸他那張虛偽的臉上才好,就見蕭王已經朝看來了,看到氣急敗壞的樣子,還笑道:「如意,是在等我來嗎?」
魏如意看到言袖姐姐那忽然尷尬的模樣,眉心微擰,轉角便見一襲白影踏著滿地的桃花瓣緩步而來,那眸清然,卻是淡淡看向:「你子不好,便要好生歇著,我既答應你要來,便不會食言。」
淡淡的話,讓姜棣那句『是在等我嗎』都變了自作多的尷尬。
魏如意微微一怔,瞧見竟然主跟曖昧的樓衍,明亮的眼睛彎邪惡的小月牙:「衍哥哥若是早些來,也不會蕭王殿下誤會了。」
姜棣本就冷峻的臉立時多了抹不自然,不過眼角瞥見臉微微泛著紅站在側的陳言袖,又緩緩將這不自然了下去。
魏如意,你儘管瘋鬧吧,總有一日,我會你只在我下婉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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