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突然出現影,抬眸,驚住,攔在前面的人竟是沈逸秋,一戎裝英氣,手中一桿長槍銀閃閃。
「阿秋?」英國公以為自己看錯了。
沈逸秋冷冷道:「是我,請父親給二哥二嫂一個解釋。」
解釋?解釋什麼?他們會聽嗎?沈逸夏會聽的話,會鬧到現在這個地步?明明所做一切全都是為他,一個不知好歹,一心沉浸在小兒里,喪失大志的人,有什麼好說的?
「走開!」英國公明顯不想傷害沈逸秋,這是他的親兒子,虎毒不食子,還需要沈逸秋傳宗接代。
沈逸秋卻長槍一:「請父親回去,給二哥一個解釋。」
仍是這句話,這小子向來賴,此時卻象換了一個人,眼神堅定又倔犟。
「你瘋了嗎?拿搶指著我,我是你爹。」英國公大怒。
「你要不是我爹,早一槍扎死你了。」沈逸秋冷冷道。
英國公抬手一揮,強大的力如氣浪衝來,沈逸秋被盪開,英國公趁隙往前跑,沈逸秋乘勢躍起,長槍進,直英國公背心,英國公頭都沒回,向後又是一揮手,用幾力將幾刺中的長槍震開,沈逸秋卻借勢一個跟斗,翻落在前面,手中長槍虎虎生威,快速遞出十幾槍,槍勢威猛利落,大開大合,渾圓而又迅捷,英國公瞬間被籠罩在槍影里,團團包圍,不風的槍影,水潑不進,莫說逃。
英國公面欣賞之,這個兒子他很管,他學的槍法正是沈家家傳,但傳他槍法的卻不是自己,而是沈逸春,阿春雖然槍法,但他更喜長刀,所以,幾個兒子中,槍法屬阿秋習得最純粹最湛,知道他武功不弱,卻不知他的槍法竟有如此好,英國公有種家有小兒初長的喜悅,只是若這槍頭不是對著自己,招招會致命就更完了。
沈逸秋當然不是真的想殺他,他只是想攔住英國公,想問個究竟,他不明白,為什麼好好的一家人,不好好過日子,要鬧到現在你死我活的地步,而他不糊塗,知道這一切的禍就是眼前這個人,他的父親,英國公!
就算是父親又如何,做錯就是做錯,做錯了就要認,敢無故殺人,不敢認麼?二哥還沒來,他就逃算怎麼回事?
槍影之下,他有意留,他對自己的槍法很有信心,沈逸秋知道自己的武功不如沈逸夏,也不如沈逸秋,但在軍中,殺敵的槍法比武功高強更有實用,他文不,武不就,那就努力建軍功吧,所以,他苦習兵法,苦練槍,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建功立業,讓那個小人……也像看二哥一樣,眼中有欣賞與仰慕。
真的有魔力,能激發人的潛能,在軍中的時日並不長,可沈逸秋的進步卻突飛猛進,甚至一日千里。
可英國公只是起了個手勢,大劈手最簡單的招手,他的拳並不快,平淡無奇地向前推進,那滿天的槍雨全被一強大而又渾厚的拳勢打散,潰退。
好強!
沈逸秋連退好幾步,口一悶,像有什麼堵住,頭一陣發甜,眼見著英國公眼中出睥睨天下的霸道與不可一世,激出他的狠勁,突然手中搶奪手,直直向那人口扎去。
英國公已經留手了,他是這個兒子的,雖然對這個兒子所付出並不多,但到底是親生啊,又在他不知不覺中,突然變得如此出,哪捨得?
但這小子竟然要殺自己!
那一槍,幾乎用了十功力,帶著冷冷的殺氣,直面撲來。
「嗬!」英國公一聲大喝,手一,在槍尖離口不到一寸之際,握住,掌心翻轉,槍桿原路退回,而他這一擲的力量,比方才來勢威猛不止一倍,雖然槍是反的,槍頭並未對準沈逸秋,但以他力,被搶柄擊中的威力是巨大的,而沈逸秋在擲出最後一搶后,氣勢未轉,來不及收勢,子還是向前撲的恣態,這一槍,當擊來,定會擊碎骨,甚至臟。
逃無可逃,避無可避。
非死即傷!
那又如何?至,自己為討過公道了。
昨日在顧家,眼見著那雙明清澈的眼睛染滿悲痛與憤怒,卻而不發,深深刺痛了他的心,猶記初嫁時,他第一次見,安靜地站在堂中,盡笑話與奚落,卻滿不在乎,有憤怒卻不拘謹無措,大大膽且勇敢,會揍笑話的人。
那麼好的孩兒,嫁進英國公府,沒過幾天福,憑什麼要遭這麼多罪?
槍頭夾著勁風,凌厲尖銳,他看見二哥神異樣地出去,就悄悄跟上,大哥說,父親很危險,大劈手第九重,有催枯拉朽力劈山河的威勢,殺他一個武功微末之人,易如死一隻螻蟻。
可那又如何?
他就是要來,就是要為出這口惡氣,哪怕殺了眼前這個人,背上弒父的罪名,也在所不惜。
他寧願英國公是死在自己手裏,而不是沈逸夏。
三兄弟中,唯一能與英國公一戰的,只有沈逸夏,自己和大哥都不行,但最不能殺他的就是二哥。
若英國公死在二哥手裏,外面的人會把責任推到顧明秀上,沈逸夏是為顧明秀報仇而弒父,就算英國公再罪孽深重,再該殺,人家還是會罵顧明秀是紅禍水,男人可以為父親殺妻子,卻不能為妻殺父,別說公道不公道,世就是如此。
好痛!肋骨斷了吧……
沈逸秋整個人被撞飛,重重地摔在地上,一口鮮噴出。
但他又掙扎著爬起來,撿起落在地上的槍,搖搖晃晃,差點摔著,需用槍柱地才能支撐住。
「廢!」英國公冷冷地罵了一聲,眼中出一心疼,轉就走。
「別走!」稍稍調息后,沈逸秋再度執搶,攔住:「不許走,你……是不是……殺了二嫂的父親?是不是你?說呀!」
英國公輕蔑看著他:「你是我英國公的兒子,天底下漂亮人多了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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