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李珺喬一人不以為然,“不就是燙傷嗎?留疤就留疤,真的不要的,不用如此小題大做了,你們看,我真的一點也不覺得疼。”
李珺喬這樣說并非完全出自安眾人的心,而是在心中,真覺得不是一個大事。
穿越到這里以前,多年來獨自居住在一個小公寓,因為吃不慣外面的快餐食,所以平日里都親自下廚。
煮飯做菜難免會遇到被刀切到、被油濺到、被火燙到的況,對于來說早已見怪不怪,又不是什麼金枝玉葉,所以覺得也沒什麼。
但今夕等人卻不是這樣認為的。
特別是李景煥。
他本來就為自己的過失悔恨不已,這時聽到李珺喬輕描淡畫的幾句話,更是激不已。
特別是當他把目投向李珺喬泛紅的手背時,他的心不住作痛。
雖然李珺喬說這些話時,臉上依然掛著笑容,毫看不出的手此刻布滿了細的水泡,他并非不知道燙傷之如切之痛,不過是不想他疚,才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如果說以前他對的,是掛念和不舍。
那在的手燙傷的一刻,他才知曉自己已然了心。
笑,他也歡喜;蹙眉,他也跟著苦惱;如今了傷,他恨不得燙著的人換作了自己。
輕飄飄的一句話,能讓他反復回味,生怕自己錯過了每一個字。
他想跟說,他喜歡,但當的目投向他時,兩人四目相對,他出口的話卻變了樣。
“怎麼就不要呢?!你可知道一個孩子留下疤痕,是多麼要不得的事!”
李景煥的語氣陡然激了起來,在他看來,沒有跟其他人一樣覺得他是妖邪和被上天懲罰的罪人,也沒有毫的厭惡和遠離,這已經讓他十分欣喜。
如今用盡心思,只為圓他像普通人一般生活的愿,他卻沒能報答的心意,反而讓了傷,心的悔疚如水一般,洶涌而至,讓他幾近失控。
李珺喬見他一副張不已的樣子,一下子忘了該怎樣開玩笑,才能緩和大家抑的緒。
今夕在一旁問李承恩,“李大夫,現在有什麼藥可以用得上?”
這話提醒了李承恩,他連忙從藥箱拿出來一瓶青瓷窄頸的瓶子,去掉了瓶塞子,往李珺喬的手背上倒了一些明的。
隨著藥的滲,李珺喬頓時覺得手背上的灼燒減半,如同置于冰水之中。
“這是冰魄水,用去年的梅蕊上的雪化水,加了冰片、薄荷、柿霜,最是清涼活,對剛起的燙傷甚為有效。”
說罷,李承恩把那藥瓶子重新塞好,遞給了今夕,“每天早晚給小姐涂上,連用七天,不可間斷,能夠緩解小姐手上的灼燒之痛。”
今夕點點頭,小心地把瓶子收好。
李承恩轉頭對李珺喬說,“這幾天傷口就別水了,也別吃牛、蛋之類的發,明天我配好祛疤生的膏藥,親自送到你府上,到時候再告訴你怎樣使用吧。”
他嘆了一口氣,像是十分懊惱,“雖然我自當盡力而為,但也難以保證一定能恢復如初。要是真的留下了疤痕,影響了小姐的婚嫁之事,那我們犯下的過錯就真的大了。”
李珺喬見大家心低落,便安眾人說,“你們倒不用如此消沉,把我說得沒人要似的。”
一旁的李景煥本就心有事,此時聽了的話,口而出地說,“誰說你沒人要的?!我要!”
此話一出,周圍的氣氛死一般的寂靜,今夕更是震驚得不行。
李珺喬向來只把李景煥當半大的孩子看待,所以也沒有往男之這方面去想,只當他是想說些話安自己,只不過說得不合時宜罷了。
于是首先打破了沉默,調侃著說,“好孩子,你姐姐我不愁嫁的,你不用急著認頭啊。”ghxsw.com
李景煥眼中出不甘,他明明說著掏心掏肺的話,而卻全當了玩笑話。
特別是每次當像一個長輩一樣與他說話時,他更是滿腹疑和不解。
不過是和他同歲,按月份算起來的話,他還要比大上一些,憑什麼就把他當孩子看待。
他真心希有一天能正眼看他,把他看做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而不是當年那個不懂之事的失足男孩。
他不甘地說了句,“誰把你當姐姐了?!”
一旁的李承恩見勢頭不對,連忙打圓場說,“你這孩子又說話了是不是,小姐可是縣主,怎會沒人要!你不會說話就閉上了你的,沒人會當你是啞。”
因為即使真的留疤了,單憑經緯樓的名聲和縣主的份,也不到李景煥撿。
這個道理李承恩自然明白,所以他才會竭力為李景煥剛才口而出的話作補救,只當他是一時失言罷了。
今夕卻不是這樣看待,看得出李景煥說這句話的時候直愣愣地看著李珺喬,滿眼的深和堅定,顯然不是隨口說出的玩笑話。
第一眼看到李景煥的時候便對他頗有好,也曾期待過他也能喜歡自己,但當發現他滿心滿眼都是李珺喬的時候,有說不出的失落。
現在聽到他掏心掏肺地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今夕便知道自己的愿不了真了。
為了結束這個尷尬的場面,今夕強忍心中的酸楚,提醒李珺喬說,“小姐,禮送到了,藥也拿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李珺喬因為李景煥出人意料的表現有些不知所措,此時見今夕給了個臺階,自然得順著臺階下來。
于是附和道,“原來天不早了,我們也該告辭了。”
看著馬車徐徐遠去,李景煥雖然很想把話訴諸于口,但他怕自己的唐突,會給帶來無窮煩惱。
見為難,他便住了口。
既然他已經明確了自己的心意,也知道了一直尋找的子就是,他自信有足夠的耐心,等發現他的深,既然如此,不妨徐徐圖之,等待水到渠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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