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還是李承恩借口急,這才擺了李太君的追問。
等他挎著藥箱,小心翼翼地來到隔壁房間的時候,李珺喬早就備好了換洗傷口的熱水。
此時兩人見李大夫終于過來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李大夫,要是你再不回來,只怕我要親自替黃嬤嬤上藥了。”李珺喬半開玩笑地說。
李承恩早就急出了一額頭的汗,他抱歉地說,“要不是李太君拉著我,要我替李一晴診脈,也不至于耽擱如此久的時間。”
他一邊把藥箱打開,把換洗傷口需要的用都擺出來,一邊對李珺喬說,“還需勞駕二小姐搭把手。”
李珺喬沒有毫推,馬上說,“要我怎麼做?”
李承恩回道,“二小姐先幫我把嬤嬤手上的手帕揭開,我好看看里面的況。”
黃嬤嬤有些不好意思,本是一個下人之,哪里好勞駕為主子的李珺喬如此侍候?
于是推辭著說,“不用勞駕二小姐,免得臟了的手。再說了,我不過是傷了這邊手而已,另一只手還能。”
說罷,試圖用沒有傷的左手去解手帕上的結,卻半天不得其法。
李珺喬見狀馬上捉住了的左手,聲對說,“黃嬤嬤在我心中已經是長輩一樣的人了,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黃嬤嬤再要推辭,我都要懷疑你是嫌棄我了。”
李承恩也在一旁勸說道,“這咬傷還得盡快理,畢竟在外面都耽擱一段時間了,你倆就不要再在這個問題上爭執了。”
“黃嬤嬤,你就聽我這一次,你是長輩,二小姐是晚輩,愿意侍候你,你著就好。”
黃嬤嬤見狀便不再多言,只是激地對這兩人說了句,“那就有勞了。”
很快,傷口被暴在李承恩的眼前,他不倒吸了一口氣。
“看來晴小姐真的沒有口下留啊,竟咬得如此之傷。”
看著皮翻轉的傷口,李承恩倍加小心地用清潔的手帕替一點點清洗周邊的痂。
待所有的痂都清洗完畢時,傷口這才暴出它原本的樣子。
李承恩略一沉思,從藥箱中翻了一遍,終于找到了合用的藥。
他拿著那個磚紅的藥瓶,對黃嬤嬤說,“上這個藥的時候,會有些刺痛,嬤嬤要是忍不住的話,就咬住這塊白布吧。”
說罷,他把手中的白布遞給了黃嬤嬤。
但黃嬤嬤并沒有接過去,反而搖了搖頭,“李大夫只管上藥,我保證不喊一聲。”
李承恩見狀只好把白布放到一邊去,然后打開藥瓶的布塞子,往傷口一點一點地倒藥。
當灰白如香燼的藥接黃嬤嬤的手背時,的眉頭一下子擰了起來,另一只放在桌上的手也不自覺握拳。
但黃嬤嬤是咬著牙,一聲不吭的,仿佛生怕這邊的異響會引來隔壁房之人的注意。
李珺喬什麼都做不了,只能默默地替黃嬤嬤著額上的汗。
從未像如今這樣認真地看過黃嬤嬤,現在卻得以看得清楚。
黃嬤嬤是李太君的陪嫁侍,跟著李太君嫁到了李家去,至今已經超過四十多年了。
可以說是看著李太君從一個閨閣子變他人之妻,然后生兒育,兒孫滿堂。
但卻一生未有出嫁,一直陪伴在李太君邊,即使李太君也曾有意替中意之人,都笑而不語,就是不肯松口答應。
黃嬤嬤時幫李太君摘花采,老了替扶行解悶,主仆兩人,從未有過嫌隙。
但不得不說,今天李太君無意間的舉,果真傷了這個陪伴大半生的老臣子了。
李珺喬看著黃嬤嬤即使傷得如此重,依然不肯拂了李太君的興,甚至不愿意讓知曉,李珺喬不由得嘆黃嬤嬤的一片赤誠之心。
心疼地看著藥均勻地覆蓋在黃嬤嬤的傷口,只覺得此刻和黃嬤嬤同。
但李承恩拿出布帶,想替黃嬤嬤包扎時,李珺喬也自覺地說,“李大夫,讓我來吧。這幾天換藥之事,也給我就好。”
待李珺喬把黃嬤嬤的傷都理好后,李承恩把手上的藥瓶托給了李珺喬,并把的用法和用量都一一代了一遍。
“要是你有什麼不懂的,盡管來尋我就好。每隔兩天我也會親自查看黃嬤嬤的傷勢的。”
因為擔心出來太久,李太君會生疑,李承恩說罷便又挎著藥箱,鬼鬼祟祟地出去了。
李珺喬轉對黃嬤嬤說,“嬤嬤今天就在我房里歇息,今夜我會守著姐姐,這房沒人,你正好可以獨自好好睡上一覺。至于祖母那邊,我會跟代好的。”
黃嬤嬤本想推辭,但卻被李珺喬一句話給打了回來,“嬤嬤的手傷這般模樣,要是祖母見了,你免不得又要想一堆說辭了。”
“與其東藏西藏的,不如這幾天好好養傷,祖母那邊我自會安排妥當的,你就不用擔心了。”
黃嬤嬤見李珺喬盛意拳拳的,再推辭下去也有些不像話了,只好接了李珺喬的心意。
末了,也不忘激地說,“二小姐待我真好,怪不得府里的下人都喜歡你。”
李珺喬只是笑了笑,并沒有說一句話便退出了房間,還不忘替黃嬤嬤關上了房門。
李珺喬回到姐姐房間的時候,李太君和李一晴已經不在房了,不有些好奇,便問了今夕們都到哪里去了。
今夕回道,“剛剛還說著話,沒想到晴小姐的肚子了,老太太便帶到外面吃晚膳去了。”
說罷,下意識看了看李珺喬的后,疑地說,“我正想著剛剛不是看見小姐和黃嬤嬤出去了嗎?怎麼這下只看到小姐回來,黃嬤嬤呢?老太太旁不用侍候了嗎?”
李珺喬見狀只能把黃嬤嬤被咬傷之事跟今夕和李珺悠說了,還代今夕,這幾天就由在老太太跟前侍候。
今夕向來膽子小,此時聽到李珺喬的話,不由得覺得有些害怕,“小姐......那晴小姐會不會連我都咬?”
李珺喬并不想對今夕說謊,便坦言說,“這個我也不敢寫包票,你自己小心就是,別太靠近,如今是誰也認不得了。”
李珺悠顯然比今夕還要擔心,囑咐道,“你要注意別被傷了,也別讓傷了祖母!”
李珺悠緩緩說出了的擔憂來,“說實話,我總覺得這件事著詭異,至今還不敢相信世間還有如此離奇之事,失蹤三十多年居然還能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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