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歌回程的好幾天裏,楚知南都於一種興緻欠佳的狀態,整日不是窩在殿看書睡覺,便是在院子裏瞧瞧外頭的雪花,思慮人生。
慕容承燁一直很忙,忙得幾乎早出晚歸,但幸好一直都宿在長樂宮中。
偶爾出了一點空隙,他便會在午時回宮殿,陪楚知南吃一頓午膳,而後再去忙活。
如今忙的不僅是他,還有南燕天子楚玨瀾。
北矅與南燕之間好,貨相同來往,兩國之間便要涉及到際、商務、以及各類的流通。
然,日子轉瞬即逝,不知不覺之間便已到了年關底下。
寒冬臘月十二月,一至十二月底,年關之下,整座城的百姓便開始合計著過年之事來。
街道之上掛滿了許多的大紅燈籠,兩側更是有小攤小販開始擺攤賣起對聯、年畫、紙來。
楚知南閑來無事上了街,看著百姓們因過年而雀躍時,這心裏莫名也踏實許多。
再次路過劉福記的酒樓門口時,立在門口往裏瞧了瞧。
自打上回慕容承燁派人將那些嚼舌之人割舌之後,民間倒是有人開始議論為人如何來。
正常人都能知曉,如今慕容承燁對楚知南極是寵護,倘若如此不長眼地撞上去,豈不是自找死路?
而關乎於司妙妙之事,則更是無人提及。
此事就好似沉了大海一般,再未激起任何的浪花。
景如與春綉一直跟在楚知南的後,見盯著劉福記的匾牌出神,春綉便道。
「娘娘可要在此順道用個晚膳?」
如今年關底下,劉福記的生意更是紅火,裏頭熱熱鬧鬧的,座無虛席。
楚知南想了想,便同二人道,「我忽然想吃糖炒栗子了,景如、春綉,我在此等你們,你二人替我去買些罷!」
「這……」春綉聞言一愣,瞧了瞧周邊環境,「留娘娘一人在此,怕是不妥罷?不如由婢子去買,由景如姐姐陪著您!」
「不必!」楚知南揮揮手,看了景如一眼,「去吧!」
景如聞言,立即拉了春繡的手便走,邊走邊笑道,「咱們不用擔心娘娘,咱家娘娘手可好著呢,走罷走罷,我也未上過幾次街,有些不識路,春綉妹妹就替我帶帶路吧!」
如此,春綉便不再多言,隨著景如而走。
待得二人走遠了,楚知南瞧了一眼劉福記的招牌后,便踏步了樓。
接待的,仍舊是之前那個店小二。
店小二一見楚知南,立時睜大了眼睛,下意識地想要行禮,卻被揮手打斷,率先問道,「可有雅間?」
「有的,有的!」店小二猛點腦袋,連忙放下了手裏的東西,對著樓梯躬做了個請的姿勢,「客人您樓上請!」
楚知南見此,並不與他客氣,當下便邁步上了樓梯。
劉福記是備好了幾間固定雅間的。
京城之中,來來往往的都是宦人家,保不齊哪日便忽然有貴客上門,若是他們這樓無早備好的雅間,豈不是會怠慢了貴客?
上一回楚知南與唐歌來時,因未表明份,是以店小二這才他們先候著。
但有了上次教訓,他已識得楚知南,自是不能再有怠慢。
待上二樓雅間坐下,楚知南隨意點了些菜肴,而後同他道,「我有兩位侍出去買栗子了,勞煩小哥在外頭替我瞧瞧,若是見著了,便帶們來此尋我。」
店小二聞言,哪敢不從?當即便點頭哈腰連聲應是。
待得店小二退下之後,楚知南徑自替自己倒了杯熱茶,才拿起杯盞吹了吹熱氣,便見廂房門被推開,走進了一張悉的面孔。
「啊,許久不見殿下,在下真真是想念得,茶飯不思,夜不能寐!」
來人還未座,便先說了堆油舌之話。
楚知南並未理會,見他將門關好,在對面座,抿了口茶后,這才淡淡問道,「來幾日了?」
「不足三日!」來人笑道,抓了把桌上的花生吃了一顆,「對這京都不,便花兩日先悉悉了環境,唔,不得不說,這北矅雖未有咱們南燕繁華,但也是千年古都,建築宏偉,並不遜於咱們南燕。」
北矅雖一直經歷戰,但的確是千年古都,有歷史可尋。
南燕是三百年盛世,但在南燕之前,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附屬國,直到南燕開朝皇帝擴展領地,建大京都,這才有如今的繁華之景。
楚知南點了點頭,冥思了片刻看向他,「你來北矅之事,有幾人知曉?」
「誰都不曉!」他嘿嘿一笑,「我同我爹說,想去遊歷遊歷山河。你也知曉我之前就是個浪子弟,整日正事不幹。我爹聽后也未拒絕,只讓我多帶了些銀子上路!」
「多帶些銀子?」聞言,楚知南嘶了一聲,眸裏帶著深深的探究,「怎麼,你們這工部尚書府上次還有贓款沒被搜出來?還是說、你爹又開始貪了?」
坐在對面之人,不是那張岐山,又是何人?
張岐山聞言,立即抬手揮舞,面張道,「殿下可不能這般污衊人啊,雖說我爹之前做個糊塗事,但自打陛下與殿下願重給他一個機會後,他可一直秉公執法,嚴明律己,未半點蠱!我家再不濟也是個尚書,俸祿多還是有點兒的!」
楚知南見他這副模樣,不好笑,「同你說句玩鬧話罷了,何須如此張?」
「好笑麼?」張岐山咽了咽口水,「我怎麼未覺得……」
「好了,不與你鬧了!」將手裏的杯盞放下,認真問道,「你準備如何運作?」
「再讓我悉京都幾日!」張岐山聞言,面也正經了起來,「北矅京都不小,我已先安排了人探索京都的消息,等心裏有譜了再行!」
楚知南點點頭,算能理解他的行為。
又從懷裏掏出了一張地圖,推至他面前,「說不定、你用得上!」
張岐山拿起瞧了瞧,而後不知想到了甚,好奇問道,「殿下,你如今乃是北矅皇後娘娘,背著君上暗自行事,若是他知曉了,不會……不會有命之憂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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