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婚房離開后,燕北宸便穿著一大紅喜服直接走到書房裏坐下,執起一封捲軸正打算批改的時候,門外卻有人輕叩了兩聲門板,然後十三的聲音在外面響起:「王爺。」
「進來。」燕北宸放下手中捲軸,抬起頭淡淡說道。
木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只見穿一黑勁裝的十三一臉嚴肅地走了進來,他恭恭敬敬站在燕北宸面前。燕北宸看見十三這幅表,猜到他應該是有重要的事要跟自己稟報,於是問道:「是有何事找我?」
「穆雪晴暴斃。」十三簡潔地說明了此次的來意,說出的容令燕北宸十分震驚。
聽到這句話,燕北宸形一僵,頓了頓,繼續問他:「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詳細說來。」
「中毒,還,亡。」
十三說話仍還是十分言簡意賅,每次兩三個字地從裏蹦出來。燕北宸又仔仔細細問了他許多個問題,然後將他所說的每個句子串聯起來以後,知道了穆雪晴暴斃亡這件事的詳細過程。
原來上回穆雪晴拐楚瑤想要陷害楚瑤的時候,被燕北宸逮了個正著,並且被燕北宸命人強行送回家以後,便鬱鬱寡歡了許多天,很多天都不出門。
穆雪晴的父親覺有些異常,於是前往穆雪晴的房間想看看自己的兒到底是怎麼了,誰知走到房間推開門卻看到了令他震怒的一幕。只見穆雪晴正和一個男人在床上翻滾糾纏,兩人皆是一不掛,場面十分傷風敗俗,有辱斯文。穆雪晴的父親怒火滔天,上前一把將那個和自己兒糾纏的男人摔在地上,並且命人將他捆起來,再回頭正準備狠狠教訓一頓自己兒時,卻發現了似乎已經意識不清醒了。
整個人眼神渙散,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裏,正在做什麼,甚至認不出自己的父親。父親大驚失,連忙來大夫醫治,但是找了好多個大夫都說是查不出病因,所有開過的葯吃下去也完全不起作用。
往日麗人的穆雪晴此時卻如同一朵即將凋謝的花朵,枯萎憔悴。而且這些日裏又癲狂了幾次,完全失控不控制,見到男人就往上撲,如同飲鴆止的人一樣。穆雪晴被家裏人用繩子牢牢捆在房間里,想讓反省一下,但是一日僕人推開房間門正打算自家小姐起來喝葯時,卻發現早已經斷了氣。
穆家人頓時悲痛絕,白髮人送黑髮人,實在可悲,前些日還靈活潑的一個人兒,竟然就這樣突然之間香消玉殞了。
此事太過於蹊蹺,充滿了謀的味道,所以十三未請示燕北宸便先行前去探查一番,結果查到了許多蛛馬跡。
聽完十三描述的燕北宸滿臉沉,眉頭鎖,他聲音如同結了冰一樣:「可是中了無藥可救的什麼毒?」
「艷盅。」十三從裏清晰吐出兩個字,眼神很深沉,好像在思索著什麼。
「中這種盅會有什麼下場?」燕北宸一字一頓問道,冷的聲音里藏了一怒意。
「合歡至死。」十三低下頭,悶聲說道。
......合歡至死?
聽到這個盅,其實燕北宸心裏滿滿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但是他不敢輕易確認,甚至有些不想要往那個方向去猜想,他害怕真相是他最不希的那個。這種盅他之前略有耳聞,此盅極其毒,其一是毒發之人會不控制地和異,,歡,至死方休,任何人也沒辦法阻止,其二是此盅無葯可解,只要一被盅在上,沒有任何方式可以除掉,只能等死。
燕北宸生生下心底的怒意,繼續問十三:「你可知此盅出自哪裏?」
「逍遙門。」十三回答說。
「可還有其他門派也擅長此盅?」燕北宸遲疑了一下,心裏有一個念頭,可是他仍然想向十三再確認一下。
「只此一家。」十三皺起眉頭,沉聲說道,然後又悶聲說「此派,擅盅。」
那麼現在穆雪晴中盅一事的真相已經浮出了一半,可以知道穆雪晴中的盅喚做「艷盅」,出自逍遙門,其他門派並沒有這種盅。但是,到底又是誰從逍遙門那裏取得了這種無比毒的盅,然後又是何事下到穆雪晴的上?
還有太多謎團暫時未能解開。
江湖眾多門派,而每個門派都有自己的獨門絕技,要說到盅,最擅長的要數逍遙門。燕北宸此時腦海里卻浮現出一個玲瓏的影,那個影今日穿著一大紅喜服,為他的妻子,那個人正是楚瑤。
他想到之前種種細節,楚瑤似乎和逍遙門有著千萬縷,說不清道不明的牽扯。而前些日,楚瑤和穆雪晴因為郊遊一事正式結仇,若是要說誰最有殺害穆雪晴的機,當然非楚瑤莫屬。可是燕北宸眼下雖然心裏門兒清,但是並沒有確鑿證據證明是楚瑤下盅殺了穆雪晴。
另一邊,獨自留在婚房的楚瑤,正要下一厚重的婚禮,打算歇息。突然想起一件事,然後忍不住喜上心頭,今日真可謂是雙喜臨門。
因此楚瑤推算此時穆雪晴應該已經必死無疑,想起之前對自己的算計,害得那次險些栽在那個毒小人手裏,便沒打算放過。當時燕北宸前來救的時候,幾個人推推嚷嚷之時,在就神不知鬼不覺地將手裏的艷盅下到穆雪晴的上,並沒有讓任何人察覺。
既然穆雪晴對下毒,那麼便給穆雪晴下盅,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說實話,自認為並不是一個可以大度原諒一個想要害死自己的人,不適時的仁慈就是愚蠢。若是那日放過穆雪晴,可是穆雪晴會放過嗎?
臨走之時清清楚楚看見了穆雪晴眼裏對自己毫不掩飾的恨意,所以還不如先下手讓自己擺危險。逍遙門之人,絕沒有由著他人算計欺負的道理。
此時,一紅的楚瑤,殷紅薄輕啟,出一個淡淡的微笑:「真是天道好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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