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仲年和唐承恩都是薄的人,他們眼中沒有什麼溫暖,只有沉甸甸的真金白銀。
此時程仲年還是不解心中怒火,又抄起手邊的茶盞直接砸到了程氏的上,「你可知道你給我惹了多大的禍事!昨晚宮中遭遇刺客若是京兆府那個油舌的宋明順著今晚的刺客查到我頭上,那你覺得昨晚的事我還能撇清關係嗎!」
程氏心寒的踉蹌起,雙眼空的向著門口走去,「是兒給你添麻煩了,我這就走。」
「滾!」伴著程仲年的怒吼程氏在大年初一的當晚被趕出了程家,站在紅燈籠搖曳不停的門口忽然冷笑一聲,隨即笑聲越來越大,最後直到把眼淚都笑了下來,才搖搖頭繼續往唐家的方向走去。
程氏此時心中一片死寂,周圍的喧囂和熱鬧都彷彿是與無關一般,心中一片空白麻木的就像是一行走,最終被相府的人拒之門外也是已經料到的了。
程氏坐在相府後門高高的臺階上眼神空的著地面,院已經聽不到唐月瑤高唱的聲音了,整個相府都像是死了一樣的寂靜,就在這時程氏眼前灰黑的地面上忽然出現了一截雪白的袍。
……
果然同段帝料想的一樣,天還沒有大亮的時候宋明就拿著結案陳詞悄咪咪的進了弈王府的後門,他站在夢園外面局促不安的等了大約半個時辰才見蘇茂出來笑瞇瞇的開口,「宋大人久等了,陛下您進去呢。」
「多謝公公,」宋明一進屋就率先跪倒在地上哭天搶地的一通痛哭,「陛下您怎麼在這裏啊,下昨晚來向王爺彙報刺客的事,本來事發突然想要今日去宮中面見您的,誰知道竟然聽王爺說您在這,實在是下擔心啊,這皇城刺客之事未平,您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段帝看著宋明跪在地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就好像自己本就猜不到他早就知道自己在這裏了一樣,段帝不僅知道宋明猜到了自己的行蹤,還知道這麼多年來他一直都知道蘇芷沒死的事實。
段帝之所以多年來沒有破這件事為的是能有人在暗中幫助段璟弈一把,也好彌補自己早早將他額娘帶走的憾,誰知道這宋明還真是戲演全套,一直到現在還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也真是演技高超。
段帝冷哼一聲,拉著他的后領子將人拎到了裏間直接把宋明甩在了地上,「好好看看。」
宋明一驚本就沒看清楚床上躺的人究竟是誰就裝作大驚失的道,「這……怎麼會是……」他一邊著頭皮往下演一邊猜測段帝是不是已經看出來了什麼。
果不其然段帝在後面沉聲開口,「你裝了這麼多年還要裝到什麼時候?人頭搬家的那一天嗎?」
宋明一聽大驚失,旋即趕忙趴跪在地上翻過來對著段帝不停的叩頭,眼淚也收放自如般的在一瞬間就止住了,「下知罪,還請陛下恕罪!」
「恕罪?」段帝冷哼一聲走到外間的桌前桌下,宋明就一步不落的跪行跟到外間聽著,「朕若是真想怪罪你的人頭早在二十年前就保不住了,還能容你坐到今天的位置?」
宋明當即后脖子一涼,他沒想到自己和蘇芷的往來竟然在一開始就被段帝發現了,只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為什麼段帝從來沒有提起過,甚至連拐彎抹角的敲打都沒有呢?
宋明又飛快的從腦子裏過了一遍這麼多年他暗中幫段璟弈做過的事,想了一遍並沒有什麼能拿來詬病的便才稍稍放了心,但他還是不敢鬆氣,他實在是不準段帝究竟是想幹什麼。
「怎麼不說話了?你在猜測朕的意圖是不是?」
「臣不敢!」宋明瞬間冷汗四溢果真趴在地上嚇的一不敢了。
段帝看他這幅老實的模樣不又冷哼一聲,喃喃道,「現在知道害怕了,當時你通過影子來回傳信的時候怎麼不見你有毫的恐懼,」段帝像是猜中了宋明想要解釋般的直接自顧自的說了下去,「你放心,朕現在還沒打算讓你這顆腦袋搬家。」
宋明渾一好歹自己的小命算是保住了,但仍然還沒有到能鬆口氣的時候,只聽段帝繼續開口道。
「這些年芷兒掛念兒子,朝中又沒有什麼值得完全信任的人,你能起到這個外通的作用可見芷兒對你的信任,朕念在你傳送的都是些關於璟弈和璟祺生活瑣事的消息,便不與你計較,也不要你命,算是功過相抵了吧。」
宋明這才明白段帝真正的意思,他今日來是把話挑明了的,沒懲罰宋明意思也就是默許了這種做法,以後若是蘇芷回了無憂島便也可以允許宋明這樣來往傳遞消息。
想明白這層宋明才算是真正的放下了心,他還沒來得及開口道謝就聽段帝又沉聲開口,「只不過,這次的刺殺實在是來得突然,這麼多年除了你知道芷兒還活著的消息外究竟還有什麼人知道?」
宋明一聽旋即心中警鈴大作,立馬跪好恭敬認真答道,「臣發誓這麼多年都是再三確認過四周沒有人的況下才和影子大人暗中接的,除此之外臣更是沒有和旁的任何人提起過這件事,臣的親眷好友一概不知,就連弈王殿下也是後來才得知臣竟然知道此事的。」
段帝聞言點了點頭,其實他本來也沒過多的懷疑過宋明,因為他相信蘇芷的眼,也相信自己派出去的探子回來彙報的不會有假,段帝只是想要多搜集一些信息來捕捉到最後這個模模糊糊的影。
他幾乎已經察覺到了那幕後之人的某些信息但就是有好多事都對不上,讓他怎麼想也想不通究竟是哪裏出現了問題,既然宋明上也沒有什麼線索,那就先回歸眼前的正事吧。
段帝喝了口茶沉聲開口,「拿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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