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怔也沒怔瞬間就明白了段帝的意思,直接將懷中有關昨晚刺客的結案陳詞拿了出來雙手奉上。
段帝低眉心看著手中的卷宗臉更加的不悅起來,「刺客指證說是工部尚書府的家奴讓他們去刺殺一個人?是什麼人你可有查清楚?」
「回陛下,據當晚的況來看這些刺客的目標應該是相府的三小姐,唐諾卿,只不過唐家三小姐當時正巧和勛王殿下在一起,因為有王爺邊的侍衛保護所以才沒釀大禍。」
「這裏面還有璟勛的事!」段帝邊氣更低,他又快速認真的看了一遍手中的結案陳詞,發現段璟勛似乎只是湊巧當時和唐諾卿在一起罷了。
可雖然紙張是這麼寫的,那事實上段璟勛在場真的就是一場偶然嗎?
段帝微微瞇眼回想起了之前在宮中段璟勛和唐諾卿見面的種種片段,尤其是在大年三十的宮宴上段璟勛有一段時間擺明了是在向著唐諾卿說話,這樣的偏袒在當時看來還以為是他懂得憐香惜玉再給姑娘家解圍,但是串聯所有的事來看的話……
先是唐諾卿在眾位臣眷中穎而出,再是在大殿上獻曲,那時顧兮在後宮中幾乎是一手遮天,唐諾卿又是顧兮的外甥……這一切真的只是偶然嗎?還是說這是顧兮為了籠絡權利設計好的步步相扣的全套呢。
段帝無意識的收拳頭,手中的結案陳詞被逐漸扭曲的不樣子,這件事的幕後主使毫無疑問是程仲年,但是以段帝知道的況來看,程家很有可能是在為自己的人出頭報仇才會選擇在大年初一以刺客當幌子殺了唐諾卿。
固然程仲年利用昨晚刺客的事是居心叵測投機取巧了些,今日對皇城百姓也造了一定程度的不好影響,但這些在段帝眼中都還是暫且能擱置一段時間的錯誤,他並不想因為真假刺客的事將事鬧大。
起碼現在蘇芷還沒有完全蘇醒,段帝不想再多費心力去開啟這一章的事,只不過雖然這些他可以暫時忍下,但顧兮和段璟勛的關係卻是及時的給段帝敲響了警鐘。
串聯之前的種種,顧兮很有可能已經利用自己這個外甥而搭上了段璟勛,如果這真的是做的的話那顧兮和段璟勛的目標豈不是為了皇位?!
段帝震驚的想到這一點,往日裏皇子們之間的拌為與人世他都可以不管不計較,但是若是覬覦皇位這就該要另當別論了,更何況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哪個皇子敢膽大包天到了聯合後宮的地步,段璟勛可謂是頭一個。
只是這件事究竟唐承恩知不知道就又是另外一種況了,「唐家有什麼靜?」
段帝冷冰冰的開口嚇得宋明趕忙回答,「回陛下,唐家從昨天早晨開始就閉大門,聽說好像是相爺病了,所有前去拜年的人們統統被拒之門外,就連唐家府的人都不見有誰出來。」
「病了?」段帝冷哼一聲,「他病得還真是時候,」自古帝王多疑,這讓段帝自安而然的聯想到了唐承恩是既得罪不起程家又得罪不起段璟勛所以才想到了這麼一個絕佳的借口,將自己關起來本就不問自己家後院起火的事了。
這件刺殺的事若真是唐承恩全不知那不管是論誰都不會相信,段帝已經篤定唐承恩在這件事當中一定在偏向著哪一方,可不管他究竟向著誰在段帝眼裏都是極其危險的事。
若是向著了程家那便是勾結,這樣的罪名可以讓段帝稍後再理也不遲,可若是唐承恩是支持段璟勛那一方的,就證明段璟勛其實已經將手向了朝堂上,後宮加上朝堂已經足夠左右段帝的位置了。
如此想想就不讓人骨悚然,這張結案陳詞終於在段帝手中被了一團。
宋明將一切都看在眼裏,以他的聰明度不但能猜到段帝究竟在想什麼,而且有很大一部分的程度上是宋明在引導著段帝去懷疑。
他了解段帝的格,所以只要在結案陳詞上稍稍做一點手腳就能自然而然的將他引懷疑的死胡同,而高明的是這些手腳並沒有扭曲半點事的真相,只是換了一種表達方式就讓段帝不由自主的在心中埋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
這一點也是宋明在昨晚審訊的時候忽然發現的,他突然意識到原來這幾件看起來平平無奇的事竟然可以串聯這樣一個讓人懼怕的故事,只不過從昨晚到現在宋明還沒有機會見到段璟弈,等下從夢園出去他也會為了避嫌而直接離開,宋明大腦飛快的運轉,猜想若是段璟弈知道了這些所有的事應該也能推斷出段帝現在的懷疑吧。
這一切宋明也不敢十十的把握,只是按照他對段璟弈腹黑又聰敏的了解大致猜測,可在這種牽一髮就能全的時候是猜測還是遠遠不夠的。
段帝沉思許久終於沉聲開口,「這件事暫且擱置,不管是誰去問都宣稱刺客已經在獄中自盡了,等明日朕便會李康將所有的此刻轉刑部大牢看押,你務必要保證他們的安全。」
「臣明白,請陛下放心!」宋明鄭重保證,隨後才出了夢園的大門。
宋明又和蘇茂點了點頭隨後才趁著天不亮往後門走去,他邊有林軍在兩側保護,說是保護可他在這弈王府中做的任何舉最後都是要落到段帝的眼中的。
宋明一邊低頭走著一邊快速的想著怎麼才能給段璟弈通風報信,忽然他看見了後門牆邊的一排不知名的小黃花,這在威嚴奢華的王府幾乎是絕不可能存在的生,想必應該是夏日留下的種子,冬日各院的地龍又從這裏埋藏而過,所以地下溫度一暖這花便在冬日生發芽了起來,而之所以無名野花也能在王府中活到現在,怕是因為這幾日蘇芷的事王府的下人們都被走避嫌了,所以剛巧留下了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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