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人道強大，其他各道就不敢生出覬覦之心。

 這個天下，還是屬于人類的呀。

 不過數千年前那場大戰雖已年代久遠，但這幾人都在高位，門派部的傳承和命都由他們繼承，自然也比普通修行者更清楚當年發生了什麼。

 “尹老弟，明日大比就正式結束，你是即刻就回方寸山麼？”聽禪和尹圖好，離開議事大堂后，悄悄問尹圖。

 尹圖就嘆了口氣，心中五味雜陳。

 沉了片刻才低聲說，“不是我一味寵孩子，但這次的事，遙遙地的沖擊太大，凡事想聽聽的意見。昨天晚上我倒是問過了，說要去周饒國……”

 陸遙遙半人半妖的世，大家都已經知道了。

 上人類的統，來自尹圖。

 上的妖族脈，來自親生的娘親。

 從陸氏兄弟的態度上，可以推測出陸遙遙的娘親是老妖王之。但是誰，現在是否還活著，在何，尹圖絕口不提，知道的人卻極。

 不過這個極數人，自然包括尹圖的好友聽禪。

 “這孩子較真。”聽禪就嘆了口氣，“一定要去親眼看看娘親，或者還想知道為什麼當年棄不顧，又不肯告訴你實。老尹，當年弟妹的所作所為，你是不是也納悶呢？”

 尹圖點點頭，神間閃過哀愁，“這世上，就是有人不管多麼深，也注定無法在一起。我與之間，我相信有苦衷和自己的考量，不曾怪。但其實我也很想知道，兒的事為什麼要瞞，讓我們父相隔這麼多年才相見。若是我從小就帶著，可能會不一樣……”

 “也沒什麼不一樣的。”聽禪就拍拍尹圖的肩膀，安道，“父天，是沒辦法阻隔的。依我看，遙遙對你沒什麼兩樣。你如果覺得愧疚，往后再多疼就是了。至于想去周饒國，也隨去好了。”

 “正是這麼想的。”尹圖點頭，“但是為掌門，方寸山的事也不能放下。我打算讓霍達先回去，給他掌門手令，見令如見掌門，小事讓他先學著理一下。”

 “你看你，恨不能早卸下掌門之位呢。”聽禪看尹圖的心思，不失笑。

 尹圖又嘆口氣，“跟別人，我都不好意思說出口，但你我相莫逆，我不瞞你。你也知，我本來就不想要這個掌門之位，只是當初我師父實在不放心另幾個人，我也是趕鴨子上架罷了。事實證明我沒有管理之才，整個方寸山的風氣不太好，前些年都算得上烏煙瘴氣了。”

 “你重，凡事太給人留余地。”聽禪就說，“以類聚，這就是我當初也為何不爭掌門之位的原因。自己多斤兩，自己不清楚麼？無德而居其位，只能耽誤了門派。唉，老尹，我不是說你無德……可是上位者，都得夠狠，夠忍，還得顧得了大局。我們啊，都不行。”

 “正是如此。”尹圖點頭，深以為然，“我們方寸山自前頭那位老祖離開，本就沒有什麼了不得人出現，我又管理得不好，這些年實在有些不像話。仗著祖宗恩德，勉強位列五大門而已。好在弟子們也長起來了，現在好好培養，將來指定比我強。其實倒不是我非要白水峰霸著掌門一脈不放開，實在是水師弟格太和，明師弟太過疾惡如仇，謝師妹和苗師兄都心地不正，都不適合啊。我不敢把門派到他們手里，不然我將來死了也沒臉見師父和歷代祖先了。”

 “霍達那孩子雖然在修為是天縱奇才，子卻也太純良和厚道了。比起你當年，有過之而不及。”聽禪皺眉，跟著擔心。

 “話是如此，但那孩子心堅定，雖然靈活不夠，卻咬得住牙。”尹圖想了想大徒弟，不夸獎，“他站得穩就行，至于謀詭計和耍心眼兒，不是還有遙遙嗎？他們師兄妹不錯，將來遙遙會幫他的。我有一種預，方寸山在他們的帶領下，肯定會越來越好的。”

 想想，不管是苗金還是謝心月，都斗不過遙遙。明師弟又寵遙遙，水杉那邊不沾事的，將來必定會很順利。

 “你還想讓霍達和遙遙做道嗎？”聽禪有些驚訝，“不是聽說遙遙公開說喜歡你那位楚師弟……”

 尹圖怔了怔，心想:那位是老祖！怎麼會看得上遙遙？平時不過當個孩子寵著，哪想到孩子了心？

 上卻說，“不過是一時的心緒，小姑娘家喜歡被寵著的覺罷了。何況我師弟已經死了，遙遙到底還小，過些年也就淡了。那時，霍達不是最好的人選嗎？”

 聽禪一想也是，就拍了拍尹圖的肩膀，“那你這就陪著閨，走一趟周饒國吧。不過當初你發過誓，再不相見的，到時候要如何自？”

 “到時候再說，現在我也沒有章程。”尹圖就苦惱起來，但隨即想到父獨，可以把損失的親子時補回來，也有些高興的。

 第二天，此次大比正式結束。不管過程如何，也算各得其所。

 尹圖就囑咐霍達帶著其他弟子先回山，還給了掌門令，暗中囑咐誰的面子也不用給，該如何就如何。若是苗金和謝心月責備弟子的損傷，也不必心虛。

 “種什麼因，得什麼果，長排峰那幾個人做的事，可沒什麼明正大的，純粹是丟臉之極。”說到這兒的時候，尹圖還是有點氣的，“你就把我的話直說，記著你代表著我，一定給我支愣起來。”

 支愣什麼的，又是用了遙遙的語言。

 “實在難以決斷的，就傳音訊給我。”最后他說，“我與遙遙的去，倒不必說給任何人知道，要保。”

 霍達點頭應下。

 他忽然要當家作主，哪怕只是代理，他心里也很有些慌。但一來，和師妹的關系，他現在心里得很，正需要獨自冷靜下來想想。二來，他也知道師父的掌門之位，將來十之八九要傳給他的，為了報答師父的恩，也絕對不能慫，于是咬牙關打算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