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鄴瑟瑟發抖,就在這時候,門外傳來了秦老夫人的怒喝聲音:“你這不孝子,你要敢老的孫,老先砍了你!”
秦鄴臉更白了,下意識地看向了門外,心中暗一聲糟糕:誰把老夫人帶過來了。
秦老夫人不過片刻的功夫就進門來了,是小跑過來的,臉不太好看,薛嬤嬤和秦瀾扶著,第一時間就向了秦九卿,只看孫小臉嚇的煞白,淚水簌簌而下,頓時也鼻子一酸,差點沒心疼死。
連忙到了秦九卿面前,用手去秦九卿的淚水:“乖,孫不哭。祖母來了,你不要怕,祖母保護你……”
秦九卿哽咽著聲音:“祖母,孫究竟做錯了什麼呀?”
一聲無辜的問詢,卻讓薛嬤嬤和秦瀾也紅了眼眶,他們兩人親眼看到了秦九卿的不容易,看到家里的改變。
可是,為什麼,不過是幾個時辰的功夫,秦鄴竟然說要打死秦九卿?
“虎毒尚且不食子,你這個當爹的,竟然敢下了這麼大的狠手,要不是春綠和夏禾那兩個丫頭護主心切,跑來哭著求老救人,是不是現在來就是看到孫的尸了?”秦老夫人摁著秦鄴的腦袋,一下一下的,全然不管這個繼子份是一品大臣。
秦瀾不想指責這位大哥,但是此刻他也忍不住了:“大哥,九卿是個晚輩,家里最小,說話最低,哪怕做了什麼事,不是家中長輩代的,還能有誰讓做?你這麼做,是不是要怪我們這些長輩啊?”
春綠和夏禾早就等在門口,他們不敢進來,可是也嚇的夠嗆,幸好們兩人看不對,就趕跑去搬救兵,要不,自己家小姐豈不是要被打死了?
秦鄴這時候臉皮都沒了,他狡辯道:“母親,您冤枉兒子了,兒子可說了什麼,什麼時候要打死閨了,沒有的事,沒有的事……”
秦九卿苦笑一聲,這個爹,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嗎?
晉王似笑非笑,回頭看了秦九卿一眼,滿眼都是憐惜。
秦鄴是篤定,秦老夫人沒有親眼看到,所以才睜著眼睛說瞎話,晉王是個外人,也絕對不會幫他泄,至于秦九卿,他可不認為會違背孝道、親手指責親爹要殺了自己。
“這……”秦老夫人和秦瀾對視一眼,這倒是為難了他們。
秦鄴攤手,他委屈道:“母親,兒子不過是來和兒說說話,怎麼就了喊打喊殺要殺人了呢,虎毒食子這種事兒子還真做不出來,悠悠眾口誰能堵得住呢?”
就在眾人為難的時候,誰也沒有想到的一個人開口了,陌生聲音讓這里的人,都沒有想到。
“他、要、打、死、。”
清脆的聲。
秦鄴豁地循著聲音,看向了秦九卿懷中的孩子,這孩子一手指著秦鄴,一手扯扯秦九卿,深怕別人聽不懂一樣。
秦老夫人和秦瀾不可思議地看向了秦九卿懷中的孩子,這個孩子,自從進府以后,一句話都沒有說過,他們以為他不會說話,卻不想他就會說話,還在關鍵的時候,說了最關鍵的一句話。
這幾個字,簡直是在剜心啊。
秦老夫人立刻就懂了,拿起屋里的撣子,直接朝著秦鄴揍去:“你這個天殺的,還敢當著老的面胡說!你連個孩子都不如!”
秦瀾第一次對這個大哥有些失:“大哥,這個孩子尚且都知道護著姐姐,你這個當爹的,怎麼連個孩子都不如啊?”
晉王微微嘆息了一聲,他當著眾人的面兒,握了秦九卿的手,那手抖冰涼,一如的心一樣。
秦鄴被打慘了。
但是秦老夫人也沒有消氣,尤其是晉王說了元帝的賜婚圣旨以后,更是驚訝,但是過后就是后怕。
秦鄴,膽子也太大了吧!
竟然敢拒婚?
秦老夫人帶著秦鄴離開了,說是要給列祖列宗請罪,離開前信誓旦旦地保證:秦鄴絕對不會耽誤娶親,婚禮一定會正常舉行。
秦老夫人擰著秦鄴離開了,秦瀾走了,薛嬤嬤也默默地跟著走了,只留下楓染院的一眾人等。
晉王無論如何都不會在這個時候走開,他安著哭泣的,恍惚間思緒穿過了前世今生,前世的印象中,從來沒有哭過,越是悲痛,笑的越是燦爛。是楚王手中的一把劍,劍鋒多有尖銳,就有多堅韌。
這一世,他第一次看到哭了這樣。
為什麼哭呢?
是哭親爹要打死嗎?
晉王很懵懂,對于他來說,皇家親本就淡漠,兄弟相殘、父子相殺本就是常事,他們也習以為常。或許,父這種份在普通人眼里,是不同于皇家的?
晉王費盡心思想了很久,如果是鎮國公秦鄴讓傷心,殺是肯定不能殺的,那就……晉王認真地看著秦九卿:“如果你很生氣的話,可以套麻袋。”
秦九卿瞪大了眼睛,沒太聽清楚:“你說什麼?”
晉王組織了下語言:“你討厭你爹對吧,你打死他不太可能,但是可以教訓他,比如套麻袋打一頓。”
套麻袋?
這是晉王出的主意?
秦九卿原本還有幾分生氣,此刻是一分都沒有了,反應過來以后‘撲哧’一聲笑了,笑的越來越大聲,最后連肚子都笑疼了:“唉呀媽呀,殿下,您這是從哪兒學的呀,套麻袋……”
秦九卿能看出來晉王糾結又復雜的表,忍不住了,這麼市井的法子,也虧的晉王能想出來。
秦九卿懷中的璐哥兒也有樣學樣,煞有其事地扯扯秦九卿的袖子:“套、麻、袋、打。”
晉王瞬間喜歡了這個四五歲的小男孩,太配合了,太給面子了,太深得人心了。他開心地小家伙的腦袋:“你的意思是說,剛剛那個人很壞,贊同我的意見,套麻袋打他一頓,是不是?”
璐哥兒使勁兒地點點頭,開心地拍著手:“打!壞!”
晉王像是璐哥兒肚子里的蛔蟲一樣,煞有其事地點頭:“你說的對,他揍了你姐姐,他壞。所以要反過來也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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