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鑾依言端著兩碗麵條,跟著林醉柳的步子出了小廚房,順著迴廊直接進了房間。
林醉柳正要跟進去,正正好看見了剛進小院兒的崔荷。
「王妃。」
揮了揮手,張口對崔荷道:「小崔荷,我煮了麵條,醬也在鍋里,你自己去盛哦?」
崔荷看見方才走進門的那個白影了,如今看林醉柳恢復元氣,心裏也開心不,琢磨著應該是王爺把王妃哄好了,應了聲「是」就看著進去了。
林醉柳心確實好了不,一進門來就聽見廖鑾道:「這面要怎麼吃。」
他難得傻乎乎的什麼都不懂,林醉柳聽著心裏好笑,坐在他對面的凳子上,拿起筷子道:「先用筷子把面和醬拌開。」
北環國沒有炸醬麵這種食,林醉柳也是饞了,忽然想起來那半壇醬,這才做了頓炸醬麵。
廖鑾依言也拿起筷子開始拌面,扮勻后挑起一縷吃了一口。
林醉柳一直眼神兒亮晶晶的看著作,見他一筷子面進口,忙急吼吼的問道:「怎麼樣怎麼樣?」
他不不慢的嚼了幾口,咽下才開口道:「有點兒咸,味道不錯?」
肯定是因為醬放多了才會咸啊。
林醉柳有點無語,從自己沒拌過的面里挑了一筷子給他,又給他拌了拌,「這樣就不咸啦。」
廖鑾又吃了一口,果然開心的點了點頭,一時間屋子裏只剩下吃面的聲音,兩個人面對面坐著,倒也有種歲月靜好的覺。
第二日廖鑾下朝回來就和林醉柳說,定遠侯夫人被放了。
「只不過,皇上免了定遠侯夫人的誥命夫人,定遠侯在朝上自願罷黜職位,回府思過,願罰俸一年。」
他想起來定遠侯在說這些話時的表,看起來一片放鬆,倒是忽然有種兩朝元老的事淡然。
林醉柳聽到這話,似乎並不在意的點了點頭,就轉依舊窩在自己的小毯子裏翻起了話本來。
見狀廖鑾也坐在了榻上,靠在旁邊開口道:「你在看什麼?」
「話本啊。」林醉柳也沒看他,慢悠悠的說了一句,就繼續看了起來。
對廖鑾一點兒不理會,廖鑾倒是較真兒起來了,他一把扯過林醉柳手裏那本封皮上畫的花里胡哨的書。
眼一看,整個人臉突然紅。
只見書里眼之寫著「那狐貍輕飄飄的出手著書生的臉,忽然低下頭,那張紅艷艷的過書生的耳際……」。
廖鑾:……!
他忙把書又扔回了林醉柳的懷裏,坐直的子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僵。
林醉柳看著臉頰耳都紅一片的廖鑾,頓時覺得可,笑的頗為開心的調戲道:「小郎君,你臉紅什麼?」
小小小小小郎君?
廖鑾臉紅的更厲害了,他皺著眉,聲氣的看著林醉柳,開口道:「本王才沒臉紅,還有,你…你一個姑娘家家,看的這是什麼東西?這何統!」
什麼統不統的,林醉柳又低頭,看了看手上翻開的那頁書,看到上面的字后,笑的更加開懷的緩緩湊近了廖鑾。
「哦~王爺,你害了?」
林醉柳的呼吸輕飄飄的打在他的耳際,廖鑾驚的一下從榻上起來,靈活的不得了,繼而氣惱的開口喊道:「崔荷!崔荷!」
外面的正在監督丫鬟婆子們搬花兒的崔荷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兒,急吼吼的跑進來,才問了一句:「怎麼了王爺?」
一抬頭,才看見小王爺臉紅一團,指著王妃就道:「以後別給王妃買這些個七八糟的東西,全都給本王扔到倉庫裏面去。」
然後匆匆忙忙的出了屋子,走到門口時還不小心被門檻兒絆了一跤。
林醉柳在屋裏看著他狼狽而逃的背影,終於忍不住哈哈哈的大笑起來。
崔荷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兩個人,最後悄咪咪的開口問林醉柳道:「王妃,那……」
「不用理會他,接著去忙吧,對了,囑咐著點兒他們把我那些茉莉花都包起來,別讓凍壞了。」
林醉柳揮了揮手,接著又伏在榻上哈哈哈笑個沒完。
崔荷應了聲,「放心吧,下午絕對一準兒給包好,不會凍著的。」說罷就轉出去了。
天氣日漸冷了,林醉柳著趕著把院子裏的花兒都搬到偏房裏一排排擺好,這才放心下來。
院兒里還留著新架的葡萄架,然而實在是沒什麼經驗,此時看著已經禿禿帶死不活的了,林醉柳沒辦法,只能想著如果死了明年再架一棵養著。
院子變的禿禿的,天兒也冷了,林醉柳就沒心思閑的沒事兒從院兒里坐著了,每天窩在屋子裏待著,凍的像個小鵪鶉一樣。
沒等冷的不行去跟管家要炭盆,那天崔荷就帶著管家和幾個小廝抬著爐子和炭盆來了。
「王妃,天兒冷了,各屋都架上爐子了,咱們屋裏也得架上一個,您先出來等吧,風太大了。」
見林醉柳點頭,崔荷又沖著裏屋喊著:「以冬,把王妃那件兒狐貍兒的斗篷給王妃披上。」
「誒!來了來了。」裏間兒傳來一個清脆的小姑娘聲,下一秒,一個梳著雙丫髻,看起來還帶著稚氣的孩子就拿著一個月白的斗篷出來了。
這丫頭是林醉柳新挑的丫鬟,廖鑾總說就崔荷一個大丫頭伺候不過來,年紀又稍大了些,這小院兒看著冷冷清清沒個人氣兒。
正好前陣子搬花兒,看見這個小丫頭,幹活兒賣力人又機靈,便直接挑過來伺候著了。
挑過來以後林醉柳便覺著果然非常熱鬧,這丫頭活潑過頭兒,是家裏爸媽死了讓舅媽賣給人牙子才輾轉到王府的,心還好,林醉柳心裏倒是看著喜歡。
以冬拿著披風跑出來就披到了林醉柳上,又繞到前給繫上帶子。
林醉柳攏了攏披風,站在院裏看著裏面幾個小廝踢里哐啷的安著爐子,耳邊的以冬又嘰嘰喳喳起來了。
「王妃,就快要過年了,王府什麼時候出去買年貨啊。」
語氣聽起來興得,搞的林醉柳心裏也氣了一點兒興勁兒,倒是崔荷在一旁笑著啐罵道:
「小丫頭不知所謂,王府的年貨哪兒用得著王妃親自去買啊,管家已經找好採買年貨的小廝丫鬟子們了。」
聽著話,以冬似是覺著也有道理,噘了噘道了句:「好吧。」就悄咪咪的不說話了。
林醉柳嘆了口氣,吹出一陣兒白花花的哈氣,然後笑瞇瞇的看著以冬道:「你若是想去,我便同管家說一聲,他差人的時候帶著你一起去,多買點竹回來。」
聽到這話,以冬開心的不得了,眼神兒亮晶晶的看著林醉柳道:「可以嗎?王妃,放心吧,奴婢絕對買了最好看的竹回來放。」
以冬看著幹勁十足,林醉柳看著也不和崔荷相視笑出聲。
過了好半晌爐子才裝好,林醉柳同管家說了帶著以冬的事兒,又等著崔荷差了兩個小丫鬟過去把屋子收拾了,這才讓林醉柳進屋去休息了。
屋子裏點上了爐子果然暖和了不,一屋子的暖氣兒讓林醉柳整個人都覺著幸福的不得了。
過了一個星期,管家就差人來喚以冬一起出去採買年貨了,崔荷特地以冬穿的厚一點兒才放去了。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的過,林醉柳每天閑的沒事兒看看書,寫寫字,同廖鑾說說話,同以冬拌拌,等有一天早上醒來時,以冬忽然興沖沖的過來同說:「王妃,王妃,昨夜下雪了,地上好厚一層雪。」
林醉柳原先是南方人,從來沒見過雪,如今聽以冬說下雪了心裏也興起來,忙倒了熱水洗漱,穿了披風就出門了。
外面地上果然已經鋪了一層厚厚的雪,雪還在下著沒停,一塊快落在紅披風上沒一會兒就洇到服里去了。
「真的下雪了啊,我還沒見過雪呢。」
林醉柳看著開心,出蔥白的手接著那一粒粒冰晶似的雪片,慢慢出了院子。
花園裏此時已經沒有花團錦簇的景象了,林醉柳走著,忽然撞到了個人,回頭一看正是廖鑾。
顯得非常興,拉著廖鑾便開口道:「燕歸,下雪了!」
廖鑾點了點頭,扶住走著走著不穩的林醉柳,眼帶笑意開口道:「石板地了很,你小心一點兒,別摔了。」
林醉柳點了點頭,這才看到他後站著一個年輕小夥子,那人穿著一寶藍錦緞裘,看起來貴氣非凡。
「這位是恭親王嫡次子,祁敬玄。敬玄,這位是子。」
林醉柳看著這祁敬玄稚氣未的臉,剛要開口,那人忽然開口道:「嫂子?你我敬玄就行。」
這人自來來的快,林醉柳先是一愣,繼而笑瞇瞇的點了點頭道:「敬玄。」
祁敬玄看起來好像對很興趣,走到跟前兒,笑著道:「嫂子不認識我,我卻覺得嫂子非常厲害,那新式樂彈的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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