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婆子被唬了一跳,干笑著回頭:“姑……姑娘……”
田薇也笑:“我娘找你呢。”
“老奴這就去。”高婆子一溜煙地跑了。
田薇走過去,給廖姝盛了一碗飯,笑道:“阿姝姐姐也吃,忙了一天,早就了吧?”
廖姝搖頭:“我不呢。”
田薇將碗塞到手里,也給自己盛了一碗飯,可憐地道:“可是我了,你陪我唄,兩個人吃才香。”
“辛苦你了。”廖姝憐地田薇的額發,笑道:“好。”
二人就在灶邊坐著,默默地吃。
田薇見廖姝食不下咽,心事重重的樣子,就不停地撒:“阿姝姐姐,我要吃燉藕,你夾給我。”
“阿姝姐姐,我要吃,你給我。”
“阿姝姐姐……”
廖姝先是有求必答,隨即覺著不對,就笑:“你個鬼靈,想做什麼?”
田薇笑道:“我其實有件事不知道該怎麼辦,想問你拿個主意。”
廖姝道:“你說。”
“是這樣的,我們家有個下人,特別碎,目短淺,搬弄是非,攪得家里不安,我很想教訓,卻又顧忌是長輩邊的人……”
田薇握住廖姝的手,語氣真誠:“若是姐姐遇到這樣的人,會怎麼辦?”
廖姝看片刻,忽而一笑,溫地道:“最好的辦法,是給明事理的長輩理,以免長輩誤會你。”
田薇點頭:“我知道了,謝謝姐姐。”
廖姝將邊粘著的米粒拿走,笑著給夾了一只翅:“好阿薇。”
田薇知道廖姝懂了自己的意思,開心得兩眼彎彎。
就算是想安人,也要講方法,給別人留面子,才能真正安到人呢。
廖姝的頭,笑道:“和阿璟真像。”
田薇不服:“不像,我和他不像。”
廖姝指著的眼睛道:“像的,笑得兩眼彎彎,一模一樣。”
“……”田薇不想笑了,難道兩個人在一起的日子久了,不知不覺就像了?
待到賓客散盡,已是月上枝頭。
幫忙的人收拾了差不多就走了,田薇把地掃干凈,又去廚房看還需要做什麼。
只見廖姝正在碗碟,二哥默不作聲地將一些沉重的家私放到柜子高,擺放得整整齊齊。
便沒進去,悄悄退出去守在外頭,只恐別人跑進來驚擾了二人,也怕有人看見說。
邵璟從廖先生屋里出來,走到邊往廚房里一探頭,抿笑著,賊兮兮地挨著站了,靜悄悄的。
田薇小聲道:“你笑什麼?”
邵璟也小聲道:“阿姐為什麼在這里站著?是把風嗎?”
田薇一豎眉頭:“胡說八道,什麼把風,我是在這里歇氣!小小年紀盡是想!”
邵璟驚訝又委屈:“把風怎麼會是想呢?你和二哥說話的時候,我也替你們把風的呀……”
“……”田薇沉默片刻:“好吧,我錯怪你了。”
忽聽廖姝道:“阿秉,謝謝你了,天不早,快回去吧。”
“應該的,不客氣,我走了,以后要做啥力氣活兒,只管和我說。”田秉臉紅紅地走出來,乍然看到房檐下一高一矮兩個影,嚇得差點跳起來:“你們……”
田薇豎起手指:“噓……”
田秉立刻捂住,張地往廚房里張,見廖姝并未注意這里的況,而是一直低著頭干活,就松了一口氣,示意兩個小的跟他走。
田薇躡手躡腳地往外走,以防被廖姝發現會尷尬。
邵璟學著的作,出左腳,他就出左腳,邁右,他也邁右,就連擺手的幅度都一樣,整齊劃一。
田秉被他二人弄得不知該氣還是該笑,出了院門,沉了臉要教訓,又看到兩張漂亮可的娃娃臉對著他同時討好的笑,就連狡黠的神和彎彎的眼睛都一樣。
“!”田秉認命地一手牽一個,帶著回家了。
后,廖姝輕輕關上門,回靠在門上輕輕嘆了口氣。
回到家中,田父和秋寶早已躺下,謝氏還在等他們,略問了幾句就打發他們去睡:“都累了,早些休息。”
三人一起給謝氏行禮告退,田薇趁謝氏不注意,抬眼朝著高婆子不懷好意地笑。
高婆子目躲閃,不敢和對視。
次日清早,田薇故意當著高婆子的面,湊在田父面前小聲說著自己給瓷做金銀飾遇到的困難,不時瞅一眼高婆子。
田父對于手藝這件事是最在意的,聽說到難,不免皺眉沉臉。
高婆子十分張不自在,都不敢在屋里待著,將伺候早飯的事給喜眉去做,自己找借口溜了出去。
吃過早飯,田父照例要去窯場,高婆子猾,試探著上前行禮:“老爺這就要走啦?”
田父想著金銀鑲嵌瓷的事,無心搭理,淡淡地“嗯”了一聲,大步走了。
高婆子心里有鬼,難免疑神疑鬼。
田薇適時從里出來,故意瞅一眼,追上田父,小聲道:“還有件事,請來的一個匠工很不聽話。”
田父道:“趕走就是了,我從窯場回來就理。”
田薇回頭看著高婆子,冷冷一笑,抬著下離開。
高婆子心驚跳,趁田薇去了工坊,忙著去尋喜眉:“姑娘今早很不高興,是不是你招惹了?”
喜眉忙著做針線活,頭也不抬地道:“是別人,姑娘說要讓老爺把人趕出去。”
“是誰?”高婆子心肝都了。
喜眉道:“不知道。”
不知道?高婆子越想越是那麼回事,頓時慌了神,哭天抹淚去尋謝氏:“主母救命!”
謝氏正在教秋寶數手指頭,見高婆子這副慘樣,不由嚇了一跳:“你怎麼了?”
高婆子跪在面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姑娘要趕老奴走呢!”
秋寶被嚇得哭起來,謝氏忙把秋寶摟在懷里輕聲哄著,道:“你好好說話,到底是怎麼了?”
高婆子道:“老奴就是關心了廖姑娘幾句,被姑娘看到了,就和老爺告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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