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薇想了一回,發現自己對吳十八這個人完全沒有任何印象,有的只是吳七爺的。
或許是因為吳十八年紀輕,所以并沒有特別出名,而也沒有過多關注此事的緣故?
田薇想著,忍不住又抬眼去看吳十八。
但這次是看不到了,因為邵站在了和吳十八之間,笑瞇瞇地看著道:“阿姐,我贏了,你獎我什麼?”
田薇道:“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小蟲進二人中間,聲氣地道:“我要吃涼面!”
邵瞅了小蟲一眼,很大度地道:“行,就做涼面!”
小蟲頓時眉開眼笑:“阿你真好,說話算數。”
說話算數?田薇聽出了些端倪。
這意思像是,邵拿做的吃食做人,支使小蟲幫他做事,然后又在面前來討賞賣乖?
“呵呵~”田薇笑了一聲:“我手疼,不想做了。”
小蟲垮了臉:“阿薇,你的手不疼!我的疼!我舉起那麼個臭男人容易嗎?”
邵則是趁勢揪住田薇的袖子,低聲認錯央求:“阿姐,我錯了,我不該這樣做,你饒了我這回吧。”
田薇起了一層皮疙瘩:“你已經長大了,這樣子很嚇人……”
邵收了手,恢復正常:“我再怎麼長大,你始終也是我阿姐。不止是我們想吃涼面,最重要的是白師傅想吃。”
吳十八在一旁看著,若有所思。
田薇被這一打岔,倒是沒空去想吳十八的事了,無論如何,白師傅的要求是一定要滿足的。
忙了一回,將涼面端上去,吳十八等人贊不絕口,一個年郎道:“阿薇妹妹,你要不要考慮去明州開一家小食店啊!我出鋪面。”
另一個年郎里還嗦著面,鄙夷道:“人家缺你的鋪面?人家缺的是機靈能干的伙計,阿薇妹妹,我給你做伙計,不要工錢,只要每天給三頓飯吃就行。”
其余幾人都來勁了,一個說要幫廚,一個說要當掌柜,還有一個說去看門。
吳十八笑罵:“一口一個阿薇妹妹,也是你們得的?誰是你們妹妹!”
那幾人便都道:“那不然什麼?跟著阿阿姐?那也沒我們年齡大呀,人都是怕被老的。”
田薇被這群活潑明的年郎逗得十分開心,里雖不說什麼,卻是又去做了一些餛飩出來都是吃長飯的年紀,吃得太素不。
一群年郎搶得差不多要打架,邵捧著個空碗并不跟他們搶,只淡淡地笑著站在一旁看熱鬧。
田秉也搶得滿頭的汗,見他乖乖站在一旁不,就道:“你飽了?”
“飽了。”邵微笑:“阿姐剛才先給了我一碗,我不用跟你們搶。”
田秉大為嫉妒:“怎麼這樣偏心!”
吳十八看看田秉,再看看邵,微微一笑。
田薇在一旁聽著,暗里牙,這人就是無時無刻不想讓人知道,對他最是偏心。
既然他想挨,那就著好了。
將剩余的餛飩端出來,先就給了田秉一大勺,吳十八笑著將碗遞到面前,也給了他一大勺。
“若是還有多的,世妹可否再給我一勺?”吳十八笑得和氣,語氣輕。
田薇不可能拒絕,就又給了吳十八滿滿一勺。
余下的餛飩沒能由做主,被一擁而上的眾年給搶走了。
田薇瞅一眼邵,手走了。
邵端著一只空碗,看著搶得熱火朝天的眾年,沉默地思考人生。
比賽進行到第三天,田薇的生意猛然間火起來。
因為有神人坐莊開賭,賭的就是哪支蹴鞠隊會贏,據說賠率極高,到了一比二十。
民間賭博之風盛行,朝廷屢不止,多數時候都是睜只眼閉只眼。
賠率如此之高,引無數賭徒盡折腰。
于是不單周圍各縣有人過來,明州港、越州府,甚至臨安那邊都有人來。
一時之間人滿為患,余姚縣城所有的客棧得滿滿當當。
田薇本想趁機再撈一筆,晚上收了生意之后弄些草席、艾草之類的東西放在涼棚里,租給那些住不了客棧的人。
想想還是算了,生意別做得太絕,人家來到這里,宣揚還不是“草微山人”這個名號,以及田家窯場的瓷,那就免費提供吧。
于是又賺了一波好名聲,每天的小食生意都是最好的,這些借涼棚過夜的人,固定在這里吃飯,別家都不去。
田薇數錢數到手筋,做夢都夢見自己在數錢,簡直無暇他顧,看邵他們比賽都不那麼專心了。
甚至還提出,為了比賽更有可看,是不是可以放慢比賽速度,比如一天只打兩場什麼的。
當然這個提議遭到了大家的一致鄙視,因為大家都知道延長比賽天數的目的不純,是為了方便掙錢。
吳十八的幾個朋友經過一致討論,給田薇取了綽號“小財迷”。
田薇很不喜歡這個綽號,聽到就黑臉,后來是吳十八警告了他那幾個朋友,才沒有人再這麼。
轉眼賽程過半,十七只蹴鞠隊淘汰到只剩四支,分別是田家、白家、溫家、謝大老爺家。
能活到現在的都不是簡單角,這幾場比賽就顯得極有看頭。
那個神的莊家將賠率一口氣提到一比四十,賭徒們賭紅了眼,紛紛等著簽對陣結果出來好下注,更多的人得到消息涌了過來。
四只紙團被扔進箱子里,謝大老爺最先手,巍巍打開,周監窯宣布:“甲!”
接著溫泰抓鬮,眾人屏住呼吸看他打開紙團,周監窯宣布:“乙!”
白老爺打開紙團,不等周監窯開口,就大聲道:“甲,我的是甲!”
四只紙團,既然已經出了兩個甲一個乙,剩下的肯定是乙了,田父都懶得打開紙團,就認了溫家是對手。
周監窯便道:“謝家對白家,第一場!溫家對田家,第二場!”
白老爺和溫泰對視一眼,角出一淡笑。
田薇看得分明,大聲道:“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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