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微微了下他的腦袋:「沒事,要是有多餘的棉花,就給你們再做兩襖子。馬上就要到冬天了,山上冷得很,你們得穿厚點,要是凍病了,心疼得還是我。」
「那你呢?」
「我就不用你心了,你姐姐我絕不會虧待自己的。」
魏塵這兩天住在姐姐家裏,他看得很清楚,姐姐在家裏是十指不沾春水,什麼家務活兒都不幹。
家裏的一日三餐,頓頓都有葷菜,油鹽調料一樣不,時常還能拿出小零食,服幾乎都是新料子,絕對不會出現補丁。
從這些就足以看出,他姐是個很會生活的人,絕不可能虧待自己。
魏塵沒有再多說什麼,心裏默默發誓,一定要好好念書,考上功名,將來好回報姐姐!
驢車下了山,直接進九曲縣。
他們先去買了二十斤雪白的棉花,然後又買了些筆墨紙硯。
家裏還有筆墨紙硯,這些是給顧斐和魏塵帶去書院用的。
江微微還想買兩本書,可是顧斐跟說,這個書店的書籍價格偏貴,而且印刷不好,經常出現錯字,不建議購買。
於是江微微乖乖聽從自家男人的意見,放下手裏的書本,直接讓老闆將那兩套筆墨紙硯打包。
付了錢后,三人走出書店,將東西放到驢車上。
顧斐趕著驢車,帶著姐弟兩人拐進一條小衚衕。
在衚衕深,顧斐敲響一扇黑漆漆的院門,他跟開門的老大爺流一番,用一兩銀子,從對方手裏買了三本書。
他將那三本書遞給江微微。
「這家人祖上出過貢生,也算是書香世家,可惜家道中落,再加上後輩不爭氣,現在靠著變賣家業過日子。這些書都是他們祖上傳下來的,是原版貨,這個價格買到算是撿了。」
江微微隨後翻了下這些書,印刷得卻是很好,有些地方還有註解,比外面那些大路貨確實好上很多。
眨了眨眼睛:「既然是好東西,不如多收一些?」
顧斐卻道:「真正的好東西,他們現在還不會賣,稍微好點的東西,他們會賣給出價更高的人。咱們能買到的,都是些可有可無的東西,買兩本圖個新鮮就行了。」
「好吧。」
這方面顧斐比懂行,順從地應下,將那三本書隨手塞進包袱裏面,準備帶回去慢慢地看。
顧斐趕著驢車出了衚衕。
途中經過醉香樓的時候,意外見一個老人。
江季和和兩個同樣是書生打扮的男人從醉香樓里走出來,三人都喝得醉醺醺的,還沒靠近,就能聞到一子酒氣。
其中有個滿臉麻子的書生喝醉了到晃,差點撞到驢車。
顧斐不得不停下驢車,打算等他們過去了,再繼續前行。
誰知那個麻子臉書生居然還發火了,指著顧斐就罵:「你個窮酸泥子,沒長眼睛嗎?街上這麼寬,你居然都能撞上我,我警告你,我要是被你撞出個好歹來,我能讓你賠個傾家產!」
顧斐沒說話,江微微倒是先惱了。
那傻瓷也就算了,居然敢當著的面,罵的男人?找死呢!
江微微直接就是一聲冷笑:「你也知道這街很寬,你放著那麼寬的路不走,為啥非要往我家驢車上面撞?你是眼睛瞎了,還是不聽使喚?不管是哪樣,我都勸你去看看大夫,往前直走左轉就是回春堂,那地方的東家心狠手辣還不要臉,跟你的氣質倒是非常般配。我強烈建議你去他們家看病,看在同樣是禽的份上,他們家說不定還能給你個同類優惠價呢!」
麻子臉書生本就因為酒而泛紅的臉頰,頓時就被氣得更紅了。
他指著江微微,舌頭因為酒作用而不大好使,說話都有些大舌頭。
「你你你你放屁!分明就是你家驢車撞上了我,現在居然還敢倒打一耙,你信不信我上縣衙告你們去?!」
尋常人家要是聽到告上縣衙,秉著民不與斗的原則,肯定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江微微可不是那種會忍氣吞聲的人。
直接跳下驢車,揚起漂亮的臉蛋,脆生生地說道:「行啊,咱們這就去縣衙,當著縣太爺的面掰扯掰扯。正好我很久沒見到謝伯伯了,可以趁機跟他老人家問個好,順便請他給我做個主。」
麻子臉書生聞言一愣,被酒沖昏了的腦子稍微清醒了些。
他上下打量對方,半信半疑地問道:「你認識縣太爺?你是在故意蒙我吧?」
江微微呵呵一笑:「你要是不信的話,就問問江季和啊,他是我的四叔,他知道我家的事,我爹以前救過謝伯伯一命,謝伯伯跟咱家是世。」
反正縣太爺現在不在,扯起虎皮來是一點都不心虛。
麻子臉書生順著的視線往後看,跟他一起的兩個書生中,有個人正是江季和。
「江兄,這個小娘子真是你的侄?」
江季和剛才就已經認出了江微微和顧斐,他整個人都沉浸在震驚之中。
微丫頭臉上的疤痕怎麼全沒了?
怎麼又恢復原貌了?!
此事聽到同伴問自己,江季和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不甘不願地點了下頭:「是我三哥的兒,但我們家已經跟斷絕關係了。」
麻子臉書生又問:「說自己認識縣太爺,是真的?」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江季和不敢在這件事上撒謊,因為他知道,以微丫頭的格,要是他敢當眾撒謊,立馬就能鬧到縣衙去。
到時候當著縣太爺的面,他的謊言立馬就會被穿。
江季和只能著頭皮應下:「嗯。」
麻子臉書生的表立刻就發生劇烈變化。
他們都是今年要參加鄉試的學生,縣太爺是鄉試的主考之一,要是他們得罪了縣太爺,回頭在考試的時候略施手段,就能讓他們這些沒有靠山的學子吃大虧。
片刻后,麻子臉書生主承認錯誤。
「對不起,剛才是我的錯。」
江微微懶洋洋道:「說大聲點兒,我沒聽清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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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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