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桂英顿时就哑火了。
姜筱落水的事是姚支书亲自理的,桂英要是敢说不服,那就是表明了对姚支书有怨言。
是不敢得罪姚支书的,所以姜筱这句话住了的命门。
桂英瞪了一眼,眼神更加怨毒。
但是姜筱却本不惧这种眼神了。
“钱猛子是不是眼睛坏掉了?”
聚在一起的村民跟着到了地瓜田,但是钱猛子带着婆娘和弟弟们守住了田畦,不让一个人下去踩。
钱猛子走到了地瓜田中间,大声道:“你们看看这里!”
姜筱了过去。
种地瓜是要把地垦一垄一垄的,每垄之间有沟。垄上长着绿油油的地瓜秧,看来长势还不错。
一片去就跟绿毯子似的。
因此也一眼就能够看出来,钱猛子站着那块是一片狠藉。
地瓜秧压倒一片,沟里还有碾压碎了的地瓜叶,修好的垄地也是乱七八糟。
钱猛子一脸愤怒,道:“你们看看这里,就是脚蹬坏的,但是咱们这样站着蹬土,脚印不是这样子,只有躺下去,才能蹬出这样的脚印,你们别不信,我躺下去试过!”
姜筱听到这里倒是吃惊了。
没有想到这钱猛子还有这种推理本事呢,而且实在够细心。
这个很好理解,站着和躺着时角度毕竟不一样,脚的着力点也不一样。
钱猛子又大声道:“你们不是问我,咋知道是一个汉子一个婆娘吗?因为有两种脚印,一种大的,一种很小!汉子的脚可没那么小的!”
有人跑过去盯了半天,挠了挠后脑勺道:“嘿,还真是!这可是金莲小脚!”
人群里有人问道:“猛子,那你又咋知道他们就是做伤风败俗的事啊?”
听到这句问话,钱猛子涨红着脸,气得膛起伏,“因为特么的那狗崽子干完事用草纸了,草纸都没捡走!”
这话一出,大家也看到了,在一片绿地瓜秧中,有那么两团浅黄的草纸。
众人这会儿都相信了钱猛子的话,顿时轰然议论开了。
钱猛子愤怒地说道:“这两天我跟老婆孩子走亲戚去了,也没来地里,瞧这痕迹,应该是三天前的事了,那天三四点钟我来的时候还好好的,肯定就是我们走亲戚当天晚上干的!”
跑到地里来干那种事,那不就是流氓罪了?
还有,虽说现在新时代了,可是落后山村还是自有一套行事规则。
当下,村民就愤怒了。
“到底谁这么缺德?”
“跑人家地里来伤风败俗了,一定要把人揪出来!”
“对,揪出来,挂牌子,拉他们游村!”
“一定要让他们低头认罪!”
“没错!”
看着瞬间群激涌,姜筱只觉得手心有些冰凉。
前世村民们本没有找出这对男,桂花他们虽然往上泼脏水,可是没有证据,所以最后也只是流言扑天盖地,毕竟流氓罪这种罪名也是刚传下村。
但是,若这事发生在三年后,逢上严打时期,很有可能真的要被抓去游村了。
游村是把犯了事的人双手反绑在后,脖子挂一块大木牌,上面写着罪名,由村里的民兵押着走遍村子。
所有人都要跟在边看热闹,辱骂,指指点点,甚至往上砸牛粪,泼洗脚水......
那是对心的疯狂摧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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