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桂英自此與姜筱誓不兩立。

當然，姜筱也不怕。

最大的坎過去了，現在只覺得心里輕松得想唱歌。

這一天，牛桂英是被丁二妮丁三妮攙扶著回去的，一路上痛得直喚，就跟要死了似的。

丁大妮昨天出了大丑，今天忍著沒出去湊熱鬧，看到媽這個樣子，不得不跑去村衛生站找了黃醫師。

好在他們村衛生站有這麼個醫師，要不然牛桂英還不好看傷，因為姜筱揍得最厲害的就是的肚子。

牛桂英覺得自己肚子肯定是一大片青紫了，搞不好臟都出病了，因為實在是痛得不行。

結果黃醫師開的服一看，啥事都沒有。

臉上和眼角倒是有些青腫，可是這算什麼傷？

所以最后黃醫師頗有怨氣地收了牛桂英一塊五錢的診費和醫費，給了一瓶紫藥水就走了。

可就是這一塊五錢也讓牛桂英心疼得跟掉了寶貝似的，在黃醫師出門時忍不住咕噥了一句，惹惱了黃醫師。

一回到衛生站，就跟住在附近、湊上來打聽的娟嬸說了。

“啥事沒有，肚子白花花的，就是有顆大黑痣！”

這句話很快就被娟嬸傳了出去，那些平時跟牛桂英不對付的婦們私下都當笑話傳。

姜家祖孫仨人也聽說了。

關乎牛桂英的肚皮，姜松海不好議論這事，葛六桃卻是松了口氣。

“好在沒打傷。”也覺得奇怪，當時姜筱打得可兇猛了，去拉扯姜筱的時候還看見的拳頭都有些紅。

姜筱忍著笑。

覺得自己是推開了一扇大門，找到了一個可以讓自己活得更肆意的方法。

前世從小到死都是纖弱的黛玉，育課都經常請假休息，說話輕聲細語，結果質弱得可怕，人家氣勢稍微兇一點就得退讓三千里。

現在倒是嘗到了肆意妄為的好了。

別的不說，就像牛桂英這種人，你要是真跟擺出一二三四好好講道理，那絕對只能說是你弱智。

有些人就是不講道理的。

以前姜筱確實沒把曹老爺子教的那套位按手法放在心上，但是今天胖揍了牛桂英一頓，又聽到了黃醫師的診斷結果之后，突然覺得自己得好好把這手法給練起來。

而且，力氣也得練起來。

以后總還會遇到那些人的，這麼弱，就算有了強大的心志，沒有自保能力也不足以對抗那些人渣。

好在還有時間。

“小小跟我來一下。”吃過晚飯，葛六桃云燒水，姜松海示意姜筱跟著他去了西屋。

姜筱住的那個房間原來是姜清珠的，姜松海夫妻住在南屋，西屋離院門近些，是雜房。

不過姜松海和葛六桃都是家務活很勤快的人，就算是雜房也收拾得很干凈，東西也歸整得很整齊。

房里除了雜，還有一張單人小竹床，竹床邊擺著一張小桌子，桌子邊有張小木凳。

桌子上放著兩只袋子。

姜松海在竹床坐下，姜筱也搬開小木凳坐在他對面，下意識就打開袋子。

里面是一袋煙和一小疊煙紙。

這個時候村里人大多是買不起整包整包的香煙的，但是可以買散裝的煙和煙紙，回來自個兒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