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述見沈孝不,立刻失去了耐心,“既然你不愿,那就下去吧,本公主也不做強迫人的事。紅螺,別人過來伺候我。”
醉了酒的公主斜倚在床上,滿床紅帳,人如玉。
沈孝抬起頭看著,一咬牙站了起來,“我愿意伺候公主。”
下之臣、幕之賓、以侍人又如何這是他唯一能被舉薦做的機會,是他不再沉淪于下僚的機會。不論付出什麼代價,他都要抓住這次機會。
一夜歡愉。
可第二日李述酒醒了,卻立刻將昨日賞的話拋在了腦后李述從一個卑賤的庶變大鄴最寵的公主,靠的不是別的,一是聰敏,二是謹慎。
不可能做賣鬻爵、權易這樣的事,否則就是把自己的脖子往別人的繩索上套。
昨夜不過是一場醉話。
于是李述漫不經心地掃了沈孝一眼,道:“雖然昨夜我是答應你了,只要你伺候的好,我就舉薦你做個。你呢,伺候地確實不錯,可是”
紅開闔,聲音輕慢、冷淡,像是對著一只玩膩了的寵,“可是我今兒偏改了主意,不想舉薦你做了。”
手指微揚,示意侍捧上金銀,“念著你昨夜的表現,賞你的。”
沈孝愣在原地。
那雙黝黑的、盼權的、不顧一切向上爬的眼睛,迅速地冷了下來。
像沈孝這種寒門出的人,不怕仕途毫無希。最怕的是別人給了他向上爬的道路,可當他拋棄自尊與骨氣,拼命地爬了上來,對方卻滿不在乎地對他說:我逗你玩的。然后一腳把他踢回了寒門的深淵。
從回憶中回過神來,李述真恨不得給三年前的自己一個耳怎麼當初就那麼渣呢
如今沈孝高中狀元,踏進了場,以后只怕是要跟自己死磕到底了暖風習習的三月春,李述驟然間打了個寒,似乎已經預見了自己未來的悲慘生活。
「砰……」少女的身體猛地墜落,絲狀的黏滑物體纏在腳腕上,一點一點收縮。她踹了一腳,張開嘴巴想說話,立刻嗆了一口水。嗯?阮清歌睜開眼睛,一連串氣泡從視線裡咕嚕嚕竄上去,才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做夢!怎麼搞的,別人穿越躺床上,她一穿越掉水裡?還成了北靖侯府……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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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都知道,鎮國公府出了一個嬌小姐,雖然很是調皮搗蛋,有小魔王之稱,可唐家全是護短的人,就算是六小姐的錯,也是別人的錯,誰要是敢欺負,行啊,先打過五位哥哥再說。 什麼?你說打得過,那行,你得確保打得贏女兒奴唐將軍,還有上過戰場無數的孫女奴鎮國公。 都沒問題?哦,你也許不知道,人家六小姐是有人罩的,看見沒,就是那位活閻王,那位可是連皇上都敢打的主,你敢動一個試試,下一刻你肯定出現在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