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陵侯府侯爺為不知名娘撐腰,不惜出言告誡恭親王世子的消息,被不嫌事大的有心人姬紇傳了出來。
很快,以勢不可擋的形勢廣為傳揚。
震驚整個盛京。
盛京傾慕崔韞的娘多半哭腫了眼,若崔韞一直不親也便罷了,大不了這個男人誰也得不到。
可有人得到了。
復雜的心虛如何能平?
便是有意招他為婿的恭親王也是長吁短嘆,甚至下了早朝后就將姬霍從小妾榻上提了起來。
“一脂味,何統!”
姬霍對上恭親王不怒自威的一張臉免不得瑟瑟發。當場就要跪下。就聽到這麼一句。
“你老實代,崔韞昨兒真的為了娘恐嚇你了?”
恐嚇?
姬霍閃過一時間的茫然,可一切詆毀崔韞的事。他定然都要做的。
“是的,他的德行實在差!還什麼君子風度,都是假的!”
恭親王才不聽這些有的沒的。
他只在意一點。
“可惜了,為父本想著請他多多登門,若是了,將你小妹的終托付。你且告訴我,是哪家娘!竟然把你小妹比下去了!”
姬霍:???
你瘋了吧。
恭親王痛定思痛:“崔小子是沒戲了,為父這幾日得多同輔國公下棋,他兒子謝珣算著時間也該回來了。”
外頭風聲更甚,便是崔韞在大理寺理公務,都能察覺出手下人看他的神比往常多了些耐人尋味之意。
便是天塌了,他都不放在心上,何況眼下。
崔韞不曾為此分神。更為讓即清下去打聽。
中儲一案,已徹底結案,期間重重艱難不提。已被裁決秋后問斬。太子姬甀果然如他所料棄帥保車。
“大人。”
姜兆上前。
“四皇子那邊來人了。”
崔韞抬眸波瀾不驚:“讓他進來。”
姜兆退下,很快領著人,對方笑著給崔韞行了個大禮。
“中儲作惡多端,此等貪也算是自食其果,若非大人,想來他定然借著貴人的手高枕無憂了。”
“四皇子為深其害的百姓,謝大人執法如山。”
崔韞面含淡淡笑意,卻又疏離萬千。
“四皇子言重,三司會審大理寺自然有駁正之權,手握殺生大權中儲若無罪,下無法誣陷,若有罪,自然秉公執法以正視聽。”
他的態度很明確。
他以一己之力得罪東宮也要置中儲,乃中儲有過,并非為了四皇子姬妄。
任憑誰勝算略勝一籌能坐上龍椅,陵侯府也不站隊。
傳話的人面一僵,很快又收斂住表。
待人離開后,崔韞又垂眸去看案桌上的公文。
姜兆糾結許久,心難耐:“大人。”
他到底著頭皮問了一句:“外頭的傳聞是真的嗎?”
見崔韞擰眉,他連忙又補了一句。
“都說您快親了。這可是大理寺的大喜事。”
崔韞頓覺荒誕:“坊間傳聞可信?”
“虧你還是大理寺卿,若是真閑,我便將署新案一并……”
一語未完,姜兆連忙推辭道:“不不不。”
他倉促離開后,就撞上了外頭的主簿。
主簿捋了把胡子:“怎麼樣?我就說凡事不會空來風。”
他嘖嘖一聲:“還真是看不出來,聽說大人昨夜怒,險些對世子大打出手,大人這樣的人沒曾想也會醋。”
“酸的很呢!”
姜兆沒好氣的揮開他。
“大人一貫云淡風輕,便是真有意中人,也不會出手傷人。”
“嗤!你這就不懂了吧,只有這種沒嘗過的男子,稍稍隨意一件小事便能驚天地,你等著瞧吧。”
“主簿大人。”
即清不知何時來的。
“爺吩咐,既然你犯口舌,不若將大理寺從下到上一并清掃了。”
主簿一愣。臉上的笑意慢慢散去。
即清朝外而去。
姜兆:“都要用午膳了,你去何?”
“去紇王府。”
即清恰到好道:“王爺新婚諸事繁多卻還想著給爺添堵,這份禮爺收下了,也自然要去謝一謝的。”
姜兆:……沒看出謝,但能看出姬紇得遭殃。
天黑之前,崔韞理好公務,總算回了府。
而崔宣氏已在門外等候多時。披著一件狐裘。眼前著崔韞翻車下馬,朝疾步而來,的神愈發溫和。
崔韞恭請請安,隨后不乏關懷淡聲道:“外頭嚴寒,阿娘合該注意子。”
“房媽媽,你是伺候主母的老人了,合該勸上一勸。”
崔宣氏任由他扶著往后走。
“你可別嚇唬。”
“阿娘是知曉你快回府,算著時辰來此等的。我這子好著呢,還能吹些風就倒了?”
“當年阿姒便是日日站在那個位置翹首企盼你阿兄歸。日后你的新婦也會如此等你。那沈娘子……”
崔韞焉能不知崔宣氏何意?
男子眸幽深。
他冷清如舊。
“外頭傳言虛假,阿娘無需在意。”
若真有什麼,沈婳那種滴滴的娘,也絕無可能從溫暖的屋子里出來會等他。
崔宣氏不聲的笑了笑。
“哦?”
“我已尋了你表哥問話了。”
“沉哥兒自不會對我這姑母說假。”
崔宣氏:“他說你啊,昨夜一分心思用飯,三分心思在絨姐兒上,余下六分都在那沈娘子上。”
男子瞇了瞇眼:“姬霍為人如何,阿娘想來清楚不過,兒子不過看在絨姐兒份上給解圍罷了。”
崔宣氏實在好奇,能讓崔絨聽話的娘到底如何。可顯然崔韞絕口否認。
崔宣氏腳步一頓,側頭去看崔韞,也不知信沒信,婦人只是低聲笑笑。抬手理了理崔韞因騎馬而略帶褶皺的袖擺,細細平。
“是了,我兒高風亮節,最是見不得那些歪風邪氣。”
“你為人謙和不畏強權,喜宴上由你出頭,也挑不出錯來。”
“阿娘欣,你祖父將你教的極好。”
崔宣氏一頓。
“沈娘子患有弱癥,咱們陵侯府空的廂房也多的很,何須讓倪康三日跑一趟。”
里含笑。
“阿娘實在不知,你為何將沈娘子安頓在名下的梨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