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有八九。”程紹堂說。

“可以啊，趕下次引薦引薦我和曹總，給我也牽牽線搭搭橋。”

程紹堂嗤笑道：“你找對象呢，牽線搭橋。”

“那也不是不行啊。”馮天若來勁了，“曹總是個吧？”

程紹堂客觀評價：“可以。”

唐璃緩慢地轉過眸，不否認程紹堂的話，但是想看一眼他現在的神。

只是下一秒，便四目相對，氣氛對於唐璃來講莫名尷尬，對於那人來講卻輕松無比。

電話那頭傳來聲音，馮天若報了個地名，問他要不要來。

程紹堂不聲地收回目：“等著。”

他掛了電話，便一言不發地開車駛向目的地。

唐璃沒聽清馮天若的話，即使聽清大概率也不知道那地方在哪兒。

唐璃問他帶去哪兒。

程紹堂黑黑，面不改：“剛不是沒吃好麼。”

唐璃看著他側臉。

之前說要回學校的話被他放任隨風，許是知曉明天要走，所以再也不想放過一一毫的時間，要與他在一起。

“帶你吃頓好的。”他說，“順便再陪陪我。”

唐璃瓣翕，一字一句道：“如果我不願意呢。”

車窗外的景襯得他廓朗又灑。程紹堂歎了聲，說：“那我就求你——”

第40章 玻璃

“那我就求你——”

這話從程紹堂裡說出， 其實並不多見，但放在此刻， 又那麼合理。

車子一路向北開， 他的神曖昧得讓人不知所措。

無論何時何地，唐璃都能輕易地被這人蠱到，然後一本正經地裝作若無其事。

回憶著這一天到晚的經歷， 清晰明了這人與曹心月的關系後，霎時間也覺得沒什麼好糾結， 只是忽然想起剛才電話裡馮天若吊兒郎當的問候，好奇道：“他沒有朋友嗎？”

程紹堂手搭在方向盤上：“誰？”

唐璃：“馮天若。”

“他啊。”程紹堂笑了聲， “八是分了。”

馮天若上上個朋友還是風塵氣十足的大學生，上一個就轉換公司曖昧許久的同事， 下一個又盤算著公關公司的總裁。

度之大， 口味之多， 令人怎舌。

程紹堂待道：“你別老盯著他看， 他可不算什麼好人。”

唐璃看著他側臉， 默不作聲地轉過眸。

他不是好人，你又算什麼好人。

唐璃驚訝於自己心裡對程紹堂認識的轉變， 盡管一開始程立秋就在面前吐槽頗多， 可還是撞了南牆似的， 悶頭青得認為他人好， 似乎是被貌蒙蔽了雙眼。

如今更是承認， 就是被貌蒙蔽了雙眼。

那一路上， 唐璃安安靜靜。著窗外沉思，程紹堂喜歡安安靜靜的模樣， 他和一樣， 會在沒察覺的時候， 揣測的想法。

直到眼前出現一無際的綠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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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唐璃，馮天若十分歡喜：“好久不見，又變漂亮啦！”

知道是打趣，雖有些不適應，但唐璃還是尷尬笑笑：“好久不見。”

馮天若卻不覺尷尬：“小呀，你就沒有什麼好朋友好同學什麼的，帶過來一起玩啊，高爾夫打過嗎，沒打過今兒個我教你！”

“我同學？”唐璃說，“立秋是我同學。”

“立秋？”馮天若沉默三秒，看著程紹堂道，“程立秋？他妹？”

唐璃點頭。

馮天若想了想，出鄙夷表，衝著人道：“你這不地道。”

其中萬千，可是一句地道不地道能概括的？

程紹堂掀起眼皮，不鹹不淡地睇了他一眼。

而後，轉而看向唐璃，角輕扯：“想不想玩兒？”

來都來了。

唐璃眨了一下眼睛，沒說話。

與此同時，程紹堂一手抓起腕子走向更室方向。

兩人高懸殊，程紹堂走在前頭步伐頗大，唐璃被他扯著，雖然沒表現出抗議，可讓旁人瞧著總能瞧出點兒不願來。

馮天若就是那旁觀者之一，明明是青山綠水郎才貌之景，卻看得他直直搖頭。

球場男更室是分開的，來此之前唐璃沒有預料，並未帶來多余服，見程紹堂同一製服裝扮的通一番，沒一會兒那人便引著唐璃進了更室，隨即送來一套裝扮。

唐璃骨架纖細，腰瘦長，但該有的地方都有，甚至在邊微微翹起的瞬間也能約看清雙的曲線。

一開始是程紹堂教，雙手從後而來攏住的手腕，瓣張張合合，聲暈開在耳廓。

馮天若在後休息，遮傘遮蓋住炎炎夏日，墨鏡下睜著一雙不懷好意的眼睛，遭坐著的許是不怎麼悉的朋友，閑聊幾句，便和他一起觀賞。

唐璃被人看得赧加。

程紹堂也留意到了後人的注視，但他就像是沒事兒人一樣，聲線在耳邊，悄聲問道：“看哪兒呢？”

唐璃：“……”

“別分心。”

唐璃抿了抿，掙腕間的力忽地朝前一揮，那白高爾夫順著球的方向飛舞在蔚藍天空之下。

程紹堂下意識挑了挑眉。

唐璃忽然出聲問道：“你把立秋一個人放在那裡，不會生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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