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紹堂：“很嚴重嗎？”

唐璃：“很嚴重。”

“需要幫助嗎？”

唐璃緩緩搖頭：“這不合適。”

“有什麼不合適？”他問道。

唐璃沒有說話，列車外閃過的照在臉頰上，斑婆娑，忽明忽暗。

程紹堂接著道：“就算你真想與我分手，這也沒什麼不合適。”

唐璃抿了，手指扣在手機邊框，心跳忽然加速。

原來聽別人講分手是這種覺，有種未來再無集的懼然。

“璃璃。”他看著，重複之前的話語：“等你回來。來見我。”

第48章 玻璃

從高鐵站出來， 姑父和李默川已經等待許久。

一輛進貨時開著的小貨車，唐璃坐副駕， 李默川坐到後車廂。

姑父一路笑得開心， 看起來狀態很好。

小城的秋天明，落葉堆積在街道兩側，目多是四層五層的樓房， 樓房牆面掛滿了歲月的痕跡。

唐璃看向車窗外，腦海中閃過去年國慶， 程紹堂開車載去世貿天階那賣花的時候。

明明才一年，可總覺得過了很久。

馬路上車水馬龍， 空中飄揚著國旗，比往日熱鬧許多。

一直到邁進自家參觀的那一刻， 唐璃忽然心生落地生的。

生意紅火， 唐璃放下背包， 穿起圍， 腳步穿梭在飯桌之間。

有人認得。

“唐璃回家啦！好久不見你了！”

“這就是老板娘那個有出息的侄嘞！從小在邊養大的， 和親兒一樣一樣！”

“老板娘，你侄長得那麼漂亮啊！”

唐詩英坐在櫃臺前， 視線隨著唐璃瘦弱的影晃， 邊笑意不減：“漂亮隨誰呢。”

“隨姑姑嘛， 侄隨姑， 到哪兒都是一樣的！”

唐詩英笑得更甚。

唐璃乾活很賣力， 只要多走幾步， 姑姑姑父就能走幾步。網店這個月的收益，扣除掉生活費， 拿出一部分給唐詩英。

唐詩英沒收。

“我要你錢做什麼？你這孩子真是的。”唐詩英說， “你在帝都那種大城市， 用錢的地方多著呢，自己留著花。”

唐璃坐在唐詩英旁邊，櫃臺正巧遮住的臉。筆記本上顯示的是店鋪首頁，越來越得心應手。

唐璃頭都沒抬，漫不經心道：“我現在能掙錢了，孝敬你的，你就拿著。”

唐詩英看了一眼電腦屏幕，裡面有什麼並不懂。

“不到孝敬的時候了。”說罷衝著後廚喊，“李默川，出來！”

音量乍高，對比明顯。

唐璃瑟了一下肩膀，心知姑姑又要指使李默川做事了。

而唐詩英只是給了他一些錢，代他帶唐璃回家，順便去樓下超市裡買些姐姐喜歡吃的東西。

唐璃帶李默川去超市，問他最近有沒有聽到姑姑姑父說什麼。

本來就是隨口一問。超市裡琳瑯滿目的商品，正認真尋找著兒時常吃的零食，準備帶回去給舍友嘗嘗。

“有啊。”李默川的語氣很是認真，抬頭看向唐璃，“姐姐，你是想問你媽媽的事嗎？”

唐璃忽然一頓，側過去，居高臨下：“什麼？”

李默川看不出表的變化，繼續道：“我聽到爸媽在說你媽媽。”

“說什麼了？”

“好像是......也在帝都呢。”李默川想了想，“找了個有錢人，很有錢的人。”

唐璃低聲：“還說什麼了？”

“說舅舅死了你媽就走了。”李默川的眼神裡滿是謹慎，他十一歲，意識到了什麼不對勁兒，尚且不能分辨，能到唐璃的變化，但是問，他還是會說。

“說你媽不是好人，去帝都給人做小老婆了。”

“是真的？”唐璃問。

“爸媽是這樣說的。”李默川撓了撓臉，懷裡抱著的零食掉地，他立刻蹲下.撿起，補充一句：“姐姐，你別說是我說的。”

唐璃：“我不說。”

音樂莫名刺耳，滿貨架零食繽紛多彩，令人眼花。

唐璃沒了再尋那東西的心思，輕聲對李默川說：“回家了。”

李默川眼睛轉了一圈，趕忙點頭：“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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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過去很久，程立秋接到程博通的電話，要晚上回家。

程立秋覺得吧，無緣無故召喚定是有大事，保不齊就是與那高冷如斯的大表哥有關。

當天換了一乖巧裝扮，坐上陳管家的車。上車時湊巧遇見上課回來的唐璃，忙抬手與人打招呼，唐璃卻在看過一眼後匆忙走進宿舍大門。

確實是匆忙的，程立秋沒看錯。

自從唐璃轉專業後，便與們三人課程不同了，通常是三人陸續出門後唐璃才慢吞吞下床，不然就是醒來以後唐璃早已不在宿舍。

專業不同，就連談都了許多。

程立秋上了那車，人又變得無所事事起來，先是開了兩把遊戲來玩，可這人雖然年齡小，學習績極好，打遊戲更是不費吹灰之力便能一勝再勝。

什麼東西，得到了多了，也就不稀罕了。

收起手機，百無聊賴地看向車窗外，語氣淡淡地問陳管家：“陳叔，我大哥今天來不來？”

陳管家：“已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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