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島海域暗,無數雙眼睛盯著遠靜。
“你們看得清楚嗎?況到底怎麼樣了?”
“我看到了!了了!老子就說這次計劃能!殺殿能是好惹的?那個臭娘們剛上船就被打跑了!”
“沒錯!你們看到后頭跟著的影子了嗎?在追殺呢!誒唷,逃到另一艘船上去了!殺殿的船也追過去了!”
“那麼多燈,那船上人肯定多!又打起來了!……燈熄了!兩敗俱傷,肯定是兩敗俱傷!”
“別急,再等等看有沒有人出來!”
一息,兩息……
海寇頭子忍不了了,著臉冷笑,“兄弟們,走,殺過去!船上的好東西,誰拿到手里就是誰的!老二,放信號,讓漁村那邊的人手!老子要讓那個老不死跟臭娘們親眼看著村子被燒,他們偏偏救不著!”
“殺過去!的留活口!男的扔海里喂魚!”
“喂魚有什麼意思?老子要把鬼帝拉出來戴上鎖鏈當狗使喚!哈哈哈哈!”
一艘艘漁船快速往靜佇遠的兩艘大船沖去。
而此時鵲樓華船上。
毒不侵跟甜寶兩個蹲在甲板角落談,雙雙面無表。
后,左邊一頭狼,右邊一只虎,周圍還有無數爪牙盯賊一樣盯著他們。
怕是不怕的,就是不太痛快。
剛才穿白的穿黑的說了太多話,總合起來,就是他們沒聽懂。
“寶,他們說的話你信不信?我不信,老子孑然江湖沒過親,怎麼可能子孫滿堂!”毒不侵嫌周圍燈太刺眼,但是實在沒什麼力氣站起來,揮揮手使喚最看不順眼的月袍男,這狗比是第一個敢當他面說他是禍害的,“爺爺談正事,把燈滅了,多費燈油啊?老子擱島上呆兩年晚上就沒燃過燈!”
月袍男眉心跳了跳,朝后方擺手示意,大亮的燈一一熄滅,只余下一盞照明。
又是老子又是爺。
等老頭腦子好了,他再在他頭上敲一個包!
“嘶!這麼聽話?事出反常必有妖!爺爺懷疑他們肚子里藏了壞水!”老頭湊到甜寶耳邊,悄悄做了個溜號手勢,“甜寶,咱咻——?”
“咻不了。”甜寶眼角余往旁側掃了眼,果不其然瞄到一雙虎視眈眈的眼睛,臉即刻臭下來,媽的心跳又快了,“這倆,茬。”
“……”
兩人旁若無人“談”間,旁側的人一直盯著他們看。
看不夠般。
毒爺爺還是那般秉難移,臭屁,貪玩,人還菜。
甜寶……白彧視線黏在子側,會說話,會皺眉,會臭臉。
活的。
依舊喜歡綁高馬尾,穿青,只是臉上、脖子上留下了許多疤。
那是墜海那日,失控的力量化作風刃,在上割出的傷痕。
而他彼時就在邊,卻沒有一道外傷。
甜寶即便是神志不清了,潛意識里依舊在保護邊在意的人。
他角揚笑,癡癡看著眼前鮮活的人,眼淚再次奪眶而出,亦不舍得眨眼,免得模糊了視線。
百曉風的緒何嘗他半點。
這兩年做再多事,殺再多仇人,也沒減去他心頭恨意。
但若甜寶跟老頭能回來,他可拿擁有的千般來換。
痛也好恨也好,皆可放下。
“是真是假,你跟我走一趟親自去看看就能分辨,有甚好談?”百曉風故意嗤聲,在老頭銀白鳥窩發狠一記,“你毒不侵醫毒雙絕,天不怕地不怕,還怕走一遭?”
“誰說老頭怕了,老頭就不樂意跟你走!”毒不侵立馬回頭兇嗆聲。
“你那老窩,幾十年攢了不好東西,我想想都有什麼。天一水,五毒膏,七星海棠花瓣……哦,還有筐的人參靈芝雪蓮。你既不想回去,我就一并拿走了罷。”
老頭眼睛逐漸撐圓,他有這麼多好東西?
果然有宵小了他上的毒!就是跟前這王八蛋!要不爺爺的家底他怎麼可能那麼清楚!!
“狗比,你做夢!爺爺這就回——”
老頭最后一個去字沒說完,甜寶蹭地站了起來,看著遠燃起的火,眉眼迸出冷意,“有人放火燒村!老頭,走!”
西北島小漁村位置火已燃起,在暗夜下極是顯眼。
隔著這麼遠的距離,甜寶都約聽見了那方傳出的喊聲。
婆婆還在那兒!
“他大爺,那幫孫子跟爺爺玩調虎離山!”老頭怒罵一聲,咻的就躥出去了。
臨離去前,甜寶回頭看向后儼然要再上來的人,“你們解決那些海寇,島上見。”
無需示意,那些潛伏靠近的漁船本瞞不過幾人眼睛。
只是沒放在眼里罷了。
目送子跟老頭背影在月下消失,白彧握拳死死克制立馬跟上去的沖,扭頭看向船側下方時,眼里是洶涌殺意。
“干爹,這些人給你了,我先追上去!”
“慢著。”穿月袍的老男人冷笑一聲,冷眼瞅他,“你說給我就給我?本座跟你很?這聲干爹我不敢當。”
“……”失而復得的狂喜過后,瘋狂的腦子里理智開始慢慢回籠,白彧想起這兩年自己干的渾事了。
“你親爹都管不了你,我這個干爹你沒放在眼里,我自然也無話可說。六親不認的東西,自己的事自己解決,本座不伺候,哼!”話畢,老男人先一步朝起火的島飛去。
就這麼把不孝子撂下了,風涼話一點沒省,“不把人解決干凈,你且看現在的甜寶搭理不搭理你!”
“……”白彧一拳砸在船舷,鷙暴戾,“魅影,繪影,把那群不長眼的扔海里喂魚!”
他一刻不想耽擱!
下令后親自手!
漁船上海寇們瞧著上方撲來的巨大黑影,肝膽俱裂罵聲喧天。
“調頭,調頭!鬼帝沒死!!”
“草你娘剛才是誰說他們兩敗俱傷的,我傷你祖宗!”
“還劃個屁的船,跳海!快跳!跳啊!!”
等魅影繪影解決了一漁船,再抬頭時候發現其他漁船都已經在海面翻了個。
而他們的主上早不見人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