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3章垂釣日（三）

天以常人難以想像的速度暗了下來，坐在岸邊的幾人開始收拾東西，娜塔莎用靴子把火焰踩滅，然後用土將火種埋起來，只留下一縷不明顯的煙霧。

「有人告訴過你們這裏可能有熊出沒嗎？」娜塔莎一邊把壘在火堆旁的石頭踢開，一邊不經意間說。

「那有人告訴熊這裏有我們出沒嗎？」席勒拎著他的凳子頭也不回的說：「尤其是有人告訴熊這裏有俄羅斯人出沒嗎？」

紅髮的特工簡直是狂放的大笑了起來，上氣不接下氣說道：「別再開這種刻板印象的玩笑了，一點都不好笑。」

只聽這個時候伊凡和史夫談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從前方傳來：「是的，那個時候為了證明我年了，我衝到了林子裏，然後徒手打死了一隻熊……」

娜塔莎抿了一下，做了個鬼臉，快步追上了席勒，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俄羅斯沒有這種年儀式，我年的時候也和國人一樣吃蛋糕。」

「然後旁邊放著上一任黑寡婦的頭，對吧？」席勒也一點沒有客氣。

「在你眼裏我們都是什麼樣的人？茹飲的野人嗎？」娜塔莎挑了一下眉，湖邊小屋的燈照在的臉上，讓立的五如夜下的山脈般起伏。

「刻板印象。」席勒評價道，聽起來專業的像個心理醫生，但隨後又說：「總有那麼幾個俄國佬從沒有殺過點什麼，也沒在喝醉之後在夢裏殺過點什麼，對吧？」

「一定是有的，你去莫斯科找找，或許能找到幾個這樣的蛋。」

他們追尋著湖邊小屋的燈來到了門廊前面，打開門之後才發現壁爐還沒有燒熱，屋全是的冷空氣，史夫圍著房子走了一圈，才在不起眼的角落的箱子裏找到了幾塊已經被氣侵染的完全不能燒的木材。

「看來我們要從劈柴開始了。」史夫拎著一把斧頭大步邁進屋裏，用那種虛張聲勢的語調說：「『熊呢，熊在哪兒？』——我看起來像不像個俄羅斯人？」

「你差遠了，往往這個時候我爸爸已經拎著熊頭進來了，他像劈柴一樣劈了它，就那樣濺在我們的小屋後面的柴火堆上……」

「萬科博士，別再嚇唬這群國人了。」娜塔莎坐到沙發上抬起了緻的下說：「以免我們向來以勇猛著稱的國隊長非要在這裏找一頭熊劈給你看。」

「你的估計完全錯誤。」席勒接上了的話，但也對著史夫揶揄道：「我們的史夫可不是托尼·斯塔克，沒有那種不合時宜的好勝心，你們再刺激他，他也只會把憤怒發泄到木柴上。」

而好脾氣的史夫只是拎著斧子低頭笑了笑並搖了搖頭，尼克沉重的腳步聲從他的後響起，他把頭探進了屋裏並說：「什麼況，怎麼一把斧子都沒有了？」

「呼啦」一聲，沙發背後的窗打開了，一塊又一塊剛劈好的木柴飛了進來，埃里克連手指尖都沒一下，就像是睏倦了一般靠在單人沙發上，用那種依舊不討喜的語調說：「你們好像真的在玩什麼『假裝我們都沒有超能力』的遊戲。」

「哦，拜託！」娜塔莎無語的攤開手說：「我以為除了木材之外還有什麼特別的困難呢，或你們是想為難國隊長，怎麼會有人真的想去劈柴啊？」

尼克立馬快速的溜到了距離壁爐最近的一把椅子上，並裹了他的夾克說：「謝上帝，謝超能力，扮演普通人沒一點意思，誰來讓火旺一點？」

史夫也走進了屋裏，他蹲在壁爐旁邊把一些細枝點燃並塞進去，很快火焰就冒了起來，溫暖讓人昏昏睡，而在昏沉的睡意之間，一些更漫無目的的閑聊前言不搭后語的進行著。

「我不知道你們兩個為什麼不打算再組建家庭了。」尼克一邊著他的靴子，一邊抬眼看了一眼查爾斯和埃里克，並說：「埃里克還說得通，他已經有子了，那麼你呢？查爾斯。」

「你覺得子和家庭是可以相互替代的關係嗎？」查爾斯又用那種充滿學辭彙的語調反問道。

「通常況下，這意味著某次組建家庭的嘗試失敗了。」

「但並不是完全的失敗，或者說，如果外力脅迫或時代局限，那也沒必要因此而悲觀。」查爾斯說完，瞥了一眼旁邊的埃里克。

「你們覺得是先上一個人，再想與他組建家庭，還是想與一個人組建家庭，才證明上了他？」史夫問道。

「你想問和家庭是否必然有聯繫？」席勒此時正在小屋的廚房當中尋找可能存在的茶，並說：「或者說，你想知道是否和家庭有必然聯繫，包括你的對象，也包括子。」

「我認為只和責任有關係，而家庭是責任的一種表現，意濃烈到深，難免會想要迫切的有對對方負責任的想法，然後就會去組建家庭。」席勒這樣回答道。

「如果不組建家庭就是責任缺失嗎？就是從來未曾上某人嗎？」娜塔莎皺著眉問。

「這可就冒犯到太多人了，也包括我。」席勒從櫥櫃里翻出了一小袋茶葉，打開檢查並說：「負責任的想法與組建家庭之間還有一步，那就是現實，如果沒有現實條件，想法就只是想法。」

查爾斯又轉頭去看埃里克，而埃里克就像一隻著沙發和壁爐溫暖的貓，至於其他的，他也像貓那樣，可能聽見了但完全不在意。

「那麼，醫生，你不組建家庭是因為現實嗎？」

這個問題稍顯尖銳，但考慮到問他的是國隊長史夫，聽起來也不那麼像問。

「首先，我是個孤獨癥患者，別對我的緒能力要求太高了。」席勒把水壺上電，然後說：「如果說平日裏的高興和憤怒是金字塔底的話，那麼對一個人全心全意的就是金字塔尖，任何一個缺乏同和同理心的神病患者對你說他真心實意的上了某人，那聽聽就得了。」

「你沒法從他裏得到實話。」娜塔莎看著史夫說：「孤獨癥就好像個能解答一切私人問題的標準答案，而你除了對他表示同，也沒什麼其他話可說了。」

史夫把下向上用力，直到頂起上，看起來像是贊同，也像在表達不滿。

席勒端著一盤的熱茶走了過來，並把茶杯挨個的放在他們面前，然後說：「當然了，這只是一部分的原因，通常來講，孤獨癥患者的慾和荷爾蒙分泌是正常的，因此它們不會存在功能障礙。」

聽到此類話題，娜塔莎立刻興趣的挑了一下眉，拿起那杯熱茶，把向前傾，雙手手肘併攏在膝蓋上並說：

「事實上，我追求過幾位教授或者博士，我對他們興趣的最大原因就是他們那溫和有禮的表象之下不經意間出來的進攻，追逐他們的過程，像是狩獵人皮之下的野——我死狩獵了。」

這下，到埃里克拿眼睛去瞟查爾斯了，查爾斯更像一隻蜷在毯里的狗，眼睛總是很潤，面容也很開朗，彷彿一點都沒想咬人。

「有研究表明，人們對於外表看上去像慾者的人所產生的興趣類似於犯忌的刺激，也有人因此而故意將自己縱慾的一面藏起來，來吸引這些對嘗果興趣的對象。」

「那麼你是這樣嗎，醫生？」

「也有一種可能。」席勒對娜塔莎略帶侵略的眼神毫不在意，只是看著說：「儘可能避免生活是一種不得已而為之的選擇。」

埃里克又拿眼神去瞟查爾斯，查爾斯依舊天真開朗，但絕不善解人意。

娜塔莎把更靠前，甚至只佔據了沙發最前邊的三分之一，雙手捧著杯子，從紅的碎發底下看著席勒說：「那麼，什麼原因能讓一個健全的男不得已而為之呢？」

席勒深深的嘆了口氣，他用手指輕輕索著茶杯的側面並說：「人的慾總是隨年齡一同長，而神疾病患者的病態也隨年齡而長，當長期過於重合的時候，慾就會很容易到病態的染，從而產生一些理想範圍之外的偏移……」

「又是這樣。」娜塔莎搖了搖頭說：「我所追求過的那些學者在這個時候措辭有你一半的專業和枯燥乏味，我早知難而退了，醫生。」

可這個時候，旁邊的伊凡卻若有所思的說：「實際上，我好像還真遇上過這種況，我見到過有人把暴力和慾聯繫在一起，我不清楚這種況是怎麼產生的，但這所導致的後果比常人想像的嚴重的多。」

「這絕不是調。」伊凡抿著，像是在回憶一樣說道：「那個兇手刺死了一個孩，然後他就……」

伊凡似乎並不是因為保守才沒有說出那個與有關的詞，而只是覺得困、不理解以及有些恐懼，他輕輕搖了搖頭說：「警察把他帶走的時候，他興的渾都在抖，並且不斷的說他給了最『高尚』的。」

史夫打了個寒，倒不是因為謀殺，只是不能理解這其中變態的思維，他喝了口茶定了定神，然後才說：「就殺死，這種人真的會存在嗎？」

忽然，他意識到了，席勒將話題轉移到這裏，其實是在為自己辯白。

看著史夫朝他投過來的目，席勒端著茶杯安坐在沙發上，並搖了搖頭說：「別這麼看我，我可不是這種人。」

史夫剛要鬆一口氣，就聽到席勒接著用那種平淡的語氣說：「我可不會被警察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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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