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所有人都散去,沈云安拉著沈二十七一道商議日后。
短時間步疏林肯定是回不來,而蕭聞溪那邊在京都養胎,是汝長公主的兒,只要沈二十七安全回到蜀南王府,蕭聞溪這邊就由沈羲和與蕭華雍安排,確保能安穩抵達蜀南。
沈羲和的意思是等到沈二十七回到蜀南,就以守孝為名深居簡出,無論蜀地或是周邊發生什麼大事,都不要摻合進去,一切自有與太子謀算。
“三日后出發,你想個法子隨我一道向東而行,切記要掩人耳目,令他們都誤以為你的確上了向西之船。”說完以后,沈云安叮囑。
“世子方才不是……”沈二十七有些詫異,這個不是說給余項聽的原計劃?他還真的跟著世子,這樣堂而皇之告訴余項,真的就一點妨礙也無?
“方才之言,真真假假,都是說給該聽之人聽。”沈云安笑容有些神莫測,“我邊莫遙,已經落為景王之耳目,你的人昨日昨夜都在景王手中,保不準他會為了保險起見,而故技重施。”
所以沈二十七邊的人,現在也一個都不能再信任。。沈云安不會將他給他邊的人保護,這些人哪怕不能再與蕭長彥互通消息,也未必不會再關鍵時刻,失了神智,反手給沈二十七一刀!
沈二十七只有跟著自己,才能萬無一失!
當然,也不排除沈二十七也被施了,但從現在起,沈二十七就不會離開他的眼皮子,沒有機會再被蕭長彥的人弄得失了神智!
“可我與世子同行,景王殿下若是信了余項投遞的消息,我與世子豈不是自投羅網?”沈二十七有些擔憂。
向東而行本就是暢通無阻,若是向西,他們還能借助地利之便搏一搏,也許有逃出生天的機會。
向東而行,一旦景王帶著大隊人馬當真堵在這里,他們這些人就連背水一戰殺出重圍的機會都沒有。
“正因如此,景王絕不會向東而行。”沈云安萬分篤定,“且不提景王邊有個他自以為我未曾察覺,深信不疑的莫遙,便是他不全信莫遙,也不會信我大搖大擺往死路走。
這就是太子妃所說的:聰明反被聰明誤。”
對付蕭長彥這樣多疑又聰明的人,就不能走尋常的路,一定要走他不會相信的路!
沈云安早就在他們沒有救回來之前,就與莫遙私下里說過,他會把計劃說與所有人聽,其實真正的計劃,既不是給余項的,也不是為了麻痹余項的,而是第三種,他會尾隨步世子向西而行。
這樣他們能麻痹敵人最好,不能就還能借助地利之便逃出生天。
然而這些是說給莫遙,借莫遙之口傳給蕭長彥,這才符合他在蕭長彥心中狡詐的形象,他故意借口要安排,拖了兩日才趁夜行,其實是給蕭長彥去探查那片礁石的時間。
更深一步取信蕭長彥,讓他相信他會尾隨步世子一路向西。事實上,誰也不會想到,他會對余項那樣“深信不疑”,真正的計劃就是沈二十七隨他一道向東!
向西,是沈云安送給蕭長彥全軍覆沒的葬命之路,可不僅僅是礁石那麼簡單!
一切如沈云安所料,他的計劃第一時間遞給了余項,余項拿著這份計劃當即尋找了蕭長彥,蕭長彥神莫辨地閱覽一遍:“余將軍以為如何?”
事關重大,余項也不敢過份托大,只得斟酌言辭:“殿下,沈世子將步世子救走了。”
順利救走,是因為他提前遞了可靠的消息,余項委婉地表達,沈云安對他是極其信任,所以傳來的書信可信。
蕭長彥不置可否,將書信沿著原有的折痕慢條斯理折好放信封,收了起來:“余將軍可否想過,若沈世子是借你故布疑陣,實則反其道而行之,該如何收場?”
沈云安對余項說,他會帶著步疏林一道向東而行,讓余項請命向東阻擊,為他打開方便之門。
可蕭長彥從莫遙這里得到的消息卻并非如此,這只是沈云安對余項的利用,目的就是騙他向東來阻擊。
是的,向東!
無論是沈云安還是蕭長彥都清楚,他的首要目標從來不是步疏林,而是沈云安!
所以沈云安這麼大大咧咧說自己掩飾步疏林往東行。
他們真正的計劃是步疏林跟著向西,而沈云安尾隨其后,哪怕他不上當,仍舊追到了西邊,他們也能借助地理優勢擺他,只要進了蜀中境,步疏林亮出了份,他無論多手段,都只能作罷。
“這……”余項有些忐忑,沈云安之狡詐,他略有領教,到底沈云安是信他還是不信他,余項也不能篤定,“殿下,是與否,只能請殿下明斷,末將聽命行事。”
蕭長彥本就是統帥,他也不是推卸責任,而是他擔不起也沒有資格承擔責任。
余項不敢冒頭的態度并未激怒蕭長彥,他揮了揮手:“你且退下,待小王仔細思慮一番。”
余項聽命離去,蕭長彥站在船頭,著江水泛泛,兀自出神了片刻,不知過了多久,一艘小船駛來,他的幕僚提擺跳到大船上,大步朝著蕭長彥走了,行了禮之后道:“殿下,不若屬下帶人先去探一探向西而行的路?”
方才他已經去召集行駛過這條路的一些漁家與商戶詢問,并沒有人說在那一塊有礁的經歷,大多數人說并沒有,只有數人含糊不清。
沈云安要趁夜行,為了準備也要耗時一兩日,他們有時間去探測。
蕭長彥挲著扳指,片刻后道:“當心。”
幕僚又是一禮,立刻親自點人,隨同他一道去探查。
蕭長彥盯著沈云安的一舉一,的確在為了趁夜行而忙碌。
一日后,幕僚折回:“殿下,果然有礁石,十分,若非提前知曉去探查,屬下未必能查到!”
蕭長彥眸一定:“命余項帶兩百人向東攔截,其余人隨我向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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