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頓時大駭,呆滯地看著他拍拍手,站回了瑾王側。
秦太后的臉霎時乍晴乍白,咬牙切齒的表,森冷鷙的眼神,幾乎恨不能活活撕碎了夜瑾,包括他邊的那個大夫。
席上氣氛再度變得僵滯,群臣們個個垂眼盯著自己面前的酒和點心,不敢抬頭去看太后的暴怒——
若說方才他們還在心里譴責那個子的無禮和不懂規矩,那麼在瑾王公然地表達了維護的意思之后,那個大夫就是再無禮一點,他們也可以完全視而不見。
瑾王連太后都不放在眼里,當著皇上的面便敢如此肆無忌憚,他們這些臣子何德何能,有幾條命去惹怒于他?
別以為這是宮宴他就不敢殺人,殺人對于瑾王來說,本不算個事兒。
坐在席靠前位置的皇后和金貴妃,以及眾多嬪妃顯然也十分清楚瑾王的脾,并不敢在這樣的場合下自找難堪,是以都保持沉默。
而坐在席靠后面一些的世家千金貴,則大多以傾慕癡迷的眼神看著夜瑾,以嫉妒敵視的眼神瞪著夜瑾邊的九傾。
一個無權無勢的小小大夫而已,憑什麼能得到瑾王的維護?憑什麼可以到瑾王尊貴的手腕?
憑什麼,在太后面前大不敬,還能不被治罪?
臺下眾人心思各異,氣氛卻越發僵滯寒涼,在太后暴怒的緒影響下,個個提心吊膽,席上唯二還能保持淡定的,大概只有引發這一場沖突的夜瑾和九傾二人。
偏偏,這兩人完全沒有覺得有什麼不自在,一個安靜地給瑾王把脈,一個安靜地喝著茶——哦對,他們差點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瑾王殿下居然如此聽話,那姒姑娘讓把酒換了茶,他就當真乖乖地喝茶了?
因為這個突如其來的發現,眾人的眼神不由又變了幾變。
氣氛繃的沉默間,一個穿深青親王袍服的男子自席上起,從左右座席之間的紅毯上走過,沉穩地走到前面,躬道:“今日是為二弟準備的慶功宴,氣氛本該熱鬧歡騰,還請太后息怒,莫因為無關要的事影響了心。”
秦太后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深深地吸了好幾口氣,才下了心里暴戾的殺氣。
事到如今,固然心里如何憤怒,也知道今日已經討不了好,既然有人主送了臺階到眼前,也只能暫且下自己的怒氣,順著臺階下去。
緩緩做回椅上,冷冷偏首,看著一旁沉默了良久的皇帝,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的弧度,語氣冷冰冰地道:“皇上對瑾王的寵和縱容,哀家算是真正領教了。”
在群臣面前,任由自己的兒子冒犯這個親生母后,也不怕朝臣罵他不孝?!
“瑾兒還小,母后多擔待一下。”皇上無奈地嘆了口氣,似乎夾雜在太后和兒子之間讓他很為難,說完了這句,他轉頭看向臺下的男子,“時間也不早了,昊兒,宣布宴會開始吧。”
年輕的男子躬領命,“兒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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