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諷刺？

夜瑾搖頭，語氣淡淡地道：“本王是羨慕你，如此直率且無畏的子，在京中貴之中都絕找不到一個，更何況是一個區區婢。”

世人追求的東西多，便得步步為營，而整個天下掌握在至高無上的帝王手里，所以不管是誰，在皇帝面前，便只能卑微惶恐。

榮華富貴皆是皇家所賜，皇家能給你無限風與榮寵，也能讓你一朝一無所有。

名利富貴使人甘愿屈膝，然而即便是無所求的人，也畏懼生死，畏懼皇權之下的雷霆殺伐，京中權貴對這種覺尤甚——

皇帝一言可定人生死，甚至是無地誅滅九族。

西陵舉國上下，能在皇帝面前掌摑公主之人，除了皇家本，哪怕是挑著天下所有的燈籠去找，也絕對找不到一個。

這件事卻偏偏讓一個侍做了。

或許很多人會以為紫陌是仗著瑾王府的庇護，但是夜瑾自己本，卻絕對不會有這樣的以為。

大概是聽出夜瑾話里并無諷刺意味，紫陌心甚好，揚了揚頭，“那可不是我暴，是自找的。如果不是冒犯我家小姐，管是公主皇后還是乞丐，跟我都是沒有一文錢關系的，我才懶得教訓。”

聽聽，這語氣多傲。

合著，被掌摑還是一種榮幸似的，那夜曦玥是不是得三跪九叩謝看得起，愿意眾目睽睽之下掌摑？

夜瑾無語了一會兒，眼神頗有些意味地看著九傾，“你的婢真是個活寶。”

“只是個孩子。”九傾喝了口茶，輕笑著道，“請殿下多擔待一點。”

夜瑾搖頭，多擔待？

紫陌這樣的子有什麼不好？喜怒全部寫在了臉上，高興就笑，誰惹了立即反擊回去，絕不委屈自己分毫，那些里說著苛責和鄙夷之語的人，心里何曾不是在暗自羨慕著？

能活得這般隨無畏，對于很多人來說，從來都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今日在睿王府發生的事，此時應該已經傳到了宮里。”九傾漫不經心地勾了角，抬眼看著夜瑾，“你覺得皇上會怎麼做？”

“他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夜瑾語氣冷漠，似渾然不放在心上，“可被利用之人，無外乎今日去睿王妃的那幾個子，我們置之不理便是。”

話音剛落，仿佛正是要印證他的判斷，無愁在門外稟報，“主子，七公主殿下求見。”

夜瑾和九傾對視了一眼，眼底閃過一冷嘲。

“告訴，本王養病期間，任何人不見。”夜瑾冷道，“即日起，王府大門閉，即便是太后和皇帝親臨，也不許放進來。”

無愁領命，“是。”

九傾淡淡道：“聽說七公主夜璃子弱，與世無爭。”

“的確弱。”夜瑾淡道，“弱之人容易讓人降低戒備，也因此，很容易被人利用。”

面對高高在上的皇權和父權，沒有反抗的勇氣，縱然不想，可無權說不。

九傾道：“拒之于門外，斷絕了所有的機會，也同時是在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