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查了查，惜嬪的祖籍應該是在東幽。”玄三道，神已經恢復了平常的溫雅清淡，“當初皇帝不知用了什麼手段，將惜嬪強納進府——也就是說，尚未登基之前，惜嬪已經被夜驚鴻弄到了手里。只是當時并未引起他人注意，待夜驚鴻了皇帝，太后和許多人都曾查過惜嬪的份，但是始終沒有查出任何線索。”

惜嬪的來歷，看來也是一個謎。

不過目前這不是最要的，已經過世的人，份來歷可以慢慢查，但是活著的人，卻不能一直制于人。

尤其是，還要承那般屈辱的心里折磨。

“惜嬪的骨在皇帝手里？”

“是。”玄三說完，幾不可察地皺了下眉，“應該說，惜嬪的骨極有可能已經被皇帝燒了灰。當初惜嬪去世的時候，瑾王還小，皇帝因獨寵惜嬪，所以對的葬禮也格外重視，雖活著的時候沒能升上四妃，但是葬禮卻是按照妃子的標準風大葬。”

風大葬？

紫陌心里鄙夷，人死如燈滅，如何風大葬又有何用？而且，對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能生出那般不正常的心思，誰又能相信他的真有那般偉大？

九傾淡淡道：“葬禮之后，西陵皇陵之中雖有惜嬪的棺木，棺木中卻并沒有惜嬪的骨？”

骨不在陵墓之中，皇帝才有威脅夜瑾就范的籌碼。

“是，惜嬪的骨被皇帝命人移走了，當初知道真相的人已經全部被滅口，只剩下最得皇帝信任的喻大總管。”玄三點頭，眉眼間閃過一復雜的神，“瑾王十三歲那一年，就經常被皇帝召進雍和宮，那是皇帝的寢宮。”

九傾想起上次夜瑾被召進宮里，回來的時候那滿的傷痕，剔的眸心慢慢泛起縷冰冽之。

西陵上下幾乎所無人不知，皇帝寵夜瑾，夜瑾也從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可那晚皇帝的召見，夜瑾卻沒有拒絕——

無寂說，皇上每個月都會召見夜瑾一次，每次見過皇上回來，夜瑾都會帶回滿的傷痕。

無寂是夜瑾的護衛，與主子幾乎形影不離，可每個月奉詔宮的時候，夜瑾都會把無寂留在宮外候著，不許他跟隨。

傷回到王府，便有楊太醫和太醫院其他幾個太醫尾隨而至，給夜瑾用藥，用的是忘憂……

玄三淡漠到聽不出緒的聲音，還緩緩在耳邊回，“皇帝召見瑾王的時候，不許任何人靠近寢宮半步，瑾王每次從寢宮出來都是滿的傷痕，這樣的形已經持續了七年——每月一次，從無間斷。”

話音落下，屋子里又陷了一片清冷的安靜。

一向話多的紫陌，此時心里也覺得格外沉重，完全不知該對這樣荒謬的事做出怎樣的評價，只是在想，如果這些都是真的，那麼夜瑾……這些年，究竟是怎麼熬過來的？

是因為無法對那樣骯臟的事妥協，所以才每次被打得遍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