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曉一路坐車回去,還在想着商場裏的事。
沒錯,最後是拉着郁知意逃走的。
此刻,的心裏有些煩躁,更準确地說,是控制不了因為商場的那一場而失序的心跳、心裏升起的煩躁,或者說,控制不了因為白皓宇的所做的一切而變得無法控制的心跳。
任何生,大概都抵擋不了一個男人兩個多月,锲而不舍的追求。
尤其,這份追求,還那樣大張旗鼓,極盡手段與浪漫。
譚曉心裏很矛盾,不知道應該怎麽理。
車子遇到了紅綠燈,在人行道前邊停了下來。
譚曉低頭看着自己的鞋尖,幾不可察地嘆了一口氣,事鬧了這麽大的靜,就希哥還有爸能晚點知道,不然要不幹脆別回家了。
住學校得了。
煩躁地嘆了一口氣,譚曉不經意轉頭看着車窗外,就看到同樣等着紅綠燈的一輛顯眼的紅車子,車子的窗戶開着,原本開車的男人,正一手撐在窗戶上,噙着一抹笑看着自己。
譚曉瞬間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白皓宇出現在這裏。
猛地轉回頭,直愣愣地目視前方,可即便是這樣,還是不能忽視那一道來自車窗外的灼熱視線。
譚曉便故意不往外看,可臉頰卻漸漸發熱起來。
被氣的,也是被的!
但白皓宇似乎也并不在意譚曉的無視,趁着等紅綠燈的時間,好整以暇地隔着一個車窗看譚曉,甚至還拿起手機往譚曉的手機發了一個信息:曉曉,你害了?
譚曉氣得直接把手機扔在座椅上,惡狠狠地往外看,卻只看到白皓宇笑得桃花臉一般的英俊面龐。
他原本就屬于那種風流面相,英俊不羁的模樣,每每笑起來,絕對足以迷倒萬千,譚曉确定,看到這張臉,的脾氣已經被磨了一般。
于是,只能惡狠狠的回頭,選擇繼續忽視。
紅綠燈轉換。
車子開出去之後,出租車的旁邊,便一直跟着一輛紅的車子,超豪華的跑車,慢吞吞地占用了一條行車道,維持着與出租車基本相同的速度。
譚曉更加煩躁了,終于在下一個路口讓司機停車下去。
白皓宇将車子随意停在了路邊,跟着趕上譚曉,“曉曉,等等。”
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一口一聲曉曉曉曉地人,親熱得不行。
譚曉被心裏的想法還有白皓宇的聲音煩得不行,“大爺,我求求你繞過我行吧,你找你的莺莺燕燕去,真的別找我。”
白皓宇不樂意了,“曉曉,你這話什麽意思,在我眼裏,別人都是小麻雀,哪裏比得上你,你我去找別人做什麽,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譚曉:“呵呵!”
掉頭就走,但是還是不能否認,因為白皓宇的這句話,心裏有那麽一些異樣的覺。
沒錯,就算不承認,也不能改變一個事實,心了,這是最不可控制的況,譚曉竟然對一個花花公子心了。
“曉曉,曉曉……”
白皓宇追在的後,一聲一聲地。
譚曉閉了閉眼,再轉回頭的時候,終于很認真地問了一句,“白皓宇,你究竟看上我什麽了?”
問得很認真,那雙漂亮的眼睛,直視着白皓宇。
譚曉長得很漂亮,曾經一度被投票評為文學院的院花,和郁知意斂含蓄的那種古典不一樣,譚曉的是張揚的,極侵略,就這麽看着白皓宇,也讓人心。
白皓宇笑了笑,角常噙着那一抹風流的笑意,讓他看起來,英俊中帶着點不羁,但也正是因為這樣,好像他說什麽再認真再深的話,都會讓人有那麽一不那麽認真的覺。
就像譚曉,聽了無數遍對方說喜歡自己,可沒有辦法完全相信。
白皓宇笑了,“喜歡就是喜歡了,還需要什麽原因麽,我喜歡你這個人,自然喜歡你上的任何一切,這還需要問,當然。如果非要有一個理由的話,也不是沒有,比如說,你長得漂亮,或者,對了我的眼緣。”
說到這裏,白皓宇自己笑了一下,語氣竟也多了幾分真誠,“曉曉,你是學文學的,總該聽過朱生豪對宋清如說過的話,我你也許并不為什麽理由,雖然可以有理由,例如你聰明,你純潔,你可,你是好人等,但主要的原因大概是你全然适合我的趣味。因此你仍知道我是自私的,故不用激我。我覺得我現在的心,跟那位朱生豪很像。”
譚曉:“……你能別引經據典麽?”
白皓宇說這段話,總容易給一種對方是文盲的覺。
白皓宇笑了,“我說的是真的,如果你不喜歡這一句,我還有別的可以說給你聽。”
“我不相信你。”譚曉依舊說得認真,“我跟你的那些緋聞友不一樣,白皓宇,別把我當們。”
白皓宇抓住譚曉的手臂,帶着笑意的臉,漸漸沉了下來,換上了難得一見的正經嚴肅,“曉曉,你為什麽不相信我?”
“我能信你麽,白大,你過往的緋聞,報紙疊起來,能把你的家書房裝滿,鐵打的網紅星,流水的白家大,這句話,難道是胡編造的?”
白皓宇的臉有那麽一瞬間的僵,沒錯,他過去确實風流,有過很多人,但……
他深吸了一口氣,“曉曉,過去确實是我不對,但我追你的這兩個多月,守如淨,你見過我有過任何緋聞?”
譚曉一想,好像确實是,“那也不能說明什麽,才兩個月而已。”小聲咕哝了一聲。
白皓宇笑了,“如果我還能堅持三個月沒有傳出任何緋聞呢?堅持到等你願意答應我做我朋友呢?曉曉,你會答應我麽?”
郁知意回來之後,鞋子一換,将購袋往沙發上一扔,把自己扔進了沙發裏。
逛街太累了,是個力活。
覺得自己短期之,是不會再進行這一項活了的。
斯基在開門的時候就跑過來了,這時候趴在他邊,蹭着郁知意的手掌。
撓。
郁知意怕,“斯基別鬧!”
但是顯然,在斯基看來,郁知意正跟它玩得開心,更起勁了。
絨絨地往郁知意上蹿,郁知意最後鬧出了一汗,加上逛街回來也出了一汗,熱得不行,幹脆拿了一瓶酸出來給斯基,自己去洗澡去了。
霍紀寒還沒有回來,斯基已經吃完了酸,又蹭到了郁知意的邊,郁知意只好開了電視給它。
郁知意從冰箱裏拿了飲料出來,刷着手機,看到好久沒有玩的游戲APP,想也沒想,就點進去了。
的游戲好友不多,就拍《佳人曲》的時候的幾個演員,還有一個霍紀寒。
不過現在,他們都沒有在線。
郁知意看了一眼,正想随機分配的時候,彈出了一個組隊請求。
是一個并不陌生的游戲ID——wen,這是季舒的朋友,郁知意跟季舒玩游戲的時候,跟這個人一起組隊玩過幾局,對方幾乎不說話的那種,除了在季舒說什麽搞笑的話時,輕輕笑了一聲。
但是,這個人技很不錯,跟他組隊,不會被坑,至,比季舒要好一點。
反正也是要玩游戲,随機匹配和跟一個曾經一起組隊過的人匹配會更好,因此,郁知意沒有猶豫就答應了wen的請求,游戲很快就開始了,郁知意玩有游戲時,神看起來慢條斯理,但殺伐果斷,跟本人,完全不一樣。
沒有開語音,因為還有兩個人是随即匹配的,不過那兩個人,技不怎麽樣,開局到一半的時候,還是死了,隊伍裏就只剩下郁知意和wen.
除了跟霍紀寒雙排,郁知意玩游戲的時候,不喜歡語言,所以兩人也沒有說話的意思,各打各的,但不會分開太遠,wen的作比季舒好太多了,郁知意跟季舒玩游戲的時候,大多數是護着季舒,但是跟wen玩游戲,對方會保護。
雖然覺得,自己并不需要保護。
但wen一直在邊不遠,只要有槍聲出現,就會向走來,甚至,資都留着給。
郁知意覺得這樣束手束腳的,放不開,幹脆在隊伍聊天室裏打字,說不用護着。
對方沒有應,但應該是明白了郁知意的意思,也沒有跟着那麽了。
郁知意輕松了,背着槍沖了房子裏,不一會兒,砰砰砰開槍,又打死了人。
一局游戲半個小時,對上應該是個很不錯的玩家,後面耗了很長的時間,才把人解決幹淨。
最後,他們果然贏了。
wen結束的時候給郁知意發了個游戲好友請求,說以後可以一起組隊。
對方的作,簡直比季舒不知道好了多,反正也是季舒經常玩游戲的朋友,郁知意沒怎麽考慮,通過了對方游戲好友的請求。
對方邀請繼續玩的時候,門口一聲響,是霍紀寒回來了,郁知意拒絕了對方的請求,下了游戲。
“回來啦?”郁知意也沒有站起來,依舊坐在沙發上,看霍紀寒。
“嗯。”霍紀寒手裏提着個袋子,是從酒店帶回來的晚餐,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雖然郁知意也會做飯,但霍紀寒心疼郁知意,總覺得做飯是個危險的活兒,大多數時候,要麽出去吃,要麽下班的時候從酒店帶回來,熱一熱就可以吃了。
看了一眼還放在沙發上的東西,霍紀寒知道今天郁知意和室友出去逛街了,問,“買了什麽。”
沙發上有三個袋子,一個是給霍紀寒買的領帶和袖口,一個是買的,還有一個是譚曉臨分別前,就算是逃跑還不忘塞到手裏的,郁知意把其中一個白的袋子拿過來,“給你買了禮哦。”
霍紀寒揚眉,心明顯變得愉悅,換了鞋子,便走過來,“什麽禮?”
郁知意把袋子遞給霍紀寒,霍紀寒看了一眼,低頭将袋子裏的東西拿出來。
顯而易見的是一只裝着領帶的盒子,是那種深藍,很深很深的深藍,郁知意當時看到這一款領帶,就想起了霍紀寒,覺得這個,很适合霍紀寒,深沉中,帶着點溫。
霍紀寒大多數時候都是穿着白襯衫,不過他極系領帶,看到領帶,不揚眉,“領帶?”
郁知意說,“去逛街的時候看到了,一下子就想到你了,我覺得戴在你上一定很好看,就買下來了,快試試看。”
霍紀寒把盒子拆開,将嶄新的領帶給郁知意,“知知,幫我系上。”
郁知意接過,将霍紀寒的領豎起來,将領帶繞上去,等到要系上的時候,才猛然發覺,嗯,自己好像沒有學會這門手藝活。
尴尬地笑了笑,“我好像不會……”
霍紀寒輕輕笑了,郁知意正要回手讓霍紀寒自己來,霍紀寒卻抓住的手,手把手地教郁知意,纏纏繞繞之間,一個完的溫莎結就系好了。
霍紀寒問,“會了麽?”
郁知意學得很認真,聞言點頭,下一刻,霍紀寒快速把領帶解開,重新到郁知意的手上,郁知意會意,不覺失笑,但還是接過領帶,重新幫霍紀寒打了一次。
現學現賣,作不太練,完了之後,好像還有點歪。
但是打得很認真,霍紀寒一不,視線一直放在郁知意認真的臉龐上,孩認真打領帶的樣子,就像學生全心全意做一道艱難的數學題一樣,容不得半點分心。
這一刻,霍紀寒到心裏奇異的平靜,這種覺,竟忽然竄出一種患得患失。
“好了!”
直到郁知意如釋重負,松了一口氣,往後退着看了一下,又整了整有些歪的地方,才心滿意足地欣賞起來。
霍紀寒那點患得患失被打斷,問,“好看麽。”
“當然。”郁知意很相信自己的眼,還配合着做出非常欣賞的表,“我選的領帶,自然是最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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