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彌漫的都是草藥的苦味。
耳邊是旁人絮絮叨叨的話語。
翁汝舟的神智逐漸回籠,慢慢睜開眼,刺眼的亮讓忍不住閉眼,下意識側過腦袋。
與此同時,旁邊有一道悉的聲音激地嚷嚷,“大夫!大夫!這娃子醒了!”
很快,腳步聲靠近,一張帕子搭在翁汝舟的手腕上,側過眼,只見一位蓄著山羊須的大夫肅著臉,十分認真地把脈。
片刻,他放下手,側頭對邊候著的醫說道:“去抓兩把藥來,要骨筋草……”
翁汝舟的腦袋雖然痛得很,但神智清醒,想起來自己是來給蘇欽送錢的,如今不知道能不能趕上他的步程,連忙坐起來,“我不要抓藥。”
“我現在就要走。”
說著,翁汝舟掀開被子,掙扎著下榻,坐在床沿的鄰居大娘立即手按住的手背,心疼道:“你先聽大夫的話,抓點藥吃吃。”
“我不需要用藥!”
“你怎麼不需要?”一旁的大夫皺著眉頭,頗有些不滿,“懷著孕也不好生在家呆著,從山坡滾下,若不是你命大,興許這胎都保不住了!”
胎?
翁汝舟震在原地,神不可思議。
竟然懷孕了?
抬手捂住小腹,翁汝舟征詢的目慢慢轉向大娘。
大娘的臉上喜盡現,笑得合不攏,“真的,大夫說的是真的,你懷孕了!若是蘇家那小子在場就好了!”
可是蘇欽才剛剛走……
一想到蘇欽,翁汝舟頓時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手抓住大娘的手臂,“大娘,扶我去渡口!”
要見蘇欽一面。
“可是你現在懷孕了,不宜奔波,娃子,你先歇著吧!”
“不行,這次我必須去。”
翁汝舟去意已決,犟得十頭牛都拉不回,大娘無法,又擔心,便道:“行行行!大娘陪你去,你先把安胎藥給喝了。”
醫將藥煮好,呈了上來,濃褐的藥熱氣騰騰,苦的味道直沖鼻腔。
翁汝舟捧過藥碗,此時湯還燙得很,的手指險些端不住碗。
大娘抓過扇,一邊扇著風意圖讓湯藥涼得快一些,一邊安,“別怕,渡口的船還沒開,現下還來得及,先把藥給喝了。”
翁汝舟點點頭。
即使有大娘在旁邊扇風,湯藥依舊燙得很。
翁汝舟灌得滿頭大汗,又被苦的藥味熏得想吐,知道自己懷孕后,更加患得患失,迷茫悵然。
這可是蘇欽的孩子。
翁汝舟捧著藥碗,思緒繁雜。
蘇欽此次遠行,還會回來嗎?
越想越,一碗藥終于見了底。翁汝舟拿起帕子著的藥漬,對大娘道:“大娘,我們走吧。”
“欸,好。”
因為知道翁汝舟懷了孕,大娘小心翼翼,攙扶著,生怕被行人著磕著,一路急趕慢趕,終于到了渡口。
渡口還是如往常一般,人群熙熙攘攘,登船的人在岸上背著行囊等待,到都是人,從中找出一個蘇欽,該有多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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