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越說,聲音越抖,眼淚越流越洶湧,長這麼大,什麼時候見過這種三堂會審般的架勢?「後來的事我就不知道了,等我回去的時候,就看見喵喵姐們倒在地上,清幽姐舉著高跟鞋想砸……」
說到最後,孩幾乎泣不聲,後面說了什麼,沒人聽得懂。
青草綠想起說什麼,被母親狠狠掐了一把腰,耳邊響起母親的低聲警告:「老實點,還嫌闖的禍不夠大是不是!」
「呵!」景老夫人冷笑,端起面前的茶杯『嘭!』地往茶幾一扣,「一群二十好幾的人,居然在我的壽宴上合起伙來欺負我孫媳婦,是不是太不把我這個老太婆放在眼裏了?還是覺得我們老景家沒人了,不把老景家當回事!」
眾人被景老夫人突然發的怒氣嚇了一跳,底下陷一片死寂。
好一會兒。
青草綠的母親猝然起,狠狠兩掌扇在臉上。
「媽?」青草綠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眼淚一下子掉下來,長這麼大,母親從來捨不得一下,這是母親頭一回這麼狠心打臉。
臉痛,心更痛。
青草綠的母親眼底過心疼,卻還是板著一張臉,「媽什麼媽,還不快去給景夫人道歉!」
「憑什麼!」青草綠不服地嚷:「我不過就說了幾句不好聽的話,我是想打,可是我連一手指頭都沒到,是打我!你看看我的臉,看看我的頭髮,是打我!為什麼是我給道歉!」
「你……你還有理了是不是?」青草綠的母親氣得臉鐵青,啪啪又是兩掌,「是你招惹別人在先,景夫人是你想罵就罵的嗎?景夫人臉上的傷難道跟你沒關係?犯錯了連認錯都不敢,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兒!你道不道歉,你要不道歉,你媽我替你去道歉,以後我就當沒你這個兒!」
這是要斷絕關係,不管私底下會不會真的斷絕關係,但是這姿態做出來,已經給足葉傾心面子。
說完,青草綠的母親當真走向葉傾心。
青草綠一見媽真格的,頓時慌了,雖然已經二十五六,但不過是個養尊優的千金小姐,失去父母的供給,在當今這社會本沒法生活。
慌忙撲過去抱住母親,「媽,我道歉,是我錯了,您別生氣……」
然後,走到葉傾心跟前,朝葉傾心很彆扭地說了句:「對不起。」
媽怒道:「拿出誠意,鞠躬,大點聲。」
青草綠掉著眼淚,沖葉傾心鞠了個九十度的躬,很大聲地說了聲:「對不起,請你原諒。」
葉傾心等道完歉,才站起,一副不敢的樣子,「快別這樣,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不會放在心上。」
一番話,說得很誠懇,顯得自己大度又善解人意。
等青草綠道完歉,母親朝景老夫人彎了彎腰,「都是我平日疏於管教,才導致這般驕橫跋扈,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發生這樣的事,我也實在沒臉在這待了,就先回去了,真的很抱歉,請老夫人千萬不要怪罪。」
有了開頭,其餘的人紛紛效仿,除了余清幽,其餘三個圍攻葉傾心的人都了兩掌,又向葉傾心鞠躬道歉,最後被家人拉回家教育。
休息室很快只剩景、盛兩家的人。
氣氛凝滯。
盛文瓊自視甚高,自然不肯為了一個葉傾心而打自家閨,默了默,說推了下余清幽,「不管誰對誰錯,你去道個歉,這事就算過了。」
這話分明含一種忍辱道歉的意思。
余清幽看向景老夫人,雙目含淚,模樣楚楚可憐,「景……我、我沒有打……」
景老夫人卻直言:「要不是因為你,那四個小丫頭跟我們家心心素不相識,何苦為難?余清幽,我真沒想到你會是這樣心狹隘的人,以前阿淵沒有喜歡的人,你喜歡阿淵,我支持,可是現在阿淵已經有了心心,你要當真喜歡阿淵,你就該祝福,而不是挑唆別人來欺負心心!」
一句『我們家心心』,一句『余清幽』,將兩人在景老夫人心中的地位劃分開來,涇渭分明。
余清幽不敢相信地看向景老夫人,「景……」
就因為葉傾心得了景博淵的喜歡,葉傾心就輕而易舉取代苦心經營十多年在景老夫人心中的位置。
讓給葉傾心道歉,做不到!
憑什麼,被打的是,被算計的也是,卻要向那個打、算計的人道歉?
余清幽轉而看向素來疼自己的余更新,「哥,我沒有打,你幫我跟博淵說說,我沒有打人,為什麼要道歉?」
余更新視線深沉地看向自家妹子,最終,一話也沒說。
景家的人就這麼坐著,等著余清幽道歉。
過了會兒,景紛紛開口了,「,我瞧著清幽姐的臉腫得厲害,要不讓先回去理一下吧……」
季儀暗中掐了自己沒眼力見的兒一把。
景紛紛吃痛,閉。
景老夫人卻像是忽然想到什麼,「老三媳婦,你出去跟酒店的人說聲,然他們煮兩個蛋送過來,給心心滾滾臉。」
景紛紛忍不住又,「多煮兩個,還有清幽姐……」
季儀又狠狠掐了自家兒一把。
片刻。
景博淵抬手看了眼腕錶,「時間不早了,外面該散了,今天這事,不知道余叔叔想怎麼解決?」
一直沒開腔的盛老夫人對景老夫人道:「看在我面上,你就饒了清幽這一回吧。」
景老夫人不為所,「我就這麼一個孫媳婦,你看看我孫媳婦被們欺負什麼樣了?臉也腫了,禮服也壞了,可見們在欺負我孫媳婦的時候一點沒手,這事必須給我個代。」
盛老夫人被駁了面子,臉一陣尷尬,起拉著盛老爺子走出去,意思是不管了。
又僵持一陣。
餘威終於開口:「公司準備在青市開設分公司,負責人還沒定,清幽,你過去吧。」
青市距離京城三千多公里,余清幽去了,回京城一趟都不容易。
盛文瓊當即反對,「你瘋啦?你怎麼能將清幽往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調?要是去了,一年我都見不著幾次,再說青市那什麼地方,不就水災,清幽怎麼能得了?你怎麼這麼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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