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門口經常有豪車接我,室友造謠說我被保養,還拍了一堆我和大叔們的照片。后來爸跪在我面前:
「喬大師,求你救救我全家。」
不知道,我是現在唯一的地師傳人。
1
「喬大師,真是不知道怎麼謝您,酬金已經轉您卡上了。這是我最近從緬甸收的新貨,樣式新巧,不值什麼錢,您拿著玩吧?」
吉珠寶的董事長恭敬地遞上一個紅絨禮盒,我打開一看,里頭躺著一只碧綠通的翡翠葫蘆,冰種帝王綠,起碼值大幾十萬。
我點點頭,接過禮盒,隨意地往書包里一放。
「到校門口送我下車吧。」
我喬墨雨,是南江大學的大一新生,也是這一代唯一的地師傳人。
地師,古代又指風水先生,可并不是所有的風水先生,都能被稱為地師。
俗語有云,一等地師觀星斗,二等風師尋水口,三等先生滿地走。現在行走世間的,大多都是普通的風水先生。能掌握觀星氣之的,古代都在欽天監任職,效命于帝王家。
我曾祖父,就是清朝最后一位欽天監監正。
我下了車,背上書包個懶腰,朱董事長下車送我,熱切地握住我的手。
「喬大師,下次有空了去我的酒莊看看?」
「再說吧。」
我出手朝學校走,覺路過的同學都看著我竊竊私語,我視線一掃又立刻轉過頭,怪模怪樣的。
到了寢室門口,房門開著,樓倩倩夸張的怪聲傳來。
「你們快看!我早說了你們還不信,這個老男人我認識,吉珠寶的董事長。他兒也是我們大學的,可真不要臉啊,在學校門口就摟摟抱抱。這種人學校怎麼還不把開除啊!」
「天吶,倩倩,你哪里來的照片?」
樓倩倩得意地抬起下:「我朋友剛在校門口拍了發給我的,我就說嗎,一天到晚車接車送,家境普通,你看渾穿戴的哪個不是名牌?真是夠了跟這種惡心的人住一個寢室。」
我黑著臉走進寢室,把書包一放,所有人立馬閉上。
2
只有樓倩倩怪氣地看著我。
「喲,干完兼職回來了?這次又收了什麼好東西?」
我住在寢室里,有時候避免不了晚上也得出去,室友問起,我就說我家境不好,做了個兼職。
那天我剛給一個老板看完宅子,激地隨手從帽間拿了一只新包,非要塞給我。我帶回寢室順手一扔,剛好被室友看見了。
凌玲湊過來了那只包,夸張地尖起來。
「我的天吶,倩倩,你快來看看,這是不是你昨天給我看的那個限量款包包啊,你不是說全國限量十個買不到嗎,喬墨雨怎麼會有啊?」
樓倩倩撇撇,爸是上市公司的總裁,家境富裕,寢室里向來只有炫耀的份,怎麼可能承認別人比強。
「肯定是假的。」
我跟著點頭。
「對對對,假的。」
我自己不當回事,樓倩倩卻不依不饒了。
學校里幾個同學去逛街,樓倩倩非夸我那只包好看,特意讓我背著。等到了名品店附近,朝我包上潑了半杯咖啡。
「天吶,小雨,我不是故意的。這個品牌的服務很好,我們把包拿去免費清洗一下吧。」
我看著包上的污漬,覺也有點心疼,這麼好的包,糟踐好東西啊。我點頭答應把包拿去清洗,樓倩倩跟凌玲捂著笑。
「是不是沒長腦子啊,等下被里面的售貨員趕出來,那可要丟大臉了,哈哈哈。」
兩個人幸災樂禍地帶著同學們進了名品店,等著看我出丑。誰料,售貨員接過包,很客氣地給我們倒了茶,說包包要修復一周,讓我留個地址,到時候會送貨上門。
「怎麼可能,你們有沒有搞錯,這包是假的啊!」
樓倩倩氣得鼻子都歪了,就差指著售貨員罵,售貨員驚訝地看著。
「這位士,這包里面有編號,是我們上個月剛賣出去的,絕不可能是假的。」
這下同學們都震驚了。
「喬墨雨,你家里是干什麼的呀?」
「對啊,這麼貴的包,你好低調啊,平常完全看不出來呢。」
「不像某些人,背著的包就人家一個零頭,也好意思一天到晚拿出來炫耀。」
樓倩倩臉漲得通紅,跺了跺腳跑了。
從那天起,逢人就說我被人保養了,收的禮全是老男人送我的。
3
我懶得搭理樓倩倩,換了服,出門去食堂吃飯。
吃到一半,有人端著餐盤坐到了我對面。
我抬起頭,校草江浩言雙手撐著下,沖我出一臉討好的笑容。
「喬大師,看在同學一場的分上,你能不能去我家看看,求你了。」
上次送我包那個老板是江浩言的姑媽,早就跟我說過江家的事,求了我好幾次。但我有個規矩,一個月只開一次張,現在才到月中,后面已經排了好幾個客戶了。
我掏出手機翻了下備忘錄。
「現在是六月,等明年二月就到你家了。」
江浩言急了,撓撓頭,握住我的手。
「我求你了,真的是十萬火急的況。」
「咳咳——江浩言,我有事跟你說。」
樓倩倩站在后面,看著我們握的手,嫉妒的眼睛通紅。一直喜歡江浩言,每天在寢室里說江家條件有多好,江浩言有多優秀,兩個人多麼門當戶對,聽得我們耳朵都起繭子了,江浩言卻不把當一回事。
江浩言不耐煩地皺起眉頭。
「我沒空。」
他態度冷淡,樓倩倩一下就紅了眼眶。
「江浩言,你非要自降份喜歡這種人嗎?你知不知道,跟校外很多老男人不清不楚的,今天早上還是吉珠寶的朱董事長送來學校的。」
「什麼?」
江浩言瞪大眼睛。
「他隊!為什麼姓朱的可以隊,我輸在哪里?」
周圍同學:......江浩言瘋了嗎?居然卑微到這個地步?
我掙開江浩言的手。
「上個月朱湉湉生日,邀請同學們參加生日宴會,我去家順便的事兒。」
江浩言猛地一拍腦袋。
「靠,我怎麼沒想到呢!」
他直接站起,輕松地踩著凳子爬上桌子,大臂一揮。
「這個周六我生日,請同學們去我家參加生日聚會,一個系的所有同學都可以來!」
說完低下頭,一臉熱切地看著我。
「喬大師,你一定要來啊。」
同學們歡呼起來,面對著眾人咄咄人的視線,我無奈地點點頭。
「行吧。」
4
江家是 A 市首富,當初豪擲千金,花四億多在城東的華洲君庭買了六畝地的別墅。這次為江浩言舉辦生日宴會,更是派了幾輛大車到學校接我們。
同學們在車上興高采烈,可到了江家,走進裝修豪華金碧輝煌的大廳,所有人立刻變得束手束腳。
「我的天吶,這水晶吊燈得有六七米高吧,真的好像宮殿啊,倩倩,你以前是不是來過這兒?」
樓倩倩得意地冷哼一聲,抬起下。
今天心打扮過,化著淡妝,戴著珠寶,還穿了得的小禮服,像個高高在上的白天鵝。
「有些人,不要仗著江浩言喜歡就太把自己當回事,豪門是那麼容易進的嗎?江媽媽娘家可是京城的名流,最重視傳統,本不會允許你這樣的人進自己的家門。」
樓倩倩轉頭瞪著我,又嫌棄地撇撇。
「如果被知道你的丑事,肯定直接人把你丟出大門!還有啊,喬墨雨,今天怎麼說也是參加宴會,你就穿著運鞋就來了?丟人現眼,真不知道你給江浩言下了什麼迷藥。」
剛說完,人群嘩然,同學們小聲議論,朝我后的方向看。
「哇,那就是江浩言的媽媽嗎?好有氣質好漂亮啊。」
我轉過頭去,只見江夫人挽著江浩言的胳膊,正朝我這個方向走來。
樓倩倩馬上直脊背,手理了理頭發,出一個最端莊優雅的笑容。
「阿姨,我是倩倩呀,我上次還來過你們家,你——」
江夫人出手,越過樓倩倩,熱地握住我。
「哎呀,你就是喬大——喬墨雨同學是不是?你好你好,可總算見到你了。實在是不好意思,浩言他爸爸已經在趕回來的路上了,您見諒。」
江夫人沖我微微彎了彎腰,所有人傻眼。
我轉頭掃了一眼客廳,通鋪連紋的大理石地磚,屋子四角立著四極高的柱子,雕羅馬柱的形狀。此時,那柱子上散發出通天的黑氣,已經眼可見。
我頓時面大變。
「一個小時,你們江家所有人都出來見我。」
同學們不可置信地看著我,樓倩倩已經徹底傻眼。
「喬墨雨,你在口出什麼狂言,你是不是瘋啦?」
江夫人一把推開樓倩倩,恭敬地握住我的手,臉激得微紅。
「好的好的,我馬上去辦。」
我點點頭,朝西北角的柱子走去。
這趟的活,是我地師生涯中遇見過最棘手的,得加錢啊!
5
我從書包里取出羅盤,只見針頭猛地一沉,然后開始瘋狂轉圈。
針頭下沉,名曰沉針,斷此地氣郁結,居則不適。
針轉不止,名曰轉針,斷此地銜怨未休,居則傷人。
我繞著四角柱子轉了一圈,羅盤上的指針轉得越來越快,我皺著眉頭,滿臉凝重。
華洲君
庭是 A 市最出名的豪宅,當初的一大賣點就是這里的風水。聽說房地產開發商特意從香港請的風水大師,說這地方山環水抱,藏風聚氣,是不可多得的風水寶地。有錢人都吃這一套,房價被炒翻了天。
剛才來的路上我也看了,東南有靠山,西北一條河流蜿蜒而過,確實風水不錯。
江家房子里,煞氣卻強這樣,明顯有人在這布了其他陣法,而且布陣的人不簡單,有兩把刷子。
同學們還在歡快地聊天,江夫人和江浩言跟在我后面,想說話又生怕打擾的樣子。
「那個,喬大師,要準備其他東西嗎?」
江夫人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搖搖頭,看了眼手機。
「你們家所有人都去二樓東北角房間集合,那房子住的誰?前幾天是不是摔斷了?」
江浩言倒吸一口冷氣。
「我草,喬墨雨,你神了!」
江夫人狠狠瞪他一眼。
「怎麼說話的你,喬大師,孩子年紀小不懂事,您多擔待。」
我看了眼比我高一個頭,人高馬大的江浩言,點點頭。
「我怎麼會跟晚輩計較呢。」
江夫人帶著我們往樓梯的方向走,江家客廳里樓梯造型也是一大景觀,中間逐級往上一個大圓臺,然后左右各有一道樓梯通往二樓。
見我們要上樓,周圍同學的視線都集中到我們上。
「不會吧,江浩言媽媽邀請喬墨雨去樓上臥室哎。」
「剛才還有用人囑咐我們,嚴上二樓呢。江媽媽真的好看重喬墨雨啊,這是正式認可他們的關系了?那樓倩倩怎麼辦啊?」
6
樓倩倩站在大廳里抬頭看我們,聽著周圍的竊竊私語,著所有人同的視線,嫉妒得快發瘋。
就在這時,外面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大家看向門口。
「江總回來了。」
樓倩倩眼前一亮,馬上提著擺一路小跑到江浩言爸爸前面。
「江叔叔,我有事要跟你說。
「浩言帶了朋友回來,非要上二樓去看看。我知道你的書房在二樓,平常不輕易讓人上去的,結果我怎麼說,喬墨雨都不肯聽呢。
「家里條件不好,看見這房子都傻眼了,拉都拉不住,非要往樓上跑。」
從山上回來,我接二連三遇到了無法解釋的事情。每到晚上,一個看不清模樣的男人,對我又親又抱,尤其是他用舌頭舔我那個地方,我可以清晰感受到他觸碰我肌膚那種冰冷的感覺。他是人還好,但偏偏他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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