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妄坐在最中間，指尖捻著一煙，青白煙霧將他的眉眼都攏進去，從前經歷過的一切造就他獨有的疏離和冷漠再次席卷而來。

有個細腰長的拿著酒單走到他們一群人面前。

幾個不正經的立馬對著姑娘吹了幾聲流氓哨。

姑娘看上去年紀還小的，應該是來這簡直的:“你們看看，要、要點些什麼……酒呢。”

江妄幾乎是瞬間，抬眼朝面前那人看過去，狹長的眼尾拉扯出一道過分凜冽的弧度，夾煙的手一抖，掉在地上，很快踩滅。

“我們點完了再你啊。”其中一個男生說。

姑娘點點頭，很快就走了。

“妄哥，今天你才是主角兒，你看看要喝什麼呢。”

他其實沒怎麼失態，除了那支掉落的煙將他波的心暴的一覽無余，可很快就鎮定下來，了一支筆，嫻的點酒。

江妄高三后和這些人聚的很，就連許寧青和范孟明也久沒見了，關于他從前那個朋友早已經被大家淡忘。

不就是一個朋友麼，他們中間絕大多數人都不知道換了多個了。

誰會真的覺得一場高中時的真能刻骨銘心到什麼地步。

江妄點的都是烈的酒。

許寧青掃了酒單一眼，這里大概只有他知道剛才那個服務員會引起江妄反應的原因。

他淡聲:“行了，你還打算不醉不歸啊。”

范孟明在一旁立馬反駁道:“許哥，這就是你不對了，我們今兒還就是要不醉不歸了！年輕人嘛！喝酒就得有這個態度！”

很快上了酒，一邊一群人玩骰子，江妄就安靜坐在一邊喝酒。

他酒量其實好的，也沒怎麼真醉過，可今天不對勁，可能就想喝醉吧，旁邊豎了三個空瓶，江妄有了醉意。

他起去衛生間，卻在洗完手出來時，看到門口一個男人糾纏著方才給他們送酒單的服務生。

那個說話和時念念很像的服務生。

江妄覺得自己真是醉了，那個穿著“野”的制服的生的臉也一點點和時念念的樣子重合，男人抓著手腕，掐的都發紅。

一團火突然躥出來，江妄晃了兩下，掌抵著太搖了搖腦袋，徑自走過去拳頭直接朝男人砸過去。

門口的很快把其他人的目都吸引過去，許寧青反應最快，踩著茶幾玻璃沖過去，拽著江妄把糾纏的兩人分開。

“你發什麼瘋！”許寧青罵他。

大家看著在一邊，磕磕說不出話的服務生，突然想起什麼。

范孟明怔愣著:“不會吧……”

許寧青掃了他一眼:“這里你解決清楚，我先送他回去。”

許寧青把人弄回家，煩躁又疲憊:“江妄，你他媽放不下就去找啊，別他媽看著個有點兒像的人就覺得是，還為了人打架，你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江妄后仰在沙發上，大概是喝醉了的關系，這段日子來的一切偽裝都出現裂隙，他抬手擋住眼睛，聲音著濃濃的強撐的哽咽。

只一句:“以前也經常被人欺負。”

許寧青愣了會兒，片刻嘆了口氣:“我前段時間去看過，比以前開朗點兒了，也有朋友，沒人欺負。”

他“嗯”一聲。

“你為什麼從來不去找？”

“有些事，想讓它始終保持不變，就要讓它一直停留在不變的時刻。”

不是不想，是不敢。

許寧青給自己點了支煙，懶散坐著:“我其實沒想過你會喜歡到這種地步。”

江妄坐起來，腦袋還是暈的:“我有時候會想，如果我和都沒能走到最后，我不知道我還能和誰走下去。”